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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發(fā)現(xiàn)真相,以為自己是也硬裝不來。”喬昊啞然,只能深深看向石冬冬,口中的“我是”幾乎脫口欲出。然而,石冬冬卻只停頓了一下,很快便又以一種更輕松的語調(diào)開口,“不過,如果你是指我在禍害他的身體,放心,我覺得我大概活不了太長時間,到時把我的心臟送給他就是。”“石冬冬!”喬昊喝住他。這句“石冬冬”叫得聲音太大,以致走廊上都要響起回聲似的。兩人之間一陣沉默,有路過的病人向他們看來。石冬冬的臉上終于露出些疲憊的神情,“我就開個玩笑,別認(rèn)真,他不會有事的,等著收禮物吧。”說完,他拍了拍喬昊的肩膀,轉(zhuǎn)身要走。“石冬冬,”喬昊又叫了他一聲,比前一次輕了許多。興味索然的人回過頭來,詢問地看向他。“你的報告結(jié)果出來了,只是初級的……腫瘤,通過手術(shù)可以治愈,所以,請你好好對待自己,行嗎?”喬昊的語氣放至最輕,近乎央求。石冬冬的臉上卻一時看不出心情,他看著喬昊,既不像在揣測對方話語的真實性,更不像因為得到確定的結(jié)果而慶幸。最后他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茫茫然說了句,“這樣啊,初級?!?/br>第27章第27章病房里,石冬冬站在窗邊,目光看向窗外一排筆直高聳的水杉。陳致站在離他不遠(yuǎn)處的病床邊,看著他手里拿著的病理報告。“所以,你們確定什么時候給我動手術(shù)了嗎?”石冬冬面無表情地問。“石先生還在等醫(yī)生們會商,你知道,這次他請了好幾位腦科著名的大夫來,所以,不用太擔(dān)心,你會沒事的?!?/br>“你們這么賣力,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是不是手術(shù)同意書也不用我簽?”石冬冬微微牽動嘴角問。“當(dāng)然需要,你的配合才最重要?!标愔抡\懇地說。石冬冬不置可否地又將視線投向窗外,看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從窗邊走向了房里。只是,不長的距離下他卻走得很緩慢,頭是低著的,像在思忖什么問題,手中的報告紙被輕飄飄地握著,仿佛隨時會落下來。陳致在床邊后退了幾步,以為他要走過來。可石冬冬卻在半途中忽然踉蹌了一下,驚得陳致忙奔過去扶住他。雙手撐住那人的身體時,手臂上也立刻感覺到從對方手心里傳來的溫度——溫?zé)岬?,透過襯衫也能感覺到。“沒事吧?你在低燒?”陳致?lián)牡貑枴?/br>身邊的人已經(jīng)站直了身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也沒有推開他的撐扶。“說說看,你知道這結(jié)果后,是為我開心還是為我難過?”石冬冬徑直看著陳致,問。兩人的距離讓陳致有些局促,但石冬冬盯住他的視線卻讓他無法回避,于是,他只得正色回答,“這不是個壞消息,所以,我為你高興。”“高興?”石冬冬輕輕笑了笑,“你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樣子呢?!?/br>陳致的喉頭微動,十分不習(xí)慣兩人此時的距離。于是他手上用了些力,扶住石冬冬朝前走了幾步,讓他坐在了床上。“你在低燒,我去幫你叫護(hù)士過來?!标愔峦说酱策?,不再看床上的人,只是略略向他低了一下頭便轉(zhuǎn)身離開。房門被輕輕合上,石冬冬慢慢坐直身體,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白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他此時看來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于是,他隨手將它扔在了床頭柜上。喬昊在第二天上班時,收到了安寧給他“生日禮物”,一支英雄牌鋼筆。“本來想在你生日那天在拿出來送給你的,”少年一臉的歉意,像是自己送出的不是一件禮物,而是一份什么賠償,“可是,昨天……我知道鬧得你們很為難,我爸,他是個急性子,說話又直,所以……”“沒事,把你放出去的確是我們的失職?!币姲矊庍@么猶豫地苦于措辭,喬昊索性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將鋼筆從盒子里拿出來,徑直插進(jìn)了自己白大褂的口袋,“不錯,比舊的亮多了?!?/br>病床上的安寧終于抬頭,看到喬昊口袋上露出的一小截鋼筆蓋,眼睛彷佛被那金屬透出的光點亮,立刻涌出了笑意。“你喜歡就好?!蹦泻⒌男β詭ъt腆。也許相差十歲的緣故,喬昊看他就像在看家里最小的堂表弟,自己讀書時他們還刁著奶瓶,自己變成大人了,他們才剛剛背起書包上學(xué)。家里的那些小孩也挺崇拜自己的,每次遇到都跟他打聽大學(xué)里上解剖課的事。聽他說話時,眼里露出的仰慕又艷羨的光,大抵和眼前這少年一樣。于是,喬昊揚(yáng)起嘴角爽朗地笑了笑,將病歷夾夾在了腋下,抱起雙臂問向安寧,“話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找,找莫莉姐問的?!卑矊幈孔镜孛嗣X袋,“她說你們的內(nèi)部網(wǎng)上可以看到醫(yī)生們的生日和年齡?!?/br>喬昊了然地點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以后,別做這么危險的事了。畢竟,萬一身體有不舒服,一個人在外面是很難應(yīng)付的?!?/br>“我不是有冬冬哥陪著嗎?!卑矊幈傅匦πΓ抗馊圆唤?jīng)意地看向喬昊胸前的鋼筆。“他也比你好不了多少,都是病人?!眴剃粐@口氣,腦子里又浮現(xiàn)出前一天石冬冬在知道自己診斷結(jié)果后的反應(yīng)。那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看不出他心里的任何情緒。“喬醫(yī)生,冬冬哥生的是什么???”安寧問。“他沒有跟你說嗎?”喬昊不知道該不該跟別人說出石冬冬的病情,他覺得石冬冬這樣的人,大概并不會喜歡天下人都知道他生病。“沒有,我也不太好問他,我覺得生病的人都不喜歡別人總問自己的病,我就是被別人問了好多次,每次都像揭傷疤一樣?!卑矊庛?。“那你還問我干什么呢?”喬昊笑著說。“因為,”安寧咬了咬嘴唇,“因為我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但是我也很擔(dān)心他……昨天,在路上,其實我沒有問題,倒是他,路上走走停停了好幾次,而且臉色也不太好。所以我想,他的身體應(yīng)該也很不好吧?!?/br>聽著安寧的話,喬昊的心沒來由地收緊了一下。的確,昨天,似乎所有的關(guān)心都聚集在安寧身上,沒有人,包括他自己,在乎過石冬冬也是個病人,是腦癌病人。“喬醫(yī)生?”安寧的話讓喬昊回過神來,男孩正疑惑地看著他。“哦……沒什么,”喬昊勉強(qiáng)回答他,“他只是腦子里長了個……囊腫?!?/br>安寧點了點頭,神情里仍流露出擔(dān)心,“腦子里長東西,應(yīng)該很難對付吧?!?/br>“還好,割掉就好了?!眴剃辉俅闻牧伺纳倌甑募纾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