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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拿了個空玻璃杯,一言不發(fā)地就給自己倒酒,剛送到口罩旁要掀開,連杯子帶手都被人一拉——全喂進荊某人嘴里去了。 她想掙,力氣懸殊掙不脫。 擱別人眼里,妥妥地她主動喂對方喝酒,洗都洗不清。 “小姑娘家家的,少喝兩口。”荊嶼咽下酒,松開了她的手,淡淡地說。 鹿時安咬牙,“誰還是小姑娘了,今天你替我擋,明天我自己還不是得喝?” “那我明天繼續(xù)擋?!鼻G嶼風輕云淡地說。 “你!” “別鬧,”寧九看不下去了,拿著酒杯食指指著鹿時安,“阿宇,你知道現(xiàn)在鹿寶寶是什么身份嘛?出門不戴口罩那是寸步難行,就連我們,你看看,我都不敢當眾叫她全名,不然連這酒吧門都出不去?!?/br> 頓了下,他看向荊嶼,“你替她擋酒?怎么擋?你拿什么身份擋,別逗樂子了啊,讓人小姑娘喝,喝完了不有我們在呢嘛,送回去好了。” 荊嶼沒說話。 鹿時安心里卻咯噔了一下。 是,他沒有合適的身份來替她擋酒,但他不是沒擋。在慶功宴上,要不是怕那位宋董纏著自己,他何至于自己送上門去灌酒?雖然現(xiàn)在看來,喝酒過敏的事真假摻半,可進了肚子的酒精如假包換——酒,他是真為她擋了的。 眼瞅著面前倆人各懷心事,都不開口,還是丁藍率先打破僵局,“鹿鹿呢,是我自作主張喊來的,這事兒跟荊嶼沒關系。但,我也不是白喊你啊,是荊嶼他有話想問,總在這里拐著彎地向我和寧九打聽,也不是個事,不如直接問正主,你們說是吧?” 鹿時安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要問什么?” 丁藍聳肩,沒說話,看向荊嶼,示意他自己問。 結果荊嶼放下手中的酒杯,忽然站起身,手搭在鹿時安的肩頭,“走吧,我送你回去,這種地方你少來?!?/br> 丁藍急了,“干嘛呀?她平時有空也常跟我來,又不酗酒怕什么?你既然想知道她跟華總啥關系,就問唄,難不成還要撇開我跟寧九,私下問啊?!?/br> 原本被推著已經(jīng)站起身的鹿時安,忽然聽見華晁的名字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荊嶼,卻沒對他說話,轉而對丁藍說:“他才不會想知道這個。要真好奇,之前五年早問了,哪要等今天?!?/br> 難得見鹿時安強勢,丁藍咧嘴笑起來,“嘖嘖,我們小鹿鹿話里有話啊?!?/br> 荊嶼垂下眼睫,“走吧?!?/br> “那個——” 突然,有兩個女孩怯生生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荊嶼一驚,以為是鹿時安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下意識地將她擋在自己身后,又壓低了嗓子說:“這里不方便,改天吧?!?/br> 女孩像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跟自己說話,足足呆了兩秒,才雙手捂住嘴,壓抑住喉嚨口的興奮尖叫,“我、我們就是想告訴你,Kiyu,我們支持你!你一定會拿下冠軍的!” 大概是怕聲音響了驚動別人,會給偶像惹來麻煩,女孩的聲音小小的,但眼里都是壓抑不住的興奮的光。 荊嶼完全沒有想到,粉絲是沖著自己來的。 回國參加比賽也有些日子了,但他從來也沒有過所謂的偶像意識。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把自己寫的歌、找到一個平臺演繹出來,然后順道可以跟鹿時安進同一家公司,或許還能幫她做內(nèi)心真正想做的音樂,僅此而已。 至于出名,從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 寧九和丁藍也很意外,對于身邊一下有了兩個大明星的現(xiàn)實需要一點消化時間。 頭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是鹿時安,她代替荊嶼說了一句“謝謝”,然后就拉著他的衣袖,打算趕緊帶人離開。 以她多年來的經(jīng)驗,只要被一個人發(fā)現(xiàn),離第二個、第三個……到世界混亂就不遠了。 荊嶼像個乖乖仔似的,被她拉著往酒吧外走,身后傳來兩個女孩小小的聲音“她是誰???” 他回頭,食指比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女孩兒們立馬噤聲不語,交換了一個眼神——節(jié)目里,看Kiyu一向高嶺之花,哪曾見過他這么溫柔和煦的一面? 簡直寶藏。 鹿時安拉著荊嶼一路走出酒吧,在臺階上停下腳步,“你快走吧,她們只發(fā)一條微博、一個朋友圈,這里五分鐘內(nèi)就水泄不通?!?/br> 荊嶼垂眸看她,“你的經(jīng)驗嗎?” “差不多吧?!甭箷r安撇開臉。 “我沒有你那人氣,”荊嶼輕笑,“不用擔心?!?/br> 鹿時安心道,那是你沒見過艾歡她們上網(wǎng)搜索Kiyu資料之后的那個眼神。 “你既然入了這行,就得習慣活在聚光燈下,沒有小時候那么自由自在?!甭箷r安輕聲說,“再隨心所欲的亂來,會給格格姐惹麻煩的……” “既然這行那么不自由,”荊嶼低頭,“你為什么還留在舞臺上?” 為什么留下? 五年前的那場比賽,莫名錯過冠軍,還丟了心愛的少年,她其實差點兒就放棄了??墒亲罱K跟華晁簽約,加入寓言,一路走來,最初的念頭其實很簡單—— 她想把那首寫給他的歌,唱給他聽。 如今被荊嶼問起,鹿時安想起了初衷,不由恍然如夢。 正當她沉浸在往事之中時,身邊的荊嶼忽然轉頭看向墻角邊,然后一言不發(fā)三步并作兩步跑下臺階。 鹿時安不明所以地追了過去,就看見他正揪著一個小個子男人衣領威脅,“你在拍什么?” 那人手里拿著個長筒單反,這會兒在荊嶼的威壓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結巴:“我、我聽說鹿時安常常來這里跟朋友小聚,來蹲點試試的——” 他也沒想到,居然會誤打誤撞地拍到新晉唱作人和當紅小花的猛料。 “照片給我看?!?/br> 那人的領子被揪著,逃也逃不掉,只能乖乖交出了相機。 荊嶼低頭,把照片都過了一遍。這人顯然很早就來了,從鹿時安獨自進酒吧,到剛剛兩人在臺階上說話,都拍了個齊全。 但也不知是鹿時安自身條件太好,還是這人之前是職業(yè)攝影師出身,照片非但沒有偷|拍的猥瑣感,反而還有點兒單人街拍、情侶照片的意思。 兩人對影,像極了一幅畫。 荊嶼松開手,“你走吧?!?/br> 鹿時安:“……” 按照格格姐的一般做法,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給筆錢,把照片買斷,或者干脆一個電話打給狗仔的頂頭上司,三言兩語擺平嗎? 那狗仔呆了,不敢相信似的,“……我真可以走?”別是要背后夯他吧? 荊嶼手抄兜,“照片你留著,我就一個要求?!?/br> “什么?” 荊嶼抵了張自己的名片過去,“加我微信,我說能公開再公開,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