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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干柴木和干草。 我望著她將干草和柴木抱過來一些,攏撥在一起,點燃了干草放在柴木下引著,不大會兒,柴木連帶著也燒了起來,燒成了一個大大的火堆。 暖意逐漸上升,我不由得淺笑著看著她,贊許道,“看來再惡劣的環(huán)境,都難不倒我們的二霸姑娘……” 她回頭朝我粲然一笑,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她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驕傲,“那是自然!我從前可是聰明絕頂機靈可愛的瑯山大小姐……” “那么聰明機靈,為什么讓你走的時候就犟著不肯走呢……” 她神色忽然又黯然下來,反問道,“我走了你怎么辦……” “我自有我的辦法,我既有信心說服他們放你,自然也有信心說服他們暫時不動殺手……” “你沒有!”沐萱注視著我的眼睛,斬釘截鐵地反駁道,“你用皇上和捕頭唬住他們,讓他們放了我這是你勢在必得的,因為他們的目標(biāo)不是我,但他們要殺了你也是勢在必得的,你唯一的一點勝算拿來換了我走,接下來隨時有可能有危險……” 我看著她,一時間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只有低下頭慘然輕笑,滿心無奈。 是的,我沒有。 原本一絲勝算都沒有,是被我硬扯了皇上和畫言來壯聲勢,試圖唬住黑衣人,再言語攻勢把他們繞進(jìn)去,讓他們放了沐萱。 至于接下來我能不能順利脫險,能不能尋出幕后指示者,都是未知,不過是不愿意讓她同我一起賠命罷了。 她是聰明人,也看穿了這一點。 我忍不住抬手去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樣的人啊,真是該迷糊的時候清楚,該清楚的時候迷糊,要讓人怎么辦才好呢…… “幸好是那個密道救了你我?!便遢嬉灿行┛坏溃澳鞘菐煾冈O(shè)的密道,以備有人攻山而用,機關(guān)在那塊石頭的底部,只有我和瑯山的弟兄們才懂得如何轉(zhuǎn)動機關(guān)開啟密道,開啟后人跳下去,立馬就會密合,外人再想進(jìn)是進(jìn)不來的,密道下通著河水,可以一直順著密道游出去……” “可你不會水,你師父如此設(shè)計的話……”我不解道。 沐萱抬眼看我,撇嘴笑道,“若真有人攻山,迫不得已要逃生的話,避免無畏的傷亡,這條密道是給瑯山的一眾弟兄們準(zhǔn)備的,師父武藝高強,他會帶著我直接殺出去,而且他怕人多兵荒馬亂,也不會讓我離開他半步……” 我莫名有些欣慰的看著她,慶幸她生來雖苦,卻一直在遇上把她放在手心里寵著的人。 “師父很疼我的……”沐萱挨著我坐下來,仿佛想起了遙遠(yuǎn)的記憶,“自從他把我?guī)Щ貋碇?,?dāng)我是親生女兒一樣,小時候無論我磕著碰著他都心疼極了,整天陪我胡鬧,帶著弟兄們陪我胡鬧……教我練武的時候,我嫌辛苦,嫌累,他都任由我,他還說,什么事都不用大小姐親自動手,總有人保護(hù)的……可他也沒有保護(hù)我一輩子啊……”燃燒的火光難掩她心中的失落,“所以我也懊惱,懊惱從前的日子沒有發(fā)奮去練功,如果有,今天也不會這樣子了……” 我伸出手去順?biāo)凰驖翊騺y的長發(fā),柔聲安慰,“師父雖然離開了,但你有了新的家啊,你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畫言,我,每個人都會保護(hù)你……所以不要再難過,也不要再糾結(jié)你爹不要你,從前有人拋棄你,以后大人在,不會讓任何人再拋棄你了!” “好。”沐萱自然的靠在我的肩膀上,乖巧應(yīng)道。 恍恍惚惚間我像是睡了過去,睡了很久,再稍微有點意識的時候,好像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 眼皮重的抬不起來,渾身酸痛難耐,胸前灼痛異常,我感覺到頭昏腦脹,冷汗一身一身的出,身上的衣衫始終未被火堆烘干,冷汗浸在傷口邊緣,滲進(jìn)了傷口里面,痛得我不得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胸口憋悶,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許是感覺到我的煩躁不安和深重的呼吸,沐萱忙坐起身子察看我,關(guān)切道,“怎么了?很痛嗎?” 我想回答她,卻難受的發(fā)不出聲音,感覺到臉上的有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在往地上砸,跟著胸腔里的心臟一起連帶著額角的xue位都在緊繃著猛跳。 “我回寨子里拿藥。我記得我房里有上好的金瘡藥……” 我聽到沐萱在耳側(cè)說了這么一句,就立馬站起來準(zhǔn)備走,混混沌沌間我手忙腳亂地胡亂抓住了她的手,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吐出兩個字,“不要……” “你這樣不行的,傷口這么深,又沾了水,再不上藥會有危險的……”沐萱急急的想要掙開我的手。 我?guī)缀跏怯蒙狭巳韮H剩的一點力氣,死死的抓著她的手,不肯松懈半分,生怕她掙開了我就沒有辦法再拉住她了。 “不要離開我半步……我怕我保護(hù)不了你?!?/br> 我真的是怕極了。 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怕自己護(hù)不了她,怕看著她受傷害卻無能為力。 覺得自己說話都已經(jīng)不連貫起來,嘴唇干裂難受,還有血腥味在唇邊散染。 “大人……”沐萱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的哭腔,方才非去不可的堅決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 我極力地?fù)伍_眼皮,抬頭望她,試圖讓她打消回寨子拿藥的心,“你畫言jiejie不在這里,大人沒有武功如何護(hù)你……我還撐得住,你聽話,不要去……” 如此沐萱才放棄想要掙開的念頭,輕輕的回握著我的手,“好,我不去。那我去尋些草藥好嗎……” 我還沒答應(yīng),她卻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有些掩不住欣喜的激動道,“這山洞口就有一種草藥,我小時候摔傷,師父給我用過的,效果和金瘡藥差不多!” 說著她立馬起身去洞口尋,我見她不再想著往寨子里去,也稍微放下心來,任由她了。 她在洞口處摸索了一陣,又回到了我身邊,好像拿著石塊在地上砸著什么,不大一會兒,我忽然感覺到傷口處涼涼的被敷上什么一樣,眼神迷離間好像是看到了被砸爛的草藥正在沐萱手里在往傷口上敷。 “還疼嗎?”沐萱問。 “不疼了?!蔽议]著眼睛靠著身后的大石,不知是草藥真的管了用還是心理作用,覺得傷口雖然還疼著,卻沒有方才那般激烈了。想讓她不那么擔(dān)心,忍不住和她逗笑,“沐萱的藥最厲害了?!?/br> “你忍一忍,躺到我懷里來……”她伸手來扶我,動作輕柔地想將我靠在她身上,“地上太涼,又有石子硌著……” 我任由她動作,可能是因為實在沒有了力氣,也想著如此可以讓她不那么難過的話,那就隨著她好了。 她身上的氣息輕輕軟軟,讓人很是舒服,我就這么靠著她,沒有再動分毫。 我雖閉著眼睛,也感覺到她暖暖的指尖輕攏了攏我前額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