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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觸得很厲害。 “快上晚修了,這件事我們下課再說?!?/br> 對方話鋒一轉(zhuǎn),親自拿開她的手,指腹碰過她如凝脂的皮膚。 葛飛靈:“……”他居然軟硬不吃。 煩躁一下子蓋過被輕薄的危機,她甚至忘了觀察景浣的神情,直接轉(zhuǎn)回身,閉眼調(diào)整呼吸。 明明好感建立得差不多了,他怎么對她連朋友都不如。 一瞬間,打算高考也把他打進醫(yī)院的念頭冒出來。 不行。 到時候即使景浣不計較,景家父母應該不會放過她的,這種小伎倆很容易就會被他們查出來。 上次沒查估計是景浣?jīng)]反應過來,或者給她留了顏面。 * 放學的時候,葛飛靈仍是沒想出對策,做完作業(yè)就抱著零食走了。 “景浣,你幫我看看這條題?!弊啃怯钸^來,想坐女神的位置,奈何有賊心沒賊膽,最后還是挪到景浣的前桌坐。 “我先讀題?!本颁揭蝗缂韧啬托慕獯?。 卓星宇看著前同桌的認真勁兒,又望了望葛飛靈整潔的桌面,無不羨慕地說:“唉,為什么不是和我坐?!?/br> 景浣斂眸,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話題:“怎么了?還在可惜座談會?” “這倒不是,你說不去了,我覺得自己去也沒意思,干脆在群里說座談會取消了,毛巧貞和幾個女生也說不去了,結(jié)果……” 景浣一邊圈題目的關(guān)鍵信息,一邊應:“結(jié)果什么?” “結(jié)果葛同學自己一個人去了,沒人通知她,毛巧貞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弊啃怯钍钟魫灒蠡谀白约哄e失了難得的好時機。 筆尖停了停,景浣失笑,明白了對方可惜的點。 “沒事,下次還有機會的?!?/br> 應該不想讓人知道她受傷的事吧。 他隨后快速解決難題,順便再三告誡:“不過得注意分寸,高三千萬不能掉以輕心?!?/br> “好啦好啦,你別強調(diào)了我都懂,想想都不行么?” 沒想到一向好脾氣的景浣點了頭,神色嚴肅:“不行。” 卓星宇說不出哪里怪,但仍被震懾到了,很慫地答:“好吧,知道了?!?/br> 景浣這才緩和神色。 十點二十分左右。 教室內(nèi)的人走了一半,景浣也在收拾東西。 他瞄了一眼時間,爸大概開車到校門了。 “景浣,你真轉(zhuǎn)走讀生了???” 同宿舍的一個男生有些不舍。 這一大嘴巴,班里剩下的人全抬頭望過來了。 “啊那景浣你還上晚修吧?”有個女生小聲問。 “你這不廢話么,不上晚修你還能見到他?” “可是老昊那么嚴格……” “在景浣面前,老昊可以沒有原則你不知道?” “先別吵,我上晚修的,只是父母堅持要求我回家睡?!本颁桨矒岽蠹摇?/br> 他這一句落下來,又掀起千層浪。 “嗚嗚嗚有錢真好?!?/br> “錯,是家長肯接送就是了不起。” “什么時候我爸媽又能賺錢又能關(guān)心我啊…” 他們怎么樣都能扯到別的去。 景浣無奈地笑,最后整理好三本輔導資料,他蹲下身,從地上撿起葛飛靈一晚上都沒發(fā)現(xiàn)的失蹤的筆和課表。 當然,他沒有提醒她就是了。 景浣將兩樣東西放進校服口袋,單手抱著資料離開教室。 他坐爸的車回到家里,媽仿佛迎接出獄的罪犯兒子,興高采烈地在大門等著。 “來來,我的寶貝,三年了,mama好像是第一次在周日的晚上看見你?!?/br> 景浣哭笑不得,說:“我才離開家里半天不到?!?/br> “你不懂的,養(yǎng)兒一百歲, 長憂九十九?!?/br> “好好?!?/br> 他仍是坳不過rou麻的mama,和爸一起順著她的話應。 等兒子回到臥室,江婉姝優(yōu)雅地去廚房端出早已備好的宵夜點心。 “寶貝怎么還在看書,別學了,來吃點東西補補腦?!?/br> 敲門聲一傳來,景浣將那張課表反蓋上。 “好,媽你放這兒吧,我待會兒吃?!?/br> “那你可得吃得一干二凈,不準浪費食物?!?/br> 景浣習慣了母親的烘焙熱情,說好。 江婉姝滿意了,出去不忘帶上門。 景浣坐在寬大的書桌前,書柜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 他翻過印上淺淺的半個腳印的課表,臺燈下,她的字跡娟秀又有筆鋒。 字如其人不假。 景浣從書架上抽了一張新的白紙,拿直尺和多功能軍刀裁剪出同樣大小的尺寸。 他握住她半就不新的黑筆,拆開來看了看筆芯還剩多少墨,又裝回去。 開始慢慢替她重新謄抄出一份更漂亮的課表。 他發(fā)現(xiàn),光是握住她的筆,就有一種難以言明的觸動。 一如他今晚碰及的肌膚。 * 第二天清晨,葛飛靈試著在食堂等到他平常吃早餐的點,果然沒見到人。 他沒說謊。 葛飛靈覺得這對自己很不利,但又改變不了現(xiàn)狀。 對方畢竟不是姚永那種招之來揮之即去的人。 回到教室,早讀還未開始,她習慣性找課表準備課前預習。 搜了一圈沒找著,她蹙起眉。 開學第一天她就抄好的課表被誰拿走了? 雖然她用了這么久大概也記得有哪些課,但是為了防止記錯,葛飛靈又去貼著講臺抄了一遍。 抄完回來,她的走讀生同桌也回來了。 葛飛靈眼觀鼻,鼻觀心,忽視他坐回座位。 “抱歉飛靈,你的課表被我踩臟了,我重新幫你抄了一份?!本颁较駛€沒事人一樣,似乎忘了昨晚怎么對她的,依舊臉色坦然。 葛飛靈心頭的氣還沒消,掀起眼皮看了那張紙質(zhì)極好的課表,他的字規(guī)整又漂亮,比她的好看。 但是又怎樣。 “不用了,我又抄了一份,你自己寫的課表你自已用?!彼淅涞卣f。 好容易炸毛啊。 景浣也沒強迫,說:“好吧,這份課表沒人要,說明還有人還氣著?!?/br> “……我沒生氣。” 葛飛靈握緊拳頭,又放松下來。 “嗯,我沒說你生氣。”景浣繼續(xù)順著她的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