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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屏看自家姑娘同一個(gè)陌生男人站在這里說了這么久的話,她覺得有些不妥當(dāng),就算對方長得好看,看起來是個(gè)正人君子,可這兩個(gè)人剛認(rèn)識,就這么熱絡(luò)的說話,還是有些不好。彩屏拉了拉孟璇,插嘴說道:“姑娘,我們出來時(shí)間也不早了,也該回了?!?/br> 孟璇點(diǎn)了點(diǎn)頭,朝顏懷卿笑了笑,“顏公子,那我就回去了。” 顏懷卿還有些不舍得,但他又沒有理由讓對方留下來,只好說道:“我讓齊琯送你回去,這山上人山人海的,唯恐沖撞了姑娘?!?/br> 孟璇覺得他實(shí)在是太小心了些,不過心里也很感激,她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這么麻煩,我在山上也住了一段時(shí)間了,不會有事兒的。” 她走了,顏懷卿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齊琯道:“大公子,您看這不是就和孟家娘子說上話了嘛。” 還是陸夫人厲害,比他家公子厲害多了,他家大公子折騰半天,就是瞎折騰,別說說話了,就是見一面都沒見到過。 孟璇帶著彩屏往回走,她還想著剛才的事情,不由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沒想到碰見的人竟然是顏公子,東亭表哥的朋友,等回去之后說給東亭表哥聽,他一定也很驚訝。轉(zhuǎn)念一想東亭表哥對自己的心思,孟璇又嘆了口氣,還是不說了吧。 彩屏一邊走一邊說道:“姑娘也太心善了,這下子姑娘的事情也沒做了?!?/br> 孟璇卻并不這么想,“也沒什么,我覺得很有意義。” “可是……可是大佛寺的姻緣樹很是靈驗(yàn),姑娘雖然還未及笄,可也沒差多少時(shí)間了,若是那姻緣樹能給姑娘找個(gè)如意郎君,夫人泉下有知,也一定會替姑娘高興的!”彩屏還是覺得有些遺憾,這大佛寺的姻緣樹很是有名,聽聞促成了許多美滿姻緣,自家姑娘雖然出身孟家,可自打夫人過世,那新夫人進(jìn)門,姑娘的日子可比不得以前了。 “彩屏,我真的沒什么,我年紀(jì)還小,離及笄還有兩年時(shí)間,你急什么?!?/br> “怎么能不急,姑娘,夫人對你即便面上好,可哪里會好好替你打算,說不得……”彩屏咬著牙,跺了跺腳,“姑娘,要不我們再去姻緣樹下看看?!?/br> 孟璇一早就聽說了大佛寺里的姻緣樹很是出名,只是姻緣樹并不是天天都開放的,只有特定的日子才會開放,今日恰巧是觀音菩薩生日,來的人多,又開了一日。孟璇先前執(zhí)筆所寫的紙條,都不知道丟哪兒去了,這會兒再讓她去,孟璇卻不愿了,姻緣姻緣,這都是天意,哪里是她能奢望的。 孟璇嘆了口氣,說道:“好了,彩屏,我們走吧?!?/br> 彩屏長長的嘆了口氣,“姑娘,我們都上山這么久了,夫人早就催您回去,您總不能一直呆著山上吧。” 孟璇抿了抿嘴,“我心里有數(shù)?!?/br> 她是該回去看看姨母了,她也知道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只是韓東亭,孟璇還是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他。若是韓東亭能想通還好,若是他想不通,孟璇覺得自己過不了自己那一關(guān)。 那頭顏懷卿等她走了,也漫無目的的四處走,走著走著,他又走到了姻緣樹下,這會兒這里人已經(jīng)少了很多,姻緣樹底下掛滿了各色各樣的掛件,他邁步往前走著,這個(gè)地方,前世今生,他還是第一次來這里,姻緣樹,他以前是不相信的,可是現(xiàn)在,他愿意相信! 地上是一片狼藉,顏懷卿看著這姻緣樹,長長的嘆了口氣,什么時(shí)候,他的姻緣才會開花結(jié)果?他不由得想得癡了,呆呆的望著姻緣樹發(fā)呆。 一陣風(fēng)吹過,將姻緣樹吹得搖曳生姿,一張?jiān)撅h落在角落里的紙片隨著風(fēng)翩翩而起,最后打著旋兒落在了顏懷卿的腳邊。顏懷卿彎下腰,將其撿了起來,只見上頭是是秀麗的小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孟”。 落款是孟,看得出來第二個(gè)字還沒寫上,只寫了一筆,顏懷卿頓時(shí)來了精神,他想起孟璇先前就在那兒寫字,難道這是她寫的?顏懷卿有些激動(dòng),他直覺的就認(rèn)定這是孟璇些的。這蠅頭小楷寫得還欠幾分火候,看筆跡應(yīng)該是女人的字,顏懷卿臉上笑開了花兒,這肯定是孟璇的寫的,千真萬確!如今他洗心革面了,就連老天爺都在幫他,顏懷卿笑瞇瞇的走到一邊,拿起筆,將孟璇沒有寫完的字寫上,又在旁邊加上了他顏懷卿的大名,最后鄭重的取下腰間的荷包,將其放進(jìn)去,他沒有掛在姻緣樹上,反而是戴在了身上。 往后,倘若他真的同孟璇成了一家人,他會帶著她再次來到姻緣樹下,兩人親手將它掛上去。 顏懷卿傻笑著,這些天來的郁悶一掃而空,不管以前怎么樣,今天都是個(gè)好的開端!孟璇認(rèn)識自己,她知道他!顏懷卿無比慶幸自己當(dāng)日沒有發(fā)火,讓孟璇她們的車先走了,否者自己在孟璇的心里,肯定是沒個(gè)好印象的。 韓東亭,韓東亭,想到他,顏懷卿摸了摸下巴,總得讓這小子請他去府上坐坐,在來次偶遇。不對,得先去謝謝杜三娘,今日若不是她,自己哪能和她說上話來。 顏懷卿心里自然是有了盤算,如今同她說上了話,她對自己的印象想來應(yīng)該不差的,孟璇出生書香門第的孟家,說起來骨子里也有幾分高傲的,上輩子她從不曾正眼瞧過自己,她看不起他,顏懷卿一直都知道,這也是讓顏懷卿一直耿耿于懷的地方,他在她面前沒有一點(diǎn)男人的尊嚴(yán),她的話,做得事兒,他當(dāng)初就像一個(gè)傻子,許多并不明白。他認(rèn)為人這一輩子就是應(yīng)該享受,有錢就得花,所謂及時(shí)行樂,她不贊同他的生活方式,所以上輩子他們兩個(gè)人栓在一起,互相看不順眼,又怎會幸福。 顏懷卿甩了甩頭,這一輩子,已經(jīng)不是上輩子了,他改變了自己,如今先一步接近她,也改變了她對自己的印象,他們之間的結(jié)局,這輩子一定能夠改寫。 孟璇第二日就收到了姨母的信,是姨母身邊的人親自送上門的,信上言之確確的說要讓她家去,又說昨晚上夢見了她的母親,孟璇想了想,確實(shí)是該回去了,只是還有一事兒還未完成,要是不做,她心頭終究是不甘心的。 孟璇讓人回了話,言道她明日在回去。等人走了,孟璇收拾好自己的畫筆,帶著彩屏上了后山。再次上來,山頂上沒有人,那位顏公子沒在這里,孟璇想可能是昨日她說了,他今日便沒有來。孟璇心里挺感激他的,東亭表哥能和他結(jié)交,實(shí)在是東亭表哥的幸運(yùn),人這一輩子,難得能結(jié)交到幾個(gè)能交心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