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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又微微擦了擦我臉上沾上的塵土。 沐萱的手心指尖的溫度,好像一直都是暖暖的,像極了春日明媚的陽光。 畫言不同,畫言的手,永遠(yuǎn)都是微涼的,像極了初冬的寒風(fēng)。 畫言生來所遇皆寒涼,與沐萱的幸運(yùn)也不同,她心中肩負(fù)了太多,永遠(yuǎn)也不能如沐萱這般瀟灑如風(fēng),一身輕松過。 末了,我感覺到她的手指停在了胸前的傷口處,自顧自道,“身上以后留下這么一道疤,多難看啊……” “沒事,只要沐萱好看就行了……” 我迷迷糊糊應(yīng)道,拉過她的手,放在心口處,安心地任由意識漸漸渙散,然后就真的又睡了過去…… 感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怎么也醒不過來,等到再稍微轉(zhuǎn)醒的時候,畫言就在眼前了,好像還有千帆和清宵滿是擔(dān)憂的臉…… 看到畫言的那一刻,我懸而未落的一顆心才算終于放了下來,我努力地抬起手來,將握在手中藏在袖口下的物件交由她手中,想張口說什么,卻終究沒有發(fā)出聲音。 不管是夢是醒,此刻強(qiáng)撐著的疲憊再也不堪一擊,由著它倒下去…… ☆、第七十章 大人與五妹是昨日清晨一前一后離開,又在第二日辰時回到的衙門。 大人負(fù)傷累累, 五妹疲憊不堪, 不知經(jīng)歷了幾多艱難才勉強(qiáng)撐到此刻。 弟兄們見到大人受了如此重的傷,都嚇得不輕,我也有些慌了手腳, 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也來不及多問, 一群人簇?fù)碇⒋笕藬v回房間。 千帆拔腿就去尋大夫。 我拿來剪刀剪開大人的衣服, 露出他的胸膛,一條一寸長的刀口看得格外明顯,傷口周圍血rou發(fā)白翻起,傷口中間還在往外絲絲滲血。 莊沐萱說他們在瑯山遭了追殺,大人為了護(hù)她被砍了一刀,幸而經(jīng)密道逃生,在山洞里躲了一晚,大人傷口感染, 發(fā)燒燒得神志不清, 趁著晨間天色暗,她依著自己對瑯山地形的熟悉從小路帶著大人回來。 看五妹說話的感覺, 應(yīng)該是她也不知是被誰追殺,突然遭襲,大人不會武功,五妹武藝一般,才被逼到如此狼狽的境地。 我抬頭去看蘇檉, 等待她的指示。 她緊皺眉頭,沉默了片刻。 我能感覺到她心里的愧疚與心疼,每每葉韶出行,她必定是相隨左右,唯一的一次沒有跟上,便出了事。 “延澤帶五妹回去休息,溪秋,把后院的馬牽過來?!彼?。 “捕頭――”我喊了一聲,不知她想去哪兒,忙起身欲問。 蘇檉神情嚴(yán)肅,朝我鄭重道,“千帆找來大夫的話,先讓他給師兄看,你親自守著,有什么情況看著拿主意?!彼D了頓,又道“我得出去一趟?!?/br> 我不知她要做什么,連葉韶如此重傷的時候,還要往外跑。 但我看她將葉韶交給她的令牌收好,急著出門,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幾分,沒有多問。 葉韶重傷,蘇檉出門,衙門上下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我身上。 千帆找來的郎中,替大人看了看,說刀口太深,又感染發(fā)燒,情況很是危險(xiǎn),熬了幾副藥,一開始是喂不進(jìn)去,后來好不容易喂進(jìn)去,療效不佳,燒還是始終未退。 一直到了晚上,我有些著急起來,大夫說若是今晚還不退燒,怕是有性命之虞。 我心里煩躁,焦頭爛額地在門口一圈一圈地轉(zhuǎn)。 正束手無策之時,延澤跑過來說有人來,我去到前院查看,看到從轎子里下來的人,竟是上次在宮里為大人治傷的劉太醫(yī)。 我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慌忙迎上去,將劉太醫(yī)請了進(jìn)來。 劉太醫(yī)好像知道了大人受傷的事一樣,隨身帶著藥箱,查看完大人的傷勢后,二話沒說就拿出針灸的布包,準(zhǔn)備施針。 我將新的濕毛巾替換下大人額頭上的,隔一會兒再換一個,如此往復(fù)。 劉太醫(yī)施完針,又在藥箱里拿出幾瓶上好的金瘡藥,小心灑在大人的傷口上,然后將傷口用干凈的紗布包起來。 處理好傷口,劉太醫(yī)重新寫了方子,我忙拿給千帆,讓他去抓藥回來熬。 一切就緒之后,劉太醫(yī)坐下來,溪秋這才來得及將剛泡好的熱茶遞到面前,我將屋內(nèi)的爐子往他身側(cè)挪了挪,以驅(qū)趕長途跋涉趕路過來的寒意,順勢在對面坐了下來。 “劉太醫(yī)真是來得及時,清宵感激不盡……” 我抬手道謝,心里一萬個感激,若不是劉太醫(yī)趕到,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劉太醫(yī)擺手,“我本是奉皇命而來,職責(zé)在身,林捕快不必言謝?!?/br> “皇上也知曉此事?”我有些驚奇地問。 “嗯”劉太醫(yī)一口茶水入喉,攏了攏袖口,道,“聽說是你們蘇捕頭同陳知府一同進(jìn)宮晉見圣上,說葉大人被人追殺受了重傷,危在旦夕,皇上便立馬派了我來?!?/br> 蘇檉原來是去尋了陳知府一同朝皇上討人來救命,怪不得太醫(yī)會來的這般快。 “那我們捕頭呢?” 太醫(yī)都到了,蘇檉為何還未回來。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聽說皇上還將一支御林軍調(diào)給了蘇捕頭,然后她就匆匆離宮了……” 我原本想得也是她定然在葉韶給的令牌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蹊蹺,所以才匆忙去查的,還有些擔(dān)心,如此連皇上都調(diào)了人給她,想必她定能將追殺大人的人給揪出來,也就放心了。 我們守著大人一直到了后半夜,大人的燒才算退去,漸漸轉(zhuǎn)為正常的體溫。 劉太醫(yī)又替他把了把脈,說是脈象也平穩(wěn)下來,算是沒有大礙了,至于傷口愈合還需要些時日,這期間定要按時喝藥上藥,又囑咐了些日常禁忌之類的話,這才放心去歇息。 我守在大人床側(cè),不敢輕易離身,溪秋也不肯回房去睡,偏要陪著我照顧大人。 從早上到這后半夜,此刻我才算真正松一口氣,在床側(cè)尋了個地方坐下來。 看著大人蒼白的臉色,心覺這一年真是多事之秋,這才隔了多久,大人便又一次受了重傷,事情一波接著一波,應(yīng)接不暇,這個年過得真是太不讓人省心…… 到底是誰追殺大人和五妹…… 莊五妹的個性,來了衙門后整天都在大家身側(cè)晃悠,除此之外很少單獨(dú)接觸外人,也并未與誰過結(jié)仇結(jié)怨,但來衙門之前呢,帶著瑯山一種弟兄在刀尖下討生活,再加上有個那樣的爹,被尋仇追殺也不是不可能…… 葉韶一向謙謙君子,待人接物謙和有禮,對百姓盡心,對屬下維護(hù),但辦起案子,對著貪官污吏,惡棍霸主,干脆利落亦毫不留情,因此要說得罪了誰被追殺,也都不好說…… “大哥。” 溪秋的一聲喚,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