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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只是把那些錢拿去更多地捐給了教會,偶爾還會寄回所謂親手灑過圣水的十字架給諾埃爾,令他心煩不已。“真是有趣,你母親這樣虔誠到愚昧的教徒竟然會教出你這樣的孩子?!?/br>“現(xiàn)在我人生的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由您教導的了,賓先生?!敝Z埃爾提醒道。“哦,你十五歲了?時間過得真快。仔細看看,幾乎已經(jīng)變成另一個人了?!辟e從鏡子中看著反射的諾埃爾的身影,后者正在給他梳通因為糟糕的睡姿而變得雜亂的長發(fā)。大概是終于獲得了充足的食物和營養(yǎng),諾埃爾這五年來身高猛長,已經(jīng)快和賓一樣高了,只有臉還稍微透露著一些少年的稚嫩。“托您的福?!?/br>“動作快些,和人約好的時間快到了?!辟e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懷表,催促道。“……”歸根結底不是您剛才磨蹭的緣故嗎?諾埃爾沒有將心聲說出口,稍有不滿地加速了動作。看到諾埃爾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賓愉快地笑起來。5[1876]“哈……嗯……”“嗯……”諾埃爾面色如常地站在門附近。大約是兩年前,賓開始默許他接觸這種事情了。大概是終于認同他是一個“男人”,而并非小孩子了吧。他對賓可男可女的性取向沒有任何意見,對這種“狩獵”之余,將對象迷得魂不守舍順便來上一發(fā)的無節(jié)cao行為也沒有什么意見。他只要做好份內(nèi)的事情,在門外等著里面結束然后進去幫忙收拾就好。但為什么,聽到這種聲音會如此焦躁呢。以前明明不會的。隔著門,諾埃爾感覺眼前浮現(xiàn)出種種幻想。賓的喘息聲隱約可聞,他現(xiàn)在是在那個看起來傻得要死的貴族小子身上馳騁嗎?還是躺在他身下享受呢?諾埃爾晃了晃腦袋,像是要把這種冒犯的想法驅逐出去一般。半晌之后房間里沒了聲響,隔了一會兒,只聽到賓略微沙啞的“進來”。諾埃爾推門進入,一聲不吭地撿起地上的衣物,走到床邊,為全身赤裸的賓穿戴起來。他旁邊的那名男性貴族神情恍惚地看著天花板,完全沒有意識到諾埃爾推門而入。不用看也知道在快結束的時候賓吸取了他的血液,并且短暫地混淆了他的記憶,等他清醒之后應該只會有之前的一段激情的回憶。“味道如何?”諾埃爾難得在這種時候問出這種問題。賓斜了他一眼,并沒有問他這個問題是在問“血”,還是“人”,隨口回答道:“普普通通吧?!?/br>諾埃爾沒有再說話了。他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賓的身體,吸血鬼的恢復能力強大,他看不出對方的皮膚上有什么痕跡。也無從腦補對方在剛才的情事中的狀態(tài)。為什么要幻想那種事情?一定是這項任務太過于無聊了,閑來無事只能瞎想。一定是這樣的。諾埃爾逃避一般地放空自己,不去直視賓的rou`體,快速地為其穿戴整齊。“動作真迅速,”賓瞇了瞇眼睛,尖銳地指出道,“像是著急跑路一樣?!?/br>“哦?難道您不是剛做了需要跑路的事情嗎?”“急什么,反正他不會記得?!?/br>“……那么,我去房間外等您?!敝Z埃爾躬身退出了房間。之后諾埃爾不知道賓又在房間里和那名清醒后的貴族說了些什么,他只覺得等了不短的時間……盡管他手上的書才翻了不到兩頁。從他和賓回到宅府后,賓就在閑來無事的時候教了他認字,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流利地了。賓似乎很喜歡看到他讀自己讀過的書,也許是漫長的生命中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和他興趣相同的人,于是就將自己的書房大方地開放給了諾埃爾。時至今日,諾埃爾已經(jīng)搞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歡讀這些書,還是只是喜歡著賓喜歡的書了。磨蹭了半天,賓走了出來,那名貴族男性似乎是被賓勸說了留在房間里不必送行,只在房里沖賓招了招手,示意道別。上馬車后,諾埃爾說了句“失禮了”,伸手幫賓又整理了一下有些歪了的帽子。“你心情很糟。怎么,看到旁人享樂,自己也有欲`望了嗎?”賓笑了笑,打趣道,“要不要嘗試著找個對象呢?”“請恕我拒絕?!?/br>“我可以介紹給你優(yōu)秀的男性哦。”“……請恕我拒絕?!敝Z埃爾又重復了一次。那種焦躁的感覺又涌上來了。賓向后靠坐著,翹起了左腿:“你看起來很煩躁呢。你對我去尋歡作樂不滿嗎?”“并不是。只是……”諾埃爾知道自己的焦躁無法掩蓋,他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解釋道,“只是我覺得賓先生值得更好的對象。那名貴族從哪方面看都不是配得上您的優(yōu)秀的人?!?/br>賓哈哈大笑起來:“諾埃爾,你看起來像個被繼母搶走了父親的委屈小孩兒?!?/br>“請您不要亂用不恰當?shù)谋扔鳎敝Z埃爾嘆了口氣,“雖然我很感激您這么多年來的恩惠,但我只是您的仆人。您絕不是我的父親?!?/br>“……說的也是?!辟e收起了笑容,停止了這個話題,悠哉地轉頭看窗外不知看了多少年的風景。6諾埃爾的確很委屈。賓的那些對象,無論男女,在諾埃爾看來都不是配得上他的人。既然那些人都可以,我是否也可以……?意識到自己逾矩的想法,諾埃爾內(nèi)心突然害怕得無以復加。這是不對的。這是不可能的。7[1868]賓將老人的尸體埋葬在莊園后的森林里,和他的妻子一起。他遇到老人的時候是三十多年前,那時候老人還不是老人,而是強壯的青年。他買下青年作為自己的貼身傭人,沒想到還因此促成一段姻緣。青年和家里的女仆相愛了。賓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他開明地允許了兩人的愛情,還讓他們辦了婚禮。從此青年和他的妻子作為賓的傭人和女仆全心全意地侍奉著他。他將自己的吸血鬼的身份告知了二人,夫妻兩人發(fā)誓會保守秘密一生。因為面容一直沒有變化,賓每過幾十年就要去往新的住所,有時候會換一個身份,有時候會假稱自己是“賓”的后代。傭人和女仆跟著他去了新的城鎮(zhèn),并在那里定居。兩人一生沒有孩子。一年前,女仆因為得了肺炎。在那時候,這樣的病就可以要人命了。在賓表示可以嘗試讓她變?yōu)檠鍋硌永m(xù)生命的時候,她拒絕了。“我們看了您一輩子,看來我要先走一步了……這輩子我活得很幸福……他肯定也是的。哪天如果我們都不在了,您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