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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大堂之上,你剛剛跪了他, 你的庶子在大牢里,還不知什么結(jié)果。這高下立判呢!你還要說算命的說的對嗎?” 鄭衡呆立當(dāng)場,如遭雷擊,他不是聽不懂道理,只是這么多年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些。可是,如果算命的說的不準(zhǔn),那自己這些年,是在干什么! 鄭衡思慮良久,決定當(dāng)晚去拜訪縣令的宅子。 一為說說當(dāng)年,即便這母子不肯跟著自己回去,也要為自己解釋個清楚。二來,就是為了牢里的大郎,說不定借著這層關(guān)系,能把孩子放出來。 他在下定決心之時,方云也把前塵往事跟大兒子說了個清清楚楚,當(dāng)著程平的面。 程書再沒想到,原來自己身上還有這一段離奇故事,比自己斷的任何案子,都更曲折離奇! 程書看了看父親程平,后者無奈點頭,“我遇見你母親的時候,她已經(jīng)力竭昏迷。我發(fā)現(xiàn)她還是個孕婦,再看她身上的傷,都害怕她活不過那個晚上。好在,吉人自有天相,你母親傷好了,還平安生下你兄弟二人。” 程書眼眶通紅,落淚不止,對母親說,“這么多年,我竟不知,母親當(dāng)年困苦如此,多謝母親那時堅強(qiáng)地護(hù)著我們兄弟。我們會好好報答母親的?!?/br> 方云告訴兒子,“你們應(yīng)該好好感謝你們的父親,我說的是現(xiàn)在的父親。若不是他,我們是一尸三命,他精心照顧我,又愿意娶我,還答應(yīng)把我的孩子,當(dāng)親生的。這些年,他說到做到。若說這世上有誰對你們恩情最深,那就是他了。至于你們的生父,那是個畜生色鬼,不用理會。你要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不能認(rèn)他。否則,你娘我會被有心人扣上一個欺君之罪。那可是欺君之罪,株連滿門!” 程平和程書父子立刻想起,自家人是上過金殿的,也曾在君王面前說過,夫妻倆自幼跟隨師父山中習(xí)醫(yī)練武。這要追究起來,這話可是假的。 程書深吸一口氣,他明白,這是有生之年,最大的一場危機(jī)! 一個不好,真能連累滿門! “我們只要抵死不承認(rèn),師父那邊自然會為我們作證,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背唐秸f道。 “那如果,那人死不放手,非要魚死網(wǎng)破呢?”程書擔(dān)心地問。 方云笑了,“你就當(dāng)我們跟他沒關(guān)系,你該如何處置?” 程書明白了,“冒認(rèn)官親,自然是關(guān)起來!至于他那寶貝兒子,也繼續(xù)關(guān)著吧!” 程書到底聰明,想到了關(guān)節(jié)所在。 再說,鄭衡帶著表姐來到了縣衙后門,他正要過去拍門,就看見旁邊走來一人,大步流星,來到門口,直接拍起門來。 鄭衡定睛一看,這人身姿挺拔,相貌英俊,這不就是白日看到的縣令嗎? 想到這是自己失散的兒子,他便心潮澎湃,過去就握住兒子的胳膊,“兒啊,為父想死你了!這些年,你和你娘過得還好嗎?” 那人回過頭來,像看傻子一樣上下看他一回,甩脫手臂,“瘋子吧?趕緊走開!” 此時門開了,門子喜滋滋地說道,“二老爺,您可回來了!都盼著您呢!” 二老爺?鄭衡突然想起,這程家的兒子是兩個,雙生!一文一武,都做這官! 他歡喜得要發(fā)抖,“原來你是我二兒!太好了!你跟你哥哥長得真像!” “發(fā)癔癥了?邊兒去!給我攆走!”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爹??!” “我還是天王老子呢!走開!” …… 兩人在門口糾纏起來,門子一看不對,就讓人進(jìn)去通報。 方云知道了門口的事情,就讓攆出去。程墨進(jìn)到屋里,就抱怨,“哪兒來的瘋子!” 可沒想到,鄭衡執(zhí)拗得很,非要今日認(rèn)親,門關(guān)了,他就使勁打門,還在外面喊著,“娘子,我是你夫君??!孩兒們啊,我是你們親爹啊!程平,你奪人妻子,良心何在?” 大半夜的,那人在那里哀嚎,聲音真夠瘆人,方云無奈,“開門讓他進(jìn)來,跟他說清厲害,別讓他號喪!擾了旁人!” 鄭衡被帶進(jìn)來的時候,表姐也跟著,兩人都很激動,但是,看到程家人冷冷的神情,他倆就清醒了。 程平先開口了,“何人喧嘩?讓你進(jìn)來,是告訴你,驚擾官眷的下場,好言好語你若不聽,那就只好把你送官了!” 人家?guī)兹俗?,鄭衡和表姐站著,若論身份,也?dāng)如此。人家是官,他們是民。可是,鄭衡十分不平,那坐著的,是他妻子兒子,還有一個拐帶他家眷的惡棍,他狠狠地盯著程平。后者也不示弱地瞪著他。 程墨看不下去了,“你這潑皮!大半夜發(fā)瘋!若不是我家人仁慈,早把你送去坐牢打板子了!縣令家眷也是你個升斗小民可以驚擾的!” 鄭衡眼眶泛紅地跟程墨說,“我是你親爹啊,你這樣對我,不怕天打雷劈嗎!” 表姐也在旁邊幫腔,“是啊,孩子,你不能不認(rèn)親爹啊!” 程墨,“……”這倆人怎么聽不懂人話呢? 在場的,只有剛告假回家的程墨蒙在鼓里。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鄭衡轉(zhuǎn)頭去看當(dāng)縣令的程書,后者盯著他,那目光,銳利如刀,寒冷如冰,一眼一眼似要把他刮下幾塊rou似的。 立刻,鄭衡就明白了,程書知道了,而程墨還不知道。 這下鄭衡更有底氣了,他拉了一把椅子來坐下,好整以暇地說著,“程平,你拐帶我妻子,我不跟你計較,只要今天我能好好帶走老婆孩子,前塵往事,我概不追究,另外還給你些銀子,畢竟,你替我養(yǎng)了這么些年家眷……” “我呸!”程墨跳起來,“瘋子,真是瘋子!我要帶走就帶走?我還說你是我家逃奴呢!我還要把你送進(jìn)大牢呢!” “坐牢?真不知誰要坐牢!”鄭衡亮出底牌,“女大夫可是風(fēng)光啊,皇上面前帶著假丈夫去領(lǐng)賞,這欺君之罪,是不是該判一回?!?/br> 方云說話了,“這欺君之罪,株連滿門!一個不好,就是滿門抄斬!反正到時候,誰認(rèn)作是我的丈夫,斬的就是誰!” 鄭衡變臉了,他沒想到欺君之罪的株連。他開始認(rèn)真地想,自己會不會被株連。 程平微笑著執(zhí)起妻子的手,“我夫妻同生共死,若真有罪,我與你,一起領(lǐng)?!?/br> 程書也說,“還有我,我們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程墨雖然沒太明白,但是他也說了,“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br> 鄭衡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他想起多年前對妻子的傷害,心有戚戚,說道,“玉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想害你,你聽我說完?!?/br> “你認(rèn)錯了,你妻子丟了,死了,與我無關(guān)。不要跟我說?!?/br> “不!你若不聽完,我今日就不走!”鄭衡固執(zhí)地說起當(dāng)年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