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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會來接她,從而結束這日復一日的孤獨,了卻相思。顧臨山跟著師父走出了很長一段路程,直到那茶鋪再也看不見了。他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心,對師父問道:“師父,那茶鋪,究竟是怎么回事?還有那女鬼,又是怎么回事?”一木道長看著他一口吐出的許多問題,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頭,道:“你好歹也是暮涼山妖怪堆里長大的,竟然幾只小鬼就把你嚇得夠嗆?!?/br>顧臨山被一木道長數(shù)落一遭,不禁面露尷尬。“師父,是我錯了,我不是沒見過鬼嗎。師父,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那位女子,又是為何會死后被束縛在茶鋪里?”“開元五年,你這小子還沒出生呢,暮涼山腳又足夠偏僻,你不知道也不足為奇。你看他們的衣著服飾,都是上個朝代的穿著了。開元五年可謂是國家形勢最為動蕩的時節(jié),當時朝廷昏庸,戰(zhàn)爭頻發(fā),流寇肆虐,生靈涂炭。江夫人往元州尋他夫君,按理說在西部地帶還算是安全,也少有傷人之事。也許,正因如此,江夫人才會決定上元州尋夫吧?!?/br>“師父,那后來呢?”“后來,唉?!币荒镜篱L長地嘆了一口氣,“誰能想到,行走太久感覺饑渴,便在茶鋪中休息半刻??烧l知,人算不如天算,在官道旁,竟然也有流寇肆虐,那茶鋪中的老板伙計無一幸免,江夫人也在此遇難。”顧臨山聽著師父的講述,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幀幀畫面,茶鋪中老板伙計血流成河,流寇大笑著搶掠著,而江夫人躺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想著那些流寇兇殘丑惡的臉,顧臨山捏緊拳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殺意。一木并未注意到他的行為,繼續(xù)說道:“那茶鋪老板在道旁賣了一輩子茶水,突然遭此橫禍后,下意識的將時間停在了流寇來的前一刻,以為自己還活著,繼續(xù)賣著茶水。普通人并不能看見這個茶鋪,本來像這種執(zhí)念支撐不了多久就會消散,可往往來來,也有許多奇人異士路過此地,在他的茶鋪飲茶。這老板或許就在何時得了機緣,這抹意識也就殘存了下來,這個茶鋪也開到了現(xiàn)在?!?/br>“而江夫人,唉,執(zhí)念太過深重,若不化解,恐終成禍端?!?/br>顧臨山聽著師父將一切解釋了清楚,才終于明白了事件始端。他看向師傅說道:“原來如此,那師父,我們現(xiàn)在可是去找江夫人的夫君?若讓他知道,江夫人已經遇難,他一定會難以接受?!?/br>“唉,你這傻小子。”一木道長無奈的笑了笑,這傻小子還不知道呢。他繼續(xù)說:“我們得趕快趕到通州,還不快跟上?!?/br>說著一木道長就提升了速度,向前方飛去。顧臨山一看,也趕緊提升了速度,追著師父前行。二人這次很快便到了元州,元州雖不是商業(yè)中樞之地,但此地盛產茶葉,因此許多茶商都到此地來收購。相傳皇家用茶也主要由元州地帶提供,一條運河穿過,貨船沿運河東上,直達通州,在由通州運往各地。和顧臨山所居的村子小鎮(zhèn)相比,元州可謂是繁華無比。南來北往的人群熙熙攘攘,街道旁佇立著許多商店,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是以顧臨山一進城門,便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被各事各物吸引,左顧右看,目不暇接。一木看著自家徒弟,暗想自家徒弟終于露出一點兒小孩的樣子。不禁將手搭上了他的肩,笑道:“這算什么,通州城那才叫真正的熱鬧,那真正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一到晚上,天街上一片火樹銀花,那才叫真正繁華的人世美景?!?/br>顧臨山聽了師父的話,不由得想像這通州城繁華盛景,這會兒下來,看著這元州內,也不再像最初那么感興趣了。他問道:“那師父,我們會去通州嗎?”“當然,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離通州不遠處。走,先去吃東西?!?/br>一木帶著一起奔波了許久的小徒弟進了一家客棧,點了一桌大桌菜。顧臨山看著師父大快朵頤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師父,道士不是只吃素的嗎?”一木滿手流油的抱著一只雞腿啃著,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這次他可得大吃一頓,好好慰勞一下自己的五臟廟。結果一聽徒弟問這話,差點沒把他給嚇噎著。他無奈的擦了擦嘴上的油,對徒弟說道:“我的徒,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和尚才吃素,我們不忌,該吃吃該喝喝啊。”顧臨山一訕,原來是這樣的么,到是自己弄混了。待師徒二人吃完后,一木道長便說道:“徒兒,既已吃完,我們這就動身吧。”顧臨山跟著師父一路向前走,卻發(fā)現(xiàn)了奇怪之處,按理說金林院應處于繁華之地,可隨著前行,所見之景卻越來越偏僻。眼見師徒二人越發(fā)走向城郊,附近也沒了人家,顧臨山終于忍不住詢問:“師父,我們不是應去金林院嗎,是否走錯了方向?需不需要找人問路?”一木道長到是老神在在的樣子,半晌他道:“沒有錯,你看,已經到了?!?/br>顧臨山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個墓園,一座座墳土包出現(xiàn)在眼前,而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座墳上方,清晰地刻著江際兩字。這江際,不正是那位江夫人的相公嗎?原來,這江夫人的相公竟早已去世嗎?再看墓碑上所刻年份,正是開元四年,那說明江際早在江夫人尋夫前一年就已去世,這又是怎么一回事?而師父,又是如何得知的?“師父,你是怎么知道江際已經去世了的?”一木道長看著眼前這墓碑,也不禁嘆了一口氣,造化弄人,可悲可嘆。“為師在前往暮涼山之前也經過了元州,當初我曾進過金林院,那里可謂是財商聚居之地,所在的幾家都為元州有名的商人,為師所居之處就是江府。而這江府里,可從未聽說過什么江際江公子?!?/br>顧臨山雖仍懷有疑惑,卻也不再接著詢問,只是沒想到江夫人和夫君竟雙雙赴了黃泉。想起已化為一抔黃土的江際,想起還在茶鋪苦苦等候的江夫人,顧臨山再一次體會到生命的脆弱和無奈。有些遺憾,一輩子都無法彌補。一木道長取出江夫人所托之信,將其在江際的墳墓前點燃,那封寄托了江夫人多年執(zhí)念的信,就這樣化為了飛灰。信燒完后,一木道長并未急著離去,只是帶著顧臨山,在哪里等待著。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太陽完全下了山。江際的墳墓旁緩緩出現(xiàn)了兩個身影,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玄色衣衫,女的一身暗紅色的衣裙。他們兩人身體都微微透明,好似下一刻就會隨風飄散,卻仍舊親密地依偎在一起。顧臨山一眼就認出了那位真是江夫人,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