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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個東西最費工夫,得控制火候還得不停地攪動?!?/br>快出鍋時,司驍騏又扔了一把蔥花進去,彌漫著rou香、醬香的空氣里暴起一層蔥特有的清香。“蕭晨你看,”司驍騏托著一碗炸醬,閃著油亮的光澤,“這是小碗干炸,人人都說吃炸醬面最省事兒,其實最麻煩的也是它,一碗醬就這么啰嗦更別說我還得準備七八種菜碼?!?/br>“看起來最簡單的事兒往往最復雜,這道理我懂。”蕭晨把醬碗接過來,淡笑著說,“司驍騏,有什么話直接說,這種寓教于樂的方法真不適合你?!?/br>司驍騏居然老臉一紅。***第二天,司驍騏一大早就出了門,臨走前他把衛(wèi)生間里屬于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打了一個包塞進了玄關的壁柜里。蕭晨睡醒后在廚房的蒸鍋里發(fā)現了司驍騏留下的早飯,一碗雞蛋羹一個饅頭,還熱乎著。旁邊有一碟子咸菜和一碟子涼拌黃瓜。蕭晨一邊吃著,一邊想起后來沈鵬打電話來管司驍騏叫“海螺男孩”,他忍不住撲哧笑了,海螺男孩?快拉倒吧,都這把歲數了還男孩呢。蕭晨的好心情保持到工會一行人跨進家門。他無比頭疼地看到孫婧跟著大隊人馬也走了進來,想想倒也合理,自己當時保護了孫婧,孫婧又是急診科的正好可以做代表,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應該出現。但是蕭晨一看到孫婧那雙眼睛就知道,這姑娘這回是打算不撞南墻不回頭了。孫婧禮貌而又誠懇地向蕭晨表示了謝意,還說以后會經常來看他,“反正住的也不遠”,工會的人也隨聲附和著,調侃蕭晨這算是英雄救美。孫婧抿著嘴角笑:“我算哪門子的美啊,蕭大夫一向都這樣,甭管是誰他都會去救的?!?/br>這話引來現場一陣哄笑,大家仿佛在這笑聲中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念頭,都露出幾分“我懂了”的表情來。蕭晨在心里說,你們懂個屁,凈給我添亂。臨告辭的時候,一個人忽然說:“哎,蕭晨你一個人住吧,能做飯嗎,不會一直在吃外賣吧,要不讓小孫留下來給你做頓飯?”這話直白得近乎不禮貌,就差伸手要兩人的生辰八字了。蕭晨當即搖頭:“不用,一會兒有人來給我做飯。”“呦呵?”那人驚呼一聲,那語氣聽起來就讓人反感,“誰啊,是女朋友吧?”孫婧的臉色驟然變得有些白,蕭晨當機立斷點頭,大方承認:“對,我女朋友一會兒會來?!?/br>“誰啊誰啊,是咱們醫(yī)院的嗎,談多久了,結婚嗎?”大家來了興致,七嘴八舌地打聽。蕭晨瞄了一眼孫婧,孫婧的眼睛里沒有焦點,目光散出去茫茫然的,他有點兒心疼這個姑娘,可仍然堅定地說:“跟咱們不在一個系統,談了有幾個月了,結不結婚的現在說還早。”孫婧猛然掀起眼皮盯著蕭晨,目光渴切,仿佛等著蕭晨說句什么能讓她定下心來。蕭晨咬咬牙,加上最后一根稻草:“不過我挺喜歡他的,要沒意外就是了吧?!?/br>孫婧走的時候腳底下都有點兒發(fā)晃,蕭晨都覺得自己有點兒殘忍。司驍騏中午不回來吃飯,中國人的習慣,談生意最后都得談到飯桌上。蕭晨打電話叫了外賣對付了一頓,下午司驍騏回來時,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氣。“寶貝兒,”司驍騏美滋滋地說,“國慶節(jié)我們還挺忙,我跟程子要拉一旅游團的活兒,張昊那邊今天又簽了一單,一個公司組織員工郊區(qū)游,包兩天車。”“不錯,”蕭晨拍拍手,“好的開始,值得吃頓好的慶祝一下,我請你吃烤rou吧。”“蕭晨,我覺得我能把安捷辦好?!彼掘旘U摟著蕭晨的脖子美滋滋地說,“一年!你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后我就可以帶你出去玩了。咱們自駕游,一年去一個地方,這輩子能把中國全跑遍?!?/br>“行,”蕭晨點點頭,“到時候司總裁你養(yǎng)我啊?!?/br>“我養(yǎng)你、我養(yǎng)你,”司驍騏拍著胸脯保證,然后堆出一副笑臉說,“可是這個十一我就不能陪你過了,我要拉那車老外去看墳地。你得一個人在家,打算干嘛?”蕭晨想了想說:“我想帶你去見見我媽,要不等你回來吧。”“見,見你媽?”司驍騏嚇得都結巴了。“嗯,”蕭晨奇怪地看他一眼,“我雖然被我媽掃地出門了,可畢竟是她兒子,逢年過節(jié)的總得回去看看吧。你跟我回去嗎?”“跟、跟、跟!”司驍騏忙不迭地點頭,見了家長,這事兒就算是敲定了,他司驍騏就是蕭晨“官方承認”的另一半了,簡直沒有比這個更讓人興奮的事兒了,相比之下,那兩單生意完全可以丟到一邊了。“哎,你說現在過去會不會太早了?”“問題不在早不早,而在男不男。只要我對象是個男的,認識一天帶去跟認識十年帶去效果是一樣的?!笔挸靠匆谎叟d奮得抓耳撓腮的司驍騏,淡淡地說,“別那么興奮,我估計咱倆都進不了門,也就在防盜門前跟我媽打個照面而已?!?/br>“沒事兒,我還經常跟我媽隔著石頭門照面呢。蕭晨你已經很幸福了,至少防盜門的欄桿中間還有空隙,我那石頭門連個縫兒都沒有。”蕭晨聽懂了司驍騏話里的意思,慢慢笑了,點點頭說:“是啊,好歹還有個縫兒?!?/br>***夜里,大概是司驍騏過于興奮了,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把蕭晨給辦了,蕭晨累的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兩人早晨起不來床那簡直是一定的。蕭晨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喂”了一聲,旁邊的司驍騏往他懷里蹭蹭,蹭得他直癢癢。蕭晨翻個身,把司驍騏攔在后背,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誰啊?”“蕭大夫……我……孫婧?!?/br>蕭晨的眼睛倏地瞪大了,nongnong的睡意一掃而空,頭腦里清醒無比。“孫婧,有事兒?”蕭晨盡量問得冷淡些。“我,我有些事兒想跟你說說,不知道你方便不?”蕭晨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到一條有力的胳膊摟上了自己的腰,微微粗糙的手指沿著腰線往下滑,滑得蕭晨說話氣息都不穩(wěn)了。“我今天……”“蕭大夫,”孫婧打斷了蕭晨的話,急忙忙地說,“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就一會兒,我真的有事兒要跟你談談?!?/br>司驍騏在蕭晨耳邊極輕地說了一個“行”字,然后舌尖迅速溜進蕭晨的耳廓里,蕭晨激靈靈打個抖,手機都握不穩(wěn)了。“行,”蕭晨看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你大概幾點能來?”“我……我就在你家小區(qū)門口。”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