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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想盡一切辦法占蕭晨的便宜,一逮著機會就“老婆”長“老婆”短的,雖然每次都被蕭晨瞪回去。但是偶爾蕭晨不跟他計較時他能美顛顛地樂一整天,好像占了莫大的便宜。蕭晨從來不跟他爭這個,似乎??陬^流氓是司驍騏的專利一樣,蕭晨從來都是在床上淡淡地問:“今兒我來行么?”“行!”司驍騏永遠(yuǎn)點頭,自此第一次被蕭晨的“點xue手”制住以后,他從來不敢在這個問題上提反對意見。事實上,他覺得蕭晨的“技術(shù)含量”還挺高,至少自己覺得挺爽的。所以,當(dāng)蕭晨抱住司驍騏的腰,叫他“老婆”時,司驍騏整個人都僵住了,覺得“老婆”那兩個字簡直讓他心塞,不,不只是心塞,簡直就是心梗。因為他恍然覺得,自己以后就連“口頭流氓”都耍不過蕭晨了,簡直全面潰敗。“問你呢,媳婦兒?!笔挸客νι碜?,在司驍騏背上蹭一蹭。司驍騏咣當(dāng)丟下鏟子,從身后一把把蕭晨揪過來狠狠親一口:“洗手,這就吃?!?/br>蕭晨一低頭,看到司驍騏嫩綠的圍裙上印著一只鵝黃的母雞,胖墩墩地臥在司驍騏的腹部,神態(tài)安詳。蕭晨忍不住地笑,眉眼彎彎,眼睛里泛起一層水色。司驍騏在蕭晨的眼皮兒上啾了一口,拍拍他的屁股說:“趕緊走,別在這兒招我。”“哦?”蕭晨揚揚眉。“我倒是不介意,不過這兒又是油又是菜湯的,我怕你潔癖犯了,做到一半萎了多掃興?”司驍騏作勢去摟蕭晨的腰,蕭晨看看臟乎乎的流理臺,飛快地說:“我去換衣服。”他轉(zhuǎn)身走進臥室,等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三菜一湯已經(jīng)擺上了桌。“跟郭宏談得順利嗎?”司驍騏跟蕭晨盛了一碗飯,遞過去,順口問,“商量出什么對策了?”“哪兒有什么好對策啊,”蕭晨苦笑著說,“我這就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打算怎么醫(yī)?”蕭晨遲疑了一下說:“我還沒想好,只是大概有個想法……但是,我覺得難度挺大的?!?/br>“說來聽聽。”“我跟章天啟畢竟是老同學(xué)了,我倆之間也沒有什么矛盾,所以我就想著實在不行去找找他,看能不能說上話?!笔挸肯乱庾R地沒說真話,因為事實上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他自己都還沒有想好,他需要時間把每一種后果都考慮清楚。司驍騏嗤笑一聲說:“你傻啊,這事兒想也不可能啊,他老丈人要弄下去的人,他蹦出來力保,那不成了失心瘋?”蕭晨聳聳肩說:“這也只是個路子而已……所以我說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啊?!?/br>司驍騏拍拍胸口,頗有幾分豪情萬丈地說:“需要什么跟我說,咱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蕭晨冷笑一聲,“下午去超市還是我結(jié)的帳呢?!?/br>司驍騏嘿嘿笑了:“寶貝兒,算那么清楚多生分啊。”司驍騏說完,樂呵呵地低頭接著吃飯,可是蕭晨卻漸漸有些吃不下去了,他其實不需要人更不需要錢,他唯一需要的只是在任何時候,自己只要退一步就能安全地靠進司驍騏的懷里。快到冬天了,開始冷了,蕭晨忽然覺得,這會是個漫長的冬季。***蕭晨這人平時挺溫和,相處起來也很好說話,只有趙凱說他“太狠”、做事兒“太絕”。當(dāng)他斷然拒絕了沈鵬關(guān)于“找趙凱父母走走關(guān)系”的建議后,沈鵬也說他“一點兒退路都不給自己留”,“何必呢”。但是蕭晨從不這么想,有些事兒,既然沒有什么“將來”可言,那何必要退路呢?比如現(xiàn)在,就算自己想要息事寧人安安分分地呆在急診,某些人也未必容得下,再說自己壓根也不愿意、不甘心就這么“安分守己”地呆在急診遂了他們的愿。更何況……還有章天啟!蕭晨非常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就是一個籌碼,之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都風(fēng)平浪靜那只是因為自己對他們還構(gòu)不上任何威脅,章天啟只是攥著這個把柄到需要的時候。蕭晨痛恨這種感覺,一想到有一雙陰沉沉的眼睛始終不放松地盯著自己他就心煩意亂。他寧可面對已知的最可怕的結(jié)果,也不愿意面對未知的最出乎意料的打擊。所以蕭晨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也應(yīng)該跟章天啟談一談,或者說是賭一把。只是這場賭局,要在兩周以后的十一月中旬才能開盤。按規(guī)矩,每年十一月中行政擴大會上都要正式討論下一年度的人事安排。其實,與其說是“討論”不如說是“周知”,因為很少有更改安排的情況發(fā)生。郭宏和沈鵬都動用了自己的人際關(guān)系在幫他疏通,而蕭晨想在這之前找章天啟探探底,看看有沒有什么機會,但其實他也知道,這種機會簡直虛無縹緲。蕭晨覺得自己面對前所未有的壓力,似乎那一絲虛無縹緲的希望物化成了一座千鈞石山,死死地壓在自己身上。但他自己一個人咬牙扛著,因為最近司驍騏更忙了,他接到的活太零散,有時候竟然會發(fā)生人手不夠用的情況,這時他就親自出車跑一趟短途。他開始“夜不歸宿”,而蕭晨也有夜班要值,兩人有時候會一兩天都碰不上面。那個“你解剖了我算了”的旖旎夜晚曇花一現(xiàn)般迅速成為美好的回憶,蕭晨有時候面對空蕩蕩的房間甚至有點兒后悔,那天自己裝的云淡風(fēng)輕的何必呢,“堅強”給誰看呢。蕭晨又想起沈鵬說的“你太絕了,干嘛對自己那么狠”,蕭晨也說不上為什么,大約是“要強”慣了。從小母親對他就要求嚴(yán)格,甚至苛刻,蕭晨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依靠別人,也不給自己留退路——所以他毅然決然地把司驍騏帶到母親跟前去。在這件事上,蕭晨也不打算給自己留后路,他痛恨被人抓住把柄的恐慌感,他打定主意要去跟章天啟談一次。這天下午,蕭晨隨手從臺子上拿了一個x光片就去了骨科門診,章天啟正在給一個病人看診,抬眼看到蕭晨站在門口不由得皺皺眉。蕭晨舉舉手里的片子示意自己來找他看片兒,章天啟把醫(yī)囑寫完,開了藥送走病人后問:“有事兒?”“看個片兒?!笔挸堪哑幽贸鰜砜ㄟM燈箱上,章天啟對著片子看了沒兩眼就說:“這個還用看?”蕭晨當(dāng)然知道這片子沒什么可看的,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天啟,我想跟你談?wù)?。?/br>“這會兒談?”章天啟抬眼看了一下墻上掛的鐘,下午五點,正好是下班時間。他笑了一下說,“太晚了吧。”蕭晨聽懂了他的意思,淡淡地說:“剛畢業(yè)那會兒咱倆去三院面試,出門就晚了路上還堵車,你說‘算了肯定遲到’,我說‘既然出來了,就去看看吧’,等咱倆跑過去的時候,正好最后一個面試完,負(fù)責(zé)面試那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