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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璇擺好了畫架,迎面遠(yuǎn)眺,此時太陽已經(jīng)升起,倘若她來得在早些,是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刻,這里不知會有多么美,即便如此,這里仍然是讓人喜歡的。 孟璇去了后山采風(fēng)作畫,顏懷卿得了消息,他微微一愣,本來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下山去了,這下子又停下了。他心里活絡(luò)起來,想要去看看,孟璇在孟家也是小有名氣,聽聞自小也是請了名師指導(dǎo),但顏懷卿從未曾見過她的墨寶,更別說看她畫畫了。她嫁給他時候,從來沒有做過這些,至少他沒看見過,也許是他當(dāng)初太過忽視對方,那院子他去得很少,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愿意進(jìn)她的門的! 顏懷卿獨(dú)自一人上了山,這短短的一段路,他走的比往日都要急切些,待到要到山頂了,他又有些躊躇了,過了好半晌,他深吸口氣,挺直腰桿繼續(xù)往上走。 他看見她了,她站在那里,神情嚴(yán)肅,全身心的投入了繪畫中。那畫紙上已翩然印下了后山景色,她的婢女在亭子里都打起了瞌睡,看來她已經(jīng)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顏懷卿放輕輕了腳步聲,唯恐自己驚擾了她,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她就像是林中的仙子,陽光投在她身上,在她身上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當(dāng)真是美麗極了!顏懷卿心底被深深的震撼了,他覺得心里像是被人撥動了一根弦,雖然打從他重生開始,就一心洗心革面,想要重新找到孟璇,重新娶她一次,可要說起來,他對她的愧疚多過其他,他想要彌補(bǔ)前世造的孽。 可是眼下,顏懷卿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他站在后來看了她一會兒,過了好一陣,他才又邁步向前,在她身邊停下來。 孟璇根本就沒留意到有人上來了,更不知道對方此刻就站在自己身邊,她所有的感官都放在了眼前的繪畫中,再無其他。孟璇就是這樣,一旦她忙活起來,融入了其中,其他的她都能忘卻得一干二凈。彩屏是知道自家姑娘性子的,她是個坐不住的,對琴棋書畫這些她一個丫頭也不懂得,看著看著她就困了,便趴在草堂的石桌上睡得正香。 孟璇停下來,她總覺得差了點(diǎn)什么,看見那草堂里頭彩屏睡著了,她笑了笑,總算是明白差了什么了,這里差了個人!她想將彩屏畫進(jìn)去,又停住了,彩屏趴在里頭睡覺,是不是太過草率了?孟璇繼而想起昨日遇見的那顏公子,他常常上來讀書,就應(yīng)該是這樣。孟璇寥寥幾步勾勒了一個人影在里頭,手里捧著一卷書卷讀著。 顏懷卿呼吸一窒,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著畫上草堂里的人,雖然只是簡單的的人影,可顏懷卿沒由來的就是覺得,她畫的是自己!這些日子,來這山上看書的,除了他還真的沒有誰了。 原來自己在她眼里,是這樣的形象,她喜歡讀書人,還有這樣一手好畫技,可惜他上輩子就是個草包!顏懷卿的呼吸有些急促,孟璇聽得旁邊好似有人的呼吸聲,頓時一驚,她忙就往后看去,見離自己一丈遠(yuǎn)的地方站著顏懷卿,孟璇有些驚慌失措,她都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上來了,又站在這里看了多久。 孟璇騰的一聲臉色都紅了起來,她立刻轉(zhuǎn)身擋在自己的畫作前,看著顏懷卿道:“顏公子,你怎么上來了?” 顏懷卿看她花容失色,笑了笑,說道:“剛上來不久,我準(zhǔn)備下山了,又想著以后不知什么時候才會上來,大佛寺里景色優(yōu)美,難得來一次,想再看一眼再回去。沒想到看見孟姑娘在這里繪畫,見你認(rèn)真,就沒有出言打擾!” 孟璇咬了咬嘴唇,穩(wěn)了穩(wěn)心神,干巴巴的道:“原來是這樣啊?!?/br> “你這畫畫得很好!”顏懷卿由衷的夸贊道,“看得出來 ,是得過名師指點(diǎn)的。難得你年紀(jì)這么小,竟如此耐得住性子!” 孟璇道:“也沒什么,我就是胡亂畫的。” “孟姑娘要是胡亂畫都能畫得這般好,那可是要讓天下男子都要汗顏了!”顏懷卿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他重生之后,君子六藝他都有所涉獵,但對繪畫這門技藝,顏懷卿覺得自己學(xué)得不夠好,如今看了孟璇,他才知道他畫畫缺了幾分靈氣,看來這也是要幾分天賦的,他顏懷卿在這上頭沒什么天賦,再者說他也沒有這么好的耐心。 孟璇將目光移到旁的地方,“既然顏公子來了,那小女也該回去了,就此告辭,” 說著孟璇喊了幾聲彩屏,彩屏睡得熟了,喊了好幾聲才醒過來,她身體一抖,還沒睜眼便道:“娘子可是畫完了?” 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彩屏睜開眼,看見自家姑娘竟然同顏公子站在一處,她嚇了一跳,瞌睡也完全醒來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彩屏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丫頭的本分,都是她貪睡,這上來的要不是顏公子而是登徒子,自家姑娘豈不是危險了!不得不說,彩屏這小腦袋瓜也是極其會聯(lián)想的,在不久的將來,彩屏還當(dāng)了個神助攻。 “顏公子,那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公子了。”孟璇恨不得立刻下山,她暗暗氣惱,要知道顏懷卿要來,她就不會來了,要知道他站在自己后面看,她才不會自作聰明的在草棚里頭畫個人,若畫的是彩屏也好過這會兒這么尷尬。 顏懷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要走,他自不可能攔著,本來也只是想上來看看她。 孟璇覺得他的在打量自己的繪畫,連忙讓拿起彩屏拿起自己的畫,她收拾東西,幾乎是落荒而逃。顏懷卿只當(dāng)她面皮薄,暗暗嘆了口氣,這姑娘臉皮這么薄,家風(fēng)又嚴(yán)肅,只怕往后哪怕他早早的把她定下來,她也不會輕易見自己一面吧。 彩屏跟著孟璇下了山,到了半路上,她才低聲問道:“姑娘,顏公子怎么會上來?” 孟璇道:“顏公子要下山了,是上來在看看這地方的景色?!?/br> 彩屏哦了一聲,她想著那顏公子的翩翩風(fēng)采,連韓東亭表少爺都對他贊賞有佳,聽聞他還未定親,這樣的人,以后也不知會娶個什么樣的娘子!彩屏嘆了口氣,又看了看自家姑娘一眼,姑娘雖然還未及笄,可年紀(jì)也不小了,家中卻還未替姑娘打算。那繼夫人表面上對自家姑娘好,說什么會把姑娘當(dāng)親生的,可也沒見她替自家姑娘打算,等姑娘出了孝,可就是花嫁之齡了,到時候繼夫人有自己的孩子,哪里會認(rèn)真替自家姑娘找人家,偏老爺又不看重這些,自打娶了那個女人,對姑娘的關(guān)心都少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