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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芳張了張嘴,有點恍惚地嘟囔了一句:“我靠,小仙女下凡來人間了?!?/br> 小李帶著幾個人來到了二樓的包間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姐,我還沒來得及掃地,下面還有個沒點餐的催我,你們先看看吃什么,一會兒我來給你們點單的時候再掃地行不?” “去吧去吧,忙你的,我們這桌不用你管?!?nbsp;唐哩揮揮手,說著把包隨手丟在椅子上,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拿起門邊掃把,“我來就行,一會兒我們自己寫了單子送下去?!?/br> 忙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小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謝謝姐,麻煩您了?!?/br> “客氣?!碧屏ㄐχf。 看著小仙女穿著反絨皮的高跟鞋踩在有些油膩的地板上,季芳踢了一腳賀亮,賀亮趕緊跳起來搶過她手里的掃把:“我來我來,掃地我最擅長了。” 原本看著唐哩的穿著打扮彭子譽(yù)還有些拘謹(jǐn),他們平時糙慣了,哪怕是高冷的余隊,查起案子來連洗把臉的時間都沒有,季芳更是女人中的老爺們兒,冷不丁有個精致的美女一起吃飯,他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但小仙女一副平易近人好溝通的樣子,彭子譽(yù)拉開了話匣子:“唐小姐常來這兒吃飯啊?” 唐哩坐在余亦燎左手邊的位置自然而然地拿起茶壺在幾個玻璃杯里倒?jié)M了茶水:“叫我唐哩就行,這家店好吃啊,可不就常來?!?/br> 剛把掃把放回走廊的賀亮也接話:“我就來過一次就念念不忘,他家的爆腰花,絕了!” “溜肥腸和烤腰子也超好吃啊,夏天坐在外面再喝兩口扎啤,爽爆?!碧屏弥藛谓o他們推薦,“這兩個涼菜做得也好,還解膩…” 余亦燎靠在椅子里,看著小姑娘很隨意地把手邊一杯倒好的茶水推到自己面前,又跟自己同事們聊得火熱,他十分懷疑,這姑娘到底是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而且,來的路上也沒跟他說話。 低著頭拿手機(jī)不知道跟誰聊得還挺歡,笑得眼睛都彎了。 “唐哩你喝酒吧?我們明天也不上班,可以敞開了喝!這個月真是忙死了,終于解脫了!”季芳看著酒水單眼睛放光,“喝點唄?喝點唄?” 彭子譽(yù)和賀亮搓著手等著她答復(fù),畢竟初次見面,人家姑娘要是不喝,他們也不能喝得東倒西歪,太失禮。 酒局,最忌諱眾人皆醉有人獨醒,所有酒后笑話都會落入獨醒那人的眼里,那可太尷尬了。 被點名的唐哩驀然回首,一雙杏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余亦燎,眼睛里帶著點狡黠:“不行啊,我要是喝多了,誰送我回家呢?” 季芳一拍桌子:“余隊啊,讓余隊送!” 賀亮一拍巴掌:“對啊,讓余隊送你??!” 彭子譽(yù)一拍大腿:“就是,刑偵隊長送你,絕對安全!” 余亦燎倒是沒說話,看著唐哩像個詭計得逞了的小狐貍,眼睛彎彎,燦然一笑,語氣軟軟地問:“余隊,你說呢?” 他挑眉笑了笑:“送唄,不吐我身上就行?!?/br> “Wow!”唐哩歡呼了一聲馬上三指并攏舉到他面前保證,“我酒品特別好,絕對不是那種亂吐亂鬧耍酒瘋的人!” 彭子譽(yù)沖季芳使了個眼色,季芳馬上意會:“余隊,后天才上班呢,咱們今天多喝點沒事兒吧?” 余亦燎好笑地說:“非工作時間,不用請示我?!?/br> 得到余隊的許可賀亮馬上興奮起來了:“喝喝喝,我這就下去拿酒去。” 唐哩把手機(jī)往桌子上一扣:“直接搬一箱,踩箱喝!” 坐在余亦燎右手邊的彭子譽(yù)湊近他用兩個人才能聽清的音量說:“余隊,這個姑娘挺有意思,我覺得你可以試試,人挺不錯的?!?/br> “才認(rèn)識一個小時你就知道人不錯了?” 余亦燎正在低頭看手機(jī),聽到彭子譽(yù)的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后又勾起嘴角帶了點意味深長的笑意:“不過,是挺有意思的。” 手機(jī)屏幕上是唐哩發(fā)來的微信: “QAQ誤傷余隊實在是對不起?。。?/br> “點了爆炒羊?qū)?,不都說吃哪兒補(bǔ)哪兒么,你一定要多吃點呦!” “[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余亦燎:加油? 第10章 撩十下 一個手底下開了家清吧的人,怎么可能沾酒就醉?唐哩的酒量反而還比較不錯,而且人也外向,聊什么都能說上幾句,話不過分多,卻也不會冷場。 半箱啤酒下去之后幾個人就徹底熟了,季芳早就把唐哩當(dāng)成了姐妹兒,賀亮和彭子譽(yù)也是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狀態(tài),除了余亦燎不太說話,其他人倒是相談甚歡。 酒過三巡已然變得像是老朋友,連高冷的余隊曾經(jīng)有個隔壁刑偵二隊隊長給介紹的死纏爛打的相親對象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被三個人賣得一干二凈。 - 唐哩從洗手間出來,站在窗口透了會兒氣,春天的夜晚還是帶著點涼氣的,從窗口吹進(jìn)來的風(fēng)把她的真絲襯衫吹得有些鼓,酒精給她涂上了一層淡緋色的腮紅。 不同于在家趕畫稿或者在“鯉”消磨時光的時候,這樣的夜晚是令人愉快的。 于是她臉上帶上了一絲放松的笑意,望著窗外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淅淅瀝瀝的絨毛一樣的小雨,甚至有些愉快地想起了那個本該孤寂、無助、寂寞的雨夜。 那年她14歲,mama那時已經(jīng)去世了3年了,這3年里她過得渾渾噩噩。 不知道m(xù)ama為什么要選擇自殺,也不知道未來該怎么辦,蹲在mama的墓碑前哭了很久很久,下雨的時候很適合哭,這樣就不用糾結(jié)臉上的水跡究竟是雨水還是眼淚了。 悲傷總要有盡頭,哭泣也總會有結(jié)束。 重新打起精神準(zhǔn)備回家的時候,她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打著傘的男人的身影,那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衣站在那里有生人勿近的氣勢,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斜前方的墓碑,他舉著傘的手上有一枚紅寶石的戒指。 下著雨夜晚,在墓地里遇見一個這樣的男人,很難讓人不聯(lián)想到某些恐怖的畫面。 哪怕是剛才還沉浸在悲傷里的唐哩,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舉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