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3
的人,但到了里面誰也不清楚。更何況唐時不是什么散修,這人怎么進來的?又進來干什么?這一幫來自大荒的修士,都無比謹慎。一行十一人之中,倒有八個是大荒的散修,另外三個卻都是蓬萊的散修,不過說起來——里面倒有一個人很面熟。也不敢下去,唐時也摸不準為什么那邊蓬萊的散修竟然跟大荒的散修一起走了。局勢不明,還是站在上面問清楚了的好。這仙宮之中不能使用瞬移之術,只能御劍御空,要動手,這看似很短的一段距離,已經足夠唐時反應了。他拱手報上自己的名號:“晚輩大荒藏閣地下層修士時度?!?/br>是非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藏閣也罷了,這地下層……地下層,大荒閣之中底層修士的聚集地——當然更底層的,是那種無法入閣的。不過這里,便是下面幾層的層主進來也只能伏低做小的,唐時一個地下層的修士,竟然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一點也不帶害臊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倒真讓下面那些來自大荒的散修開了眼界。這小子,有點膽氣啊。時度的名字,在進來之前,已經有人說過了,這個時候聽到大多數的散修也都清楚。至于唐時跟時度有什么關系,即便是知道也沒人會戳破。人家藏閣擺明了要跟總閣那邊作對收了唐時,他們這些個散修沒必要插手。總閣那邊的事情太復雜,高等級的散修還有說話的機會,他們這邊的大多都是對大荒那些個所謂的“大事”不感興趣的。唯一的追求,似乎就是長生了。此番,若非冬閑大士神機妙算,預測出青鳥仙宮就要出現,他們興許已經趕不上了。裴云天乃是這一行人之中修為最高的,已經是七劫散仙,他一步一步上了臺階,看向唐時,道:“那旁邊那位,便是小自在天三重天的是非法師了吧?”不過是個出竅期的修士,卻還要被裴云天尊稱為“法師”。唐時心里怪酸爽的,心說這小自在天還真他媽牛,瞥了是非一眼,便聽是非道:“是非不敢當。裴云天前輩之名,早有耳聞了?!?/br>那裴云天穿著一身灰衣,看上去沒什么生機,不過說話的時候卻不給人死沉的感覺。他在大荒之中也是個風云人物,如今是非說早有耳聞,也是他意料之中,不過這和尚還算是會說話。裴云天負手道:“四方臺會時,是非小友到訪,冬閑大士曾托天算長老傳話,欲邀閣下至大荒一敘,不想如今卻是裴某人在這里先遇見閣下了。只是不知道二位小友,從何處進來?”不——其實裴云天想問的是,你們到底怎么進來的?還沒等是非說話,唐時便搶答了:“從來處來?!?/br>他雖覺得是非不至于老實到直接說出他們倆進來的秘法,可出家人有不打誑語之說,難保是非這死和尚扯出些什么來。還是他在這里得罪人比較好。果然,那裴云天聽了,唇邊隱約便掛了一分冷笑。不過這修真界之中,帶著秘密的人何止唐時一個?旁人不愿意說,他也無可奈何。這時度,誰知道是誰呢?分明就是四方臺會時候膽大包天的唐時,若他真有踹倒四方臺的本事,現在也有跟他說這一句“從來處來”的敷衍話的本事。裴云天只作不在意,道:“那二位可曾看見什么人進去?”唐時又道:“我與是非師兄才來此處,只見各位過來,還沒見到旁人?!?/br>盯了唐時一眼,看他目光坦然,又看了是非一眼,是非也微微點頭,于是裴云天盤算了一下,他們這邊因為有冬閑大士的預測,所以走了很少的彎路,應當是第一個到的。只是原本的十二人隊伍,在之前過險關的時候折了三分之一,死了四個,反倒是加進來三個蓬萊的。如今……還是一起走的好……“二位若不嫌棄,不如與我們同路。”裴云天想著,還是籠絡住是非的好。冬閑大士說了,不要輕易得罪是非,小自在天氣數難測,都系于是非一身。唐時是個沒臉沒皮的,雖然跟眾人一起走肯定要涉及到各種勾心斗角,可若是他與是非一起走,兩個人的修為畢竟還太微末,容易遇到危險。跑路是一回事,可跑得太多了面子上也掛不住。當下唐時便悄悄拽了一下是非的袖子,卻朝裴云天拱手道:“裴前輩抬愛,我與是非師兄便卻之不恭了?!?/br>是非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看他拽了一下自己的袖袍又收回了手去,也沒吱聲兒。唐時縱身一躍,便跳下去了,是非直接身形一晃也下來了。很自覺地,唐時站到了旁邊去,又見到了一個熟人——這人不僅是唐時的熟人,更是是非的熟人。東觀列島島主連云朝二人拱手,明知道周圍的大荒修士注意著,還是跟唐時是非二人說話了:“多日不見,二位小友風采依舊?!?/br>唐時一挑眉,沒說話。這連云只相對地算是個熟人,可跟唐時只能說是一面之緣,跟是非那才是真正地熟人。是非打了個稽首,也不多話,只道一聲:“連島主。”前面裴云天知道是非認識的人多,十年時間,足夠是非將自己的足跡踏遍整個蓬萊了。如今隊伍的人數擴張到了十五人,只不過戰(zhàn)斗力到底是提升了還是下降了,真不好說。不想那連云跟是非說太多,怕壞了冬閑大士的計劃,裴云天于是笑道:“連島主,眼看著便要進殿,不如我二人打頭,帶著諸位進去探探?”連云只是五劫散修,裴云天高了他兩層,原本就是大荒這邊人多勢眾,蓬萊也不敢說什么。連云憋了一口氣,走出去,道:“正合我意。若真能尋得王母血,也是美事一樁。”又是王母血。唐時暗自皺了眉,進來之前就聽人問湯涯說王母血的事情,之前在蓮池仙葫口又聽說這件事,這時候還來——這王母血到底是多少人的執(zhí)念啊。他傳音給是非,道:“傳說喝王母血可飛升,是真是假?”“真假參半?!笔欠菦]料到他會傳音給自己,不過這王母血一事,有古籍記載是真,但現在的王母血是不是還有當年的效果,便不一定了。感覺唐時似乎對這個很好奇,他一翻手,便有一枚玉簡被他從袖中取出,那大袖一遮,卻將這玉簡遞給唐時。唐時抬眼一看他,便接過來,因著袖子寬大,似乎也沒人注意到。不過是非這動作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