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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他要大開眼界。韓澤喂方慕安吃了飯,又幫他換好衣服,備車出門。二人到達(dá)明司天牢時,一干暗衛(wèi)獄卒早就嚴(yán)陣以待等著迎接,其中有一個人尤其扎眼。宋洛。宋洛見到用夸張姿勢抱人進來的韓澤,頗有些進退不能,上前叫人也不是,不上前又失禮,最后只能折中在原處遙拜,“老師。”是方慕安的錯覺還是怎的,那小崽子個子長高了,臉色紅潤了,比上次見到時氣色又好了不少。真是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公主府的水土自然是極好的。韓澤把方慕安放到地上,笑著對宋洛點點頭,“人你可見過了?”宋洛低頭回拜,“還未曾見?!?/br>兩人說話間,宋洛半眼也沒看方慕安,好像他眼前這一個戴面具裹粽子的是個透明人。這小子的眼力見真是不一般。方慕安心里生出危機感,“還是昨天的老規(guī)矩,讓我單獨提審他吧。”這說辭敷衍了一次,可敷衍不了第二次,韓澤臉上雖然還帶著笑,口氣卻是不容置喙,“你如今有些事記得,有些事記不得,還是由我從旁提點好一些?!?/br>他嘴上說提點,心里想的可不是提點。方慕安不敢執(zhí)拗,韓澤說不定已經(jīng)對他的反常產(chǎn)生了懷疑,還是不要沒完沒了地觸人家逆鱗。三人走到文軒的牢房門口,方慕安在最前面,隔著鐵窗往里看,小烏龜早就被放開了手腳,正裹著被躺在鐵床上睡覺。韓澤心里惱怒,向看守的獄卒問了句,“他睡多久了?”“從昨晚吃了飯就開始睡,一直睡到現(xiàn)在?!?/br>方慕安知道韓澤心里是埋怨他的,也不敢插嘴,只好裝模作樣地吩咐人把牢門打開。鐵門鎖的嘎啦響也沒能吵醒睡到天荒地老的文軒,韓澤咬牙道,“取桶涼水,潑醒他?!?/br>方慕安忙攔手制止,“算了算了,濕淋淋的不好收拾,扇巴掌把他打醒也就是了。那個什么,宋洛,你去?!?/br>宋洛人還站在牢門外,突然被點名,一時也有些無措。韓澤只吩咐影衛(wèi),“把他拉起來帶到刑堂。”話說完就來扶方慕安。一行人轉(zhuǎn)去刑堂,方慕安本以為韓澤說的刑堂和他上次和云晨一起被抓進來的刑堂是同類型產(chǎn)品,一進去才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這一間是真正的刑堂,光看那些琳瑯滿目,叫不出名字的刑具,方慕安就傻了。小烏龜今天死定了!文軒被綁上刑柱的時候人還迷糊著,更氣人的是,他還時不時打幾聲呼嚕。公案桌后頭擺著三張椅子,韓澤安排方慕安坐正中,他自己坐右手邊,宋洛坐左手邊。三人剛坐定,綁人的影衛(wèi)就一桶涼水潑到文軒身上。方慕安制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人家已經(jīng)放空桶了,文軒被涼水一激,擾了好夢,不情不愿地睜開眼,搖頭甩掉臉上的水。方慕安斜眼看宋洛,宋洛對文軒的處境并不是無動于衷,可他眼中還是堅毅大過私情。文軒看清了四周圍的情況,嫌累把頭又低下去了,垂眼之前還別有深意地對方慕安送了個秋波。方慕安恨不得給他跪了,都這種時候了虧他還有閑心出幺蛾子。韓澤冷笑一聲,對方慕安道,“子謙昨日不是說要讓他從九重天掉到十八層地獄嗎?說說你想怎么用刑?”我擦,一上來就將他的軍啊。方慕安正猶豫著怎么答話,宋洛開口對文軒喝道,“冀王在十三省聯(lián)絡(luò)的官員名單和兩淮鹽商的名冊,交出來。”文軒抬頭看宋洛,“救你的是冀王殿下,養(yǎng)你的是冀王殿下,你學(xué)了一肚子的忠孝禮儀,卻如此忘恩負(fù)義。”宋洛被打到七寸,卻面不改色心不跳,“冀王在十三省聯(lián)絡(luò)的官員名單和兩淮鹽商的名冊,交出來?!?/br>這小崽子是化身復(fù)讀機了嗎?文軒也如法炮制,咬牙切齒地又罵了宋洛一遍忘恩負(fù)義。韓澤看不下去了,“來人,給我拔了他的手指甲。”方慕安嚇破了膽,宋洛也有些吃驚,怎么才說兩句話就要動手了。“住手。”眼看著刑官拿鉗子要拔文軒的指甲,方慕安拍案而起。韓澤皺起眉頭,宋洛也咽口水。方慕安也知道自己的動作做夸張了,忙嘿嘿賠笑兩聲,“一上來就拔指甲,把他疼昏過去,就什么都別想問了?!?/br>他戴著的面具本是無表情,再配上這么幾聲不倫不類的笑聲,把陰森的刑堂都加增了幾分詭異。韓澤冷哼一聲,“拔指甲只是見面禮,拔了指甲他要是還不招,那就剁他手指,一根一根剁到他招供為止,要是剁手指還不招,那就剁腳趾,剁了腳趾還不招,就砍手砍腳,挖眼削耳,再把他身上的rou一片一片切下來,煮熟了喂給他吃,再不然,就……”“停停停,別再不然了,大概意思我懂了?!?/br>方慕安實在聽不下去了,從韓澤開始說第一句話,他的冷汗就順著腦門往下流,流滿了脖子又流滿了全身。韓大人不愧是超級抖,就照他真實的殘暴程度,從前讓他只玩玩鞭子蠟燭什么的真是太壓抑他的本性了。方慕安全身的血都冷了,好在他戴著面具擋住了表情,可以盡情的呲牙咧嘴。刑官拿著鉗子等韓澤示下;眼看著韓澤的“拔”字都念到嘴邊了,方慕安忙伸手握住韓澤的手,“先等等……”宋洛兩只眼只盯著文軒,壓根就不敢往他們這邊看。韓澤被方慕安抓手抓的呼吸都不正常了,到最后也沒能給出行刑的指令,反手握住了方慕安的手,十指交握,幾乎用上了碎骨的力氣。方慕安被捏的關(guān)節(jié)都要錯位了,一邊又深深為自己出賣色相的行為感到悲哀,“大人,我手疼?!?/br>韓澤一邊慢慢松了手,一邊慢慢松了一口氣,對刑官使了個眼色,刑官低頭退到一邊。文軒保住了手指甲,眼睛里可沒有一點要感謝方慕安的意思,只盯著他與韓澤交握的手無聲冷笑。方慕安這個氣憤,我為了你都不惜犧牲原則,你居然還用捉j(luò)ian在床的表情鄙視我。劇情發(fā)展到這個階段,難堪地停滯了,問也問不出,行刑又被制止。韓澤目光炯炯的望著方慕安,神情分明就是在說,yuanyuup。方慕安被趕鴨子上架,只能硬著頭皮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