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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謙虛?!?/br>“大官,婢子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在這宮中就得有上進的心才行,您說是不?婢子最欽佩劉大官,瞧見王姑姑那般,也替大官氣?!?/br>劉顯再瞟她一眼,心道,這倒有個自愿上鉤的。他點頭:“你說的是,將來定也能當個女官的,比她厲害?!?/br>宮女笑得燦爛:“那就承大官吉言啦!”劉顯也笑:“我可不是大官,往后我要叫你姑姑才是!”宮女樂呵呵地與他說了一路,將他送回福寧殿。劉顯打點好花草,便去側(cè)殿等趙世碂。趙世碂心情好,辦好差事,回來見他一直等著,笑道:“什么事兒急成這般?”“郎君!小的今兒去寶慈殿整理睡蓮,恰好見王姑姑與世子起爭執(zhí)!”“哦?”趙世碂挑眉,“可聽到具體說了些什么?”劉顯慚愧道:“小的不敢靠近,沒聽清楚。”他說罷,又將那位宮女的事說了一番。趙世碂點頭:“知道了,你去吧?!?/br>“是?!眲@磕了個頭,有禮退下。再過些日子,便是端午,趙琮將去金明池觀水戰(zhàn),太常寺已在做準備。屆時,百姓在,官員們也在,孫太后與趙從德皆要出席,這是最好的機會。他們當年讓趙琮落水,他也讓他們落一回水。趙世碂低頭思量,想罷,嘴角翹出笑意。只是令他笑的不是孫太后與趙從德的下場。而是——當年,他便是端午前進的宮,如今又是一年端午將到。當年的端午,趙琮命人給他制新衣,那也是他兩輩子以來,頭一回穿紅色衣衫。今年的端午,他將最棘手的事兒處理好,他便能正大光明地對趙琮表達心意。民間嫁娶皆要穿紅衣,他想與趙琮同穿紅衣,且是樣式一樣的紅衣。趙琮定是會接受的,即便短期不能,長期也能。趙琮是最心軟的,也最舍不得他,他只要乖巧一些,趙琮定會同意。屆時,他們也能在一起。趙世碂坐在隔窗旁,日光照進來,零碎,沒有模樣,卻又瑣碎而溫暖。他的臉藏在這樣的微光間,睫毛偶爾顫動。他低頭獨自想著,越想,嘴角的笑意便越深。連他自己,也未能察覺到他身上,這姍姍來遲了幾十年的少年意。第127章他頭一回覺得趙世碂有些可怕。臨去洛陽的前一天,也是官員們旬休的前一天,趙琮將對杜譽的處置告知眾人。他卸了杜譽的左仆射兼門下侍郎之職。這是趙琮親政后,第一位免去的宰相,殿中站著的人莫名都嚴肅起來,誰也不敢輕易發(fā)出聲響。杜譽的名譽毀成那般,被除宰相之名,本是應(yīng)當?shù)?。他們早已猜?他們在意的不是這個,他們在意的是陛下接下來的話!他們想知道陛下到底想將杜譽安置到何處。鄭橋緊張、興奮得嘴唇已抿成一條線。他們低著頭,趙琮瞧不見,他輕松地繼續(xù)道:“杜卿雖言行不當,但念在他有多年功勞,且又無有確鑿證據(jù)。朕再任命他為太原府知府,原本的太原府知府回京敘職,進尚書省?!?/br>眾人一聽這話便知道,陛下還未完全放棄杜譽,心中也知道該如何繼續(xù)與杜譽打交道?;厝ズ?定是要往杜府送禮的。四五品的官員聽到這兒,心中有了數(shù),也就再無好奇。但部分從二品與三品的官員還都緊張著,太原府知府進尚書省,自是不夠格做左仆射的,頂多去六部當個侍郎。杜譽這個宰相位子,要給誰?!二三品官員人人都覺著自己有希望,尤其鄭橋,他的手縮在袖中,已是僵硬。趙琮卻又說了些其他的事兒,他知道大家想聽什么,終于他說完了其他事,才慢條斯理開口道:“至于左仆射兼門下侍郎之位,朕也已有人選?!?/br>下頭一片寂靜,是真正的落根針都能聽見聲響。這要先帝在時,宰相之位,定是要與官員商討的。但是當今圣上,看似綿軟,實際強硬,眾人不敢反駁。趙琮也不再賣關(guān)子:“即刻召廣西南路宜州知州黃疏進京?!?/br>大家都舒了口氣。鄭橋卻因極度不可置信而睜大雙眼,面色也迅速漲紅,只是他低著頭,誰也瞧不見。趙琮繼續(xù)道:“黃疏原本便是門下侍郎,在地方為官多年,政績有目共睹。無論是年歲,亦或資歷、才學(xué)與人品,他是最合適的?!?/br>陛下既已決定,下頭官員紛紛應(yīng)“是”,原本覺著自己有希望的,也不過分失望,畢竟他們的確比不過黃疏。趙琮含笑滿意點頭。朝中丟塊小石子,都能激起久久不盡的漣漪。趙琮對杜譽的處置,以及新任命黃疏為宰相,無異于天上往下掉石頭,水面上全是打出來的水花,人人都有想法。但這些均與趙琮無關(guān),他是皇帝,是官家,不能人人的想法都要顧及。魏郡王府內(nèi),二管家急匆匆地沖進書房:“世子!”趙從德大驚回身,怒斥:“混賬東西!急什么呢!”“世子!不好啦!”“出了何事?”“陛下叫杜譽去太原府當知府了!”“杜譽不是貪錢還殺人?這樣還不罷官趕回老家?!趙琮就這樣當皇帝?”趙從德不解。“小人不知??!”二管家也急,“世子,這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杜譽是去太原府當知府??!咱們舅爺在那處駐守,本就被分權(quán),如今這……”趙從德眼珠子一轉(zhuǎn):“磨墨,本世子寫信!”“是是是!”二管家積極磨墨,并道,“陛下明日確要去洛陽的,您記得再跟舅爺說一回?!?/br>趙從德不耐煩:“我自知道!”“世子,有了舅爺在,小的這就安心多了。”“哼,姜未本事足,便是十個杜譽去,也無甚好怕,保管給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叫趙琮百般后悔!”“是!”趙從德這處正得意,鄭橋一回府,到得書房內(nèi),回身和氣地對他的管家道:“你先出去罷。”“是。”管家在宮外等他,再陪他回來,一路上也未來得及與人打聽,還不知宮中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他只覺著自家相公心緒不平的模樣,他也不敢多言,轉(zhuǎn)身就出去,他剛將門掩上,就聽到門后一聲巨響。他嚇了一個激靈。鄭橋恨。他比杜譽還要大五歲,先帝時候他已是中書侍郎,再熬幾年,便能當上宰相。偏偏先帝去了,那也無礙,他跟隨杜譽擁護孫太后。杜譽擁護,有幾分改革之意,他卻是沒有的,他只念著宰相之位,只不過做一些面上功夫。太后也果然讓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