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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拉過五妹,暫時結束了她意猶未盡的長篇大歪論。 “yin賊你要么殺了我,不然你也別想活!” 五妹一停手,黑衣人又叫囂,我不禁搖頭,看來真的不該拉她。 “我――yin,誰了?!”葉韶單手扶額,無可奈何地發(fā)問。 “你少在這兒裝蒜!風流快活夠了,在一夢紅樓禍害過的人都忘了嗎?!” 我一驚,所以,真的是五妹調戲了不該調戲的人?! 聞言莊沐萱一個箭步越過我,指著自己沖那人道,“你看清楚,那是爺本人!不是我家大人!爺是女人!再說爺又不是沒付錢!……” 這番解釋來勢兇猛,又是爺又是女人,搞得黑衣人也瞪著莊沐萱懵了起來。 蘇檉抱臂立于門口,淡然開口提醒道,“他說的是杜鵑。” 葉韶這才回想起晨間在街角把玩繡帕之時應是被他瞧了去,伸手從懷中掏出繡帕,置于黑衣人面前,恍然道,“你認得這物?” 黑衣人見了帕子尤為激動,要不是有繩子綁著,怕是早就沖過來奪了去,還一邊掙扎,一邊歇斯底里地喊,“你這個yin賊不配拿我jiejie的東西!” jiejie?!…… ☆、第十二章 原來蒙面黑衣人名叫杜軒,是一夢紅樓花魁杜鵑的親弟弟,家中送了他外出學藝,前些日子剛回到蘇州。 得知我們是衙門調查此案,雖是冷靜下來,但卻低頭沉默了許久,都未開腔說話。 “你是兇手?!碧K檉清冷的話音里三分試探,七分肯定。 “我不是!”杜軒避開蘇檉的眼光,反駁道,“我怎么會殺我jiejie?!” “你自然不會傷你jiejie,”蘇檉一撩前袍在葉韶身旁坐了下來,“但傷你jiejie的人,你自然也不會放過?!?/br> 聞言杜軒身形一怔,原本囂張跋扈的氣勢明顯弱了下去。 蘇檉拿過葉韶手中的帕子,“我暗訪過杜鵑在一夢紅樓的姐妹,得知她生前最擅刺繡,一閑下來就會繡一些絹帕,且最愛繡的便是杜鵑花,但這帕子她從來不會送人,都是自己留著,唯一一次是同時送出去三條?!?/br> 我詫異地朝蘇檉望去,她居然也去過一夢紅樓,且還問到了手帕這么細微的事情,這些我與葉韶都不知曉。 “青荷姑娘說,當時她與鄭越已經是分開了一段時間,但鄭越心有不舍跑去一夢紅樓想要挽回,卻不料兩人又發(fā)生了口角爭執(zhí),恰巧當時有三位客人點名要杜鵑獻唱,杜鵑為了與他賭氣,故意當著他的面將貼身繡帕送了出去?!?/br> 蘇檉說著又將帕子塞回了葉韶手中,葉韶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地放在了桌上。 “蘇州周邊發(fā)生的兩起命案與良辰縣發(fā)現(xiàn)的一起命案尸體,作案手法一致,我在蘇州府衙拿了畫像與青荷牡丹幾位姑娘對過,確認三名死者便是當日收了杜鵑繡帕的男子。我還了解到曾經光顧過她的客人,只要是來過兩次以上的,這期間都莫名被人在夜間巷子里襲擊過,襲擊者蒙著面二話不說上來就打,但不致命?!碧K檉回過頭沖我們解釋,“我原也以為,是鄭越不滿杜鵑所為,才一氣之下害了她,又害了光顧過她的男人。” 葉韶挑眉,一面動手泡起茶來,一面饒有興致地聽蘇檉分析。 “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鄭越聽師兄提起杜鵑時,眼神中的情緒是悲切,不是怨恨。那日在畫館門外,我早就察覺到你在跟蹤我們,恰巧師兄設了局要試探鄭越,便干脆將計就計,果真將你引了出來。青荷姑娘說過,那日三名客人收了杜鵑繡帕后便日日過來糾纏,越發(fā)對她動手動腳,甚至有次還趁著她一個人的時候意欲惡為,是被人撞見了才沒有得逞。你是她唯一的親弟弟,在這時回來,若是知曉了有這號人欺負你jiejie,甚至有可能致她而死,會做出什么瘋狂之事都不足為奇?!?/br>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即使是莊沐萱,也安靜下來,聽她的分析聽得認真到愣神在了那里。 杜軒絕望地閉上雙眼,不再辯駁,終于承認,“是,那三人確是我殺。其他人也是我打的。” 如此他才將事情原委道出。 原來剛回到蘇州時,杜鵑和他提過此事,說自己很害怕那三人再找上她,他安慰jiejie并保證會擺平此事,他剛查出那三人家中所在,但還未等他去教訓他們,杜鵑便出了事。 那晚杜鵑很晚都沒有回家,杜軒心里著急就找去了一夢紅樓,到那里時里面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他推開杜鵑的房門時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著被撕碎的衣物,他趕快滿屋子去尋,才發(fā)現(xiàn)她披頭散發(fā)地蜷縮在角落的桌子下面,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爛,撕破的裙子碎片上還沾著絲絲血跡和一灘黏糊的不明液體,喚她也不理,縮在墻角發(fā)抖,嘴里一直念著“不要過來……”,此刻杜軒心中大抵也了然發(fā)生了何事,問她是不是那三個人對她做了什么,她不說話,神色中滿是恐懼,越問就越發(fā)的往桌子里面躲。 杜鵑雖是一夢紅樓的當紅花魁,可向來只賣藝不賣身,遭此對待是任何女子都承受不了的事情。 “我當時都要氣瘋了。滿腦子都是什么也不要管,只想要jian、yin我jiejie的人,付出血的代價!”回憶起那晚時,杜軒眼神落在遠處,漸漸沒了焦點。 至此他直接沖出一夢紅樓,心中只有報仇這一個念頭,趁著夜色準備了好了一切工具,在天未亮之前給這三家都下了迷香,直接闖門進去帶人就走,掐死后裝進麻袋里分別運到不同的地方拋尸。 如此便解釋了良辰縣發(fā)現(xiàn)的尸體應是被他扔進河里,順著河水漂流到了那里才被人發(fā)現(xiàn)。 而他扔在別處的尸體是在幾日后才被官府發(fā)現(xiàn)。 處理掉三人之后回到一夢紅樓已經是正午,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報完仇回來看到的卻是jiejie欲漸冷卻的尸身。 “是他們害死我jiejie!”杜軒握緊拳頭,青筋暴起,“如果不是他們jian、yin我jiejie,我jiejie也不會自盡而死……” 這樣說起來,那三人雖未直接害死杜鵑,但確是因他們做了禽獸之事而惹下的禍。 杜軒就這一個jiejie,棄不下心中怨恨,所以才瘋狂將曾經光顧過杜鵑的客人一個個打成重傷,那日去尋鄭越,恰巧看到大人拿出的帕子,才跟蹤過來,以為jian、yin杜鵑也有葉韶的份,由此夜晚才來行刺。 杜鵑之死實在可憐,而杜軒之舉,即使是失去理智卻也讓人深感悲切可惜。 但想想,若是有人欺負了阿姐,換了是我,怕是也會如他般瘋狂。 莊沐萱聽得直皺眉,對杜軒的情緒感同身受一般,便要動手去解他繩子,忿忿不平道,“那些人死不足惜,這樣死了還便宜他們了!” 葉韶也搖頭輕嘆。 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