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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獄卒又揚(yáng)起了鞭子作勢要抽她,“還不老實(shí)點(diǎn),成天說是別人娘子,一個女人家的也不嫌害臊?” 說著又扭頭滿臉討好的看著陸湛,笑道:“陸哥你甭理她,這女人想是這腦子有甚毛病,也不知是哪里來的,瘋瘋癲癲的,問她家在何處,都說不清楚。” 陸湛抿了下嘴,說道:“ 我自是不同她一般計較,不過是聽我家娘子說起這賊子,我才想來看看是何方神圣還敢趁著我不在家跑來撒野了!這事兒,咱自是要見官的,可不能這么不明不白……” 聲音漸漸的遠(yuǎn)了去,周圍有陷入了一片黑暗里,徐氏捂著手,想哭卻哭不出來,她想問問這老天,怎么就對她這么不公平!這些年來,她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她那丈夫不認(rèn)她便罷了,還要同她見官! _____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杜三娘獨(dú)自坐在屋子里,腳邊放著一盆還冒著零星火光的炭火,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盞油燈,她揉了揉眼睛,放下針線,將衣服的褶皺輕輕的撫平。 雖然嘴上說什么不想理他的話,但心里卻無時不在掛念對方,他衣裳破了,她也曾氣惱的說出讓他自己縫補(bǔ)的話,但內(nèi)心深處,又哪里是真的再和他生氣。不過是女人的那點(diǎn)小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他說有事兒要出去一趟,這天都黑了,也沒見他回來,心里又有幾分牽掛。這真是嫌棄的時候恨不得不要看見他,真看不見人了,心里又時時刻刻的想著,可嘆感情的事情,真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輕哈了一口氣兒,杜三娘伸了個懶腰,將衣服放在針線簍子里,坐了一陣,腿都有些麻了,冬天日短夜長,一到晚上又很冷,她慣是個怕寒冷的人,夜晚來臨只恨不得趕緊爬上床裹著被子。 怎還沒回來?杜三娘忍不住起身打開門,邁步朝外頭走去,夜里寒風(fēng)刺骨,屋子有炭暖和,一出來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那滋味兒,可別提有多難受了。 昏黃的燈光從門口透出了,細(xì)微的燈火并不能照亮地上泥濘的路,但卻是一盞指明燈,照亮了他的心房。陸湛從監(jiān)獄回來之后,就直接往家趕,現(xiàn)在他既然知道那徐氏是從何處過來的,她想死皮賴臉的留下來,簡直就是做夢。 她從哪兒來,他就讓她滾回哪兒去!徐氏現(xiàn)在是別人家的媳婦兒,不管是不是買來的,這個事實(shí)更改不了,她撇下自己的丈夫和婆母卻跑來糾纏他,這個女人的品行實(shí)在是不堪又惡劣。說什么當(dāng)初是被人哄騙,不過是找借口罷了。 離得近了,他看見前頭站著的模糊的人影,好似他的三娘,陸湛不由得急切的小跑起來。 “外面這么冷,怎么就出來了!”他跑到她面前,執(zhí)起她的手緊緊握在手掌心,“看手都涼了,一點(diǎn)都不愛惜自個兒!你不是昨兒晚上才說,要養(yǎng)好身體,來年給我生個胖小子……” 杜三娘見他口沒遮攔,就想抽出手來捶他幾下,奈何他握得緊,壓根兒抽不出來。知道他這個人其實(shí)臉皮挺厚的,杜三娘也不同他計較,只問道:“去哪兒了,這么晚都不回家,我還當(dāng)是被外頭哪個小妖精迷住了眼不知道回家了呢!” 陸湛哈哈笑了起來,笑瞇瞇的道:“可不就是被家里這只小妖精迷住了眼睛……” 說著他低頭在她冰涼的唇上啄了幾下,摟著她的肩膀往家門走去,“我呀,今兒可還真是有正事去辦……” 杜三娘哼了兩聲,“騙人,你前頭怎么沒說你要去干正事兒!” “可真的是正緊事兒,你不是說前頭那女人跑來,自稱是徐就的女兒?我對那女人有沒丁點(diǎn)印象,也不知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今兒個就是去一探究竟的。不管她是真的還是假的,倒是讓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兒……” 第 165 章 杜三娘對徐氏的印象并不好, 當(dāng)她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 對杜三娘來說, 雖然構(gòu)不成威脅, 可這樣找上門來, 一副自己才是陸湛的正妻的態(tài)度, 還是惹怒了她! 對過去的那段婚姻, 除了知道那個女人是跟著男人跑了之外,其他關(guān)于那女人的消息并不多,當(dāng)然杜三娘也沒有出去打聽過。當(dāng)初只是覺得這個女人膽子夠大, 為了男人竟然愿意跟人私奔,如此這般豁得出去的女人,確實(shí)勇氣可嘉。 然而這才幾年的功夫, 那個女人便后悔了, 找上門來想要求著陸湛的原諒和接納,聽著陸湛用很平靜的語氣說起了他今天去監(jiān)獄里見她的情景, 他的表情帶著幾分輕蔑和鄙視, 言語中雖然沒有出言詆毀對方, 但對她的不喜歡已經(jīng)從眼神動作表達(dá)出來。 所以, 那個女人想要求得陸湛的接納, 根本就是她一廂情愿罷了。且不說這個世界男人的話語權(quán)遠(yuǎn)比女人來得重, 就算是徐氏找得到后臺來施壓,依照陸湛的脾氣,也斷然不會委屈自己而咽下這口氣。 杜三娘沒想到的是, 徐氏竟然曾經(jīng)被賣給人做媳婦兒, 而早在許久之前,他們兩人就曾經(jīng)見過,只不過陸湛對那女人實(shí)在是沒什么印象,根本就沒認(rèn)出她來。反倒是徐氏,當(dāng)年覺得嫁給陸湛是委屈了自己,竟然時隔幾年還能認(rèn)出陸湛,還直接了當(dāng)?shù)膶﹃懻空f自己是她娘子,看來也是個頗有心計的女人。 杜三娘理了理頭發(fā),瞇著眼睛笑看著陸湛,繼而說道:“你說她這個人是不是很矛盾,當(dāng)初覺得你配不上她,跟人跑了,身陷囹圄之后卻還能記得你?如今還找上家門,也不知她是怎么找來的,你不是說她被賣給人做媳婦兒?如何現(xiàn)在又跑回來了?” 對此杜三娘有些疑惑,那馮家既然將她買來做媳婦兒,自然會死死地看著她,徐氏這么多年來都沒能逃走,偏偏就是這么巧合,見過陸湛之后,才過了多久就找上門來,還到家里來。 陸湛不以為然的道:“誰知道呢,關(guān)心她做甚!她現(xiàn)在找上門來想要留下來,可沒那么容易,三娘,這件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說完這話陸湛吹滅了油燈,蓋好被子,摟著三娘的腰閉上眼睛。 一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