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馬廄！”

    觀虛抱著劍，沉穩(wěn)地應(yīng)：“是！”

    “喂喂，你不是認(rèn)真的吧？”觀壁一邊后退一邊說：“你跟我是不是親兄弟啊？”

    觀虛罕見地笑了笑：“就是因?yàn)槭怯H兄弟，才不能讓你再得罪主子了，去吧，自己去刷馬吧。”

    觀壁嘿嘿笑了兩聲：“主子不是認(rèn)真的吧？”

    “你說呢？”

    “......”觀壁又吸了吸鼻子，瀟灑地回身去取桶和刷子了。

    ☆、蠱毒案落幕

    胡鬧了半天，到松鶴堂的時(shí)候已臨近午時(shí), 鷹奴迎上前, 說：“老太爺請三少爺先去后堂?！?/br>
    看出相衍的猶豫，鷹奴說：“老太爺說，大少夫人已經(jīng)醒了, 三少夫人若是有空, 可以去看看她?！?/br>
    相衍不覺得松鶴堂很安全, 并不同意, 連海深卻扯扯他的手，說：“我去瞧瞧大嫂，你去見祖父吧?！?/br>
    相衍一把拉住她的手：“松鶴堂也不見得安全，小洛氏更別去接近，那個(gè)女人就是條毒蛇?！?/br>
    “沒事的，你先去吧?！边B海深搖搖頭，從相衍袖袋中取走了一枚玳?？圩?，沖他揚(yáng)了揚(yáng)：“她不會(huì)殺我, 你去吧?！?/br>
    相衍看著那枚玳瑁扣子, 想了想才點(diǎn)頭：“小心點(diǎn)，門不要關(guān), 讓觀壁在門口守著?！?/br>
    連海深失笑，搡了他一下，說：“好?！?/br>
    “三少夫人?！焙筇盟藕虻难绢^看見連海深帶著人過來，慌忙行了個(gè)禮。

    “嗯?！边B海深點(diǎn)頭，推開她身后的門, 里面涌出濃烈的藥味，讓她又有了嘔吐的沖動(dòng)。

    好奇怪，從宮里回來以后動(dòng)不動(dòng)就有嘔吐的欲望。

    連海深郁悶地想，或許真的該找個(gè)時(shí)間去瞧瞧大夫了，她提著裙子跨進(jìn)門。

    小洛氏靠在床頭，臉色看起來非常差，觀虛救她救得及時(shí)，縱使這樣還是傷得不輕，她看著連海深落座在她床前十步的位置，嗤笑了一聲：“我又毒不死你?！?/br>
    連海深疏離地笑了笑：“這幾日身子總是不舒服，藥味聞多了總會(huì)想吐?！?/br>
    小洛氏仔細(xì)看了看她的臉色，露出玩味的表情：“是嗎?！?/br>
    連海深取出那只玳瑁扣子，放在一旁的桌上：“這是從你房里找到的，是誰的？”

    小洛氏瞥了一眼，說：“洛降的?！?/br>
    “洛降？”連海深問：“你們不是一家人嗎？”

    “一家人就不會(huì)殺你嗎？”小洛氏盯著她的臉問：“一如我們，不也天天盯著三弟嗎？”

    連海深的臉色冷了兩分，直接懟了回去：“是啊，一個(gè)屋檐下的都想著要對方的命，更何況百八十年都不見一面的親戚。”

    小洛氏笑了兩聲，抬手給自己掖了掖被子：“你是來找我吵架的？可我卻沒有這個(gè)興致，若是無事，請三少夫人出去罷?！?/br>
    “你不也在等我來嗎？”連海深道：“既然是各取所需，跟我裝什么清高?！?/br>
    小洛氏瞥了一眼過來，連海深繼續(xù)說：“洛降要?dú)⒛?，是為了滅你的口，那么你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br>
    小洛氏不答。

    “洛雪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連海深明知故問道：“你二人生得有兩分相似，她是你的meimei？”

    “洛雪？”

    “我們在洛陽抓到了她?！边B海深說：“她身邊帶著蠱王，要來長安。”

    “我知道你要報(bào)仇，你我可以合作?！边B海深循循善誘道：“你說是不是？”

    “呵?！毙÷迨喜恍迹骸胺蚓白顓拹旱木褪侨康娜耍羰峭銈兒献?，九泉之下要我怎么面對他？”

    “那你要怎么報(bào)仇，若是能打得過，就不是你被洛降砍成這樣了。”連海深毫不留情地拆穿道：“若是你死了，豈不是兩人都含冤而死，死得真不值錢?！?/br>
    小洛氏氣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連海深露出狡黠的笑：“大嫂是聰明人，怎么會(huì)不知道我們想如何，老實(shí)說罷。”

    “洛降一出相家就被抓住了，現(xiàn)在在卓耀手里?！边B海深說道，小洛氏慢慢變了臉色，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瘋狂的情緒：“殺了他！殺了他??！”

    “他是要死，只不過不該死在你手里，也不該死在我們手里?！边B海深說道：“無名子和洛降給圣人下蠱，意圖動(dòng)搖江山，應(yīng)當(dāng)由圣人來制裁他們。”

    小洛氏皺眉：“我不是什么大好人，也不想管你們伸張正義的事，我只想為夫君報(bào)仇。”

    “這二者又不相違背?！边B海深說道：“你是洛家人，你知道怎么驅(qū)出蠱王的子蠱，是不是？”

    “洛家等級森嚴(yán)，蠱王的飼養(yǎng)和使用之法只有嫡系子孫能知道，我們旁系的‘外人’怎么知道?！毙÷迨险f著，很不屑地嗤了一聲。

    “據(jù)我所知，你當(dāng)年來長安就是從家族逃出來的?！边B海深補(bǔ)充道：“因?yàn)榕韵档哪惆輲熢跓o名子門下，偷偷學(xué)了嫡系才能學(xué)的驅(qū)蠱之法，所以被家族驅(qū)逐，流放荒地，你自己不甘命運(yùn)，逃出來后遇見了去蜀地請洛氏傳人的相家人，跟著他們來到了長安?！?/br>
    “用情蠱救了相佩生，也順理成章嫁給了他。”連海深說道。

    仿佛想起當(dāng)年初見相佩生的美好時(shí)光，小洛氏臉上露出一種迷戀般的神情，但隨即又暗淡下來：“所以呢，你想說什么？”

    “你的家族不但對你毫無裨益，甚至設(shè)計(jì)殺了你的愛人?！?/br>
    “如果是我，恨不得食其rou，飲其血，寢其皮。”

    連海深每說一句，小洛氏眼中瘋狂的神色更甚，她將眼神釘在她身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你需要我做什么？”

    “大嫂身子還撐得住嗎，若是撐得住......”連海深站起身，說：“我們進(jìn)宮一趟。”

    *

    相老太爺背著身子，正在修剪桌上的盆栽，銀制的小剪子“咔擦咔擦”作響。

    “老太爺，三少爺來了?！?/br>
    相老太爺哼了一聲：“進(jìn)來?！?/br>
    相衍能料到老太爺找他肯定是因?yàn)樗涣擞蚁嗨秸碌木壒剩M(jìn)門后，松鶴堂的門應(yīng)聲而關(guān)。

    “噠！”

    銀制的小剪子被頓在桌上，老太爺?shù)穆曇袈牪怀鱿⑴骸奥犝f你辭官了？”

    相衍眼睫微低：“還未去吏部走明路，不過赑屃章已經(jīng)交給中宮娘娘了?！?/br>
    “你糊涂！”相老太爺怒氣沖沖地說：“你自七歲回長安，寒窗苦讀十年，朝堂浮沉十載，好容易一朝位極人臣，如今只為了那點(diǎn)子小事全部歸塵，你就甘心？”

    相衍抬起眼睫，說：“我以為您會(huì)說，相家半門榮耀在我身上，若是一朝卸任，其余人怎么辦。”

    “你給我跪下！”

    相老太爺將桌上的東西全拂在地上，大罵道：“難不成在你心里相家人都是白眼狼？吸你血的牛虻水蛭？”

    “難道不是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