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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大。”“那你明天等我嗎?”司曉琪帶著一抹調(diào)笑的口吻,雪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蕭晨問,他在“等”字上放了重音,語氣曖昧。蕭晨驟然攥緊拳頭,四指觸及掌心時他捻到了冰涼的汗。“不等,”蕭晨微微錯開目光,盯著司驍騏的眉毛,感覺心一下子就松了,“萬一你要是晚點怎么辦?!?/br>“不會,那趟車是我的頭班車,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晚點,我一定能接到你……你等我嗎?”蕭晨放松拳頭,依舊盯著司驍騏濃墨重彩的眉毛說,“如果來得及……嗯……你倒是給我啊?!?/br>“給什么?”司驍騏眼巴巴等著蕭晨說一句“我等你”,不成想對方卻來了個急轉(zhuǎn)彎,一時之間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給他什么。“飯啊,你不是……”“蕭大夫!”蕭晨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一聲尖利的呼聲打斷了,一個護士從分診臺急匆匆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車禍,三個重傷,兩男一女,顱外傷、骨折、大量失血,十五分鐘以后到……”蕭晨驟然變了臉色,一把把司驍騏推到一邊大踏步?jīng)_著搶救室,一邊走一邊飛速地吩咐:“準備搶救室,通知手術(shù)室,準備監(jiān)護儀,呼吸機,薩勃機……一組負責分揀……”司驍騏被蕭晨推了個趔趄,他眨眨眼,只來得及看到蕭晨白色外袍飛起的衣角,轉(zhuǎn)眼這個人已經(jīng)消失在搶救室里了。司驍騏捧著那盒蓋澆飯,還維持著要遞過去的姿勢,指尖的感覺告訴他,飯已經(jīng)涼了。司驍騏左右看看,走進了蕭晨的診室,看桌子上放著滿滿一杯水,伸手摸摸已經(jīng)涼了。他把飯盒放在水杯的旁邊,然后退出了診室。就這么會兒功夫,整個急診部開始忙起來,很多護士已經(jīng)開始小跑著穿梭在回廊里。整個醫(yī)院就像一個組織精密的儀器,一旦某個齒輪開始運作,所有的部件都會跟著運行起來。在一邊忙亂中,司驍騏悄悄地站在搶救室門外的一個墻角里,看著幾個白大褂匆匆從外面跑進來,一頭撞進搶救室的大門。門開了又關(guān)上,短短兩三秒的功夫,司驍騏看到蕭晨站在搶救室中間,右手伸直指向一個方向,嘴里說著什么,一個小護士推著一架儀器飛速地朝著他指的方向跑去。那個人,將軍一樣站在自己的戰(zhàn)場,指揮一場戰(zhàn)爭,與時間搶奪一條生命。他眉宇間滿是強硬,目光淬利,那司驍騏從來沒有見過的。司驍騏皺著眉努力回憶,他記得蕭晨高潮時迷迷蒙蒙的目光,也記得蕭晨婉拒時生疏冰冷、帶著點兒淡淡嘲諷的目光,那些目光都曾經(jīng)讓他著迷,極端沒有節(jié)cao地認為蕭晨無論怎樣都好看。可是現(xiàn)在,他得承認蕭晨站在搶救室里的樣子是最讓人驚艷的。忽然,蕭晨帶著幾個大夫推開門小跑著沖了出去,他跑過司驍騏身邊時,目光極快地在司曉琪身上打了一個轉(zhuǎn)兒。司驍騏點點頭,手臂努力向前伸直,大拇指高高地翹起來。很快,他們又轉(zhuǎn)了回來,幾個護士一邊推著擔架車小跑一邊跟蕭晨他們簡單介紹病情,語速快到司驍騏什么都沒有聽到,他只是牢牢地盯著蕭晨,但蕭晨卻連余光都沒向他這邊瞟過,仿佛他并不存在。司驍騏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想了想又塞回去,他挑了把椅子坐下,看著緊閉的搶救室大門發(fā)呆。腦子里亂糟糟的無數(shù)個念頭紛至沓來,每個念頭虛無縹緲無根無據(jù),讓他連抓都抓不住。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砰的一聲又被打開,一個小護士急匆匆地跑出來。趁著大門打開的一瞬間,司驍騏看到蕭晨正站在一張病床邊。他彎著腰查看一臺生命體征監(jiān)護儀,正想要直起腰時。司驍騏清清楚楚地看到蕭晨的眉頭忽然緊緊皺在一起,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弓著腰的姿勢維持了兩三秒后才極為緩慢的伸展開。司驍騏想起下午洗澡時,蕭晨扶著腰齜牙咧嘴的樣子,想起在床上他為了聽蕭晨叫一聲,變著花樣的折騰……司驍騏咬咬牙,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踏步地走了。***凌晨四點,蕭晨才脫下沾滿了血漬的白大褂,一步三搖地挪回診室,他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司驍騏,”蕭晨在心里恨恨地念著,“你給我等著,下次我一定要讓你開不了車?!?/br>他滿心的怨念在看到桌子上的飯盒時總算是散了些,宮保雞丁,那是他最喜歡的菜。他摸摸空空的胃,端著飯盒去了值班室,那里有臺微波爐。很快,酸甜的香氣在彌漫開來,蕭晨滿心歡喜地打開飯盒蓋,熱過的飯品相實在不樂觀,但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蕭大夫,大晚上的你吃這個?全是油。”孫婧端著一個水杯走進來,看著蕭晨從飯盒里舀出一勺子油光閃亮的米飯,不贊成地說。蕭晨笑一笑沒吭聲,把一勺飯放進嘴里,小荔枝口兒調(diào)得太酸了,花生炸得不脆,雞rou有點老,花椒放多了沒放麻椒,不過……還真好吃啊。“蕭大夫,”孫婧打開小柜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小飯盒打開,“我做的壽司,要不要嘗嘗?”蕭晨擺擺手:“謝了,我吃這個就行。”“嘗嘗唄,我又不收錢?!睂O婧擠擠眼睛,夾了一個放進蕭晨的飯盒里。壽司上沾了宮保雞丁的湯汁,味道怪怪的。“你自己的帶的飯?”孫婧扔一個壽司進嘴里,含含糊糊地說,“帶這個當宵夜你還真有創(chuàng)意?!?/br>蕭晨又舀了一大勺飯放進嘴里說:“剛剛一個朋友幫我送來的?!?/br>孫婧一下子停止了咀嚼,傻愣愣地看著蕭晨,她在蕭晨的臉上看到了淡淡的笑意,不是平時那種客氣疏離的笑,而是真正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那種歡喜從他的眼睛里毫無保留地袒露出來。孫婧覺得,今天的壽司做的不好,醋放多了,芥末也放多了。上午十點的時候,蕭晨準時登上了蕭晨的車。車廂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蕭晨扶著扶手站在駕駛座邊問:“半夜三更的,你怎么想起來跑過來了?”“我餓了,”司驍騏簡單地說,關(guān)上車門后從駕駛座底下拿出一個灰撲撲的東西遞給蕭晨。蕭晨目瞪口呆地看著手里的起司貓靠墊;“我……cao,司驍騏你批發(fā)嗎?”“人家一送就一套,我有什么辦法?!?/br>“誰啊,送你這個,真有想法!”蕭晨驚嘆不已。司驍騏沒回答這個問題,這是上一任調(diào)度小姑娘離職時送他的。送給他的時候含情脈脈,司驍騏當著人家的面就把整套的靠墊頸枕拆散了送出去,自己只留了一個頸枕和靠墊。這招挺傷人,但是不缺德。留下一套,表明我領(lǐng)你的情,送出去一套則表明我沒辦法接受你的情。身為一個GAY,司驍騏知道有些底線必須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