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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一邊撿著掉在地上的枕頭一邊揉著自己的腰,他的動作充滿了無奈。因此,安得烈也只好無奈地笑了,他把一切都丟下,下樓去忙他的事情。一個新的開始,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是新的。雖然過去發(fā)生了不少事,甚至有些沖突,但經(jīng)過昨天一整天已經(jīng)和解了。矛盾依然存在,可那并不是痛苦不堪的。對安斯艾爾來說反而勾起了對未來美好的憧憬,令他感到幸福、自由、自豪,而對莫爾來說則是象征著驅(qū)趕陰影的陽光開始照射到了他的靈rou。他們用獨特的方法照常鬧別扭、吵架然后妥協(xié)、講和,但是每次把整個過程重演一次就讓彼此更接近。安得烈認為他們?nèi)家驗閷Ψ降牟徽6鴿u漸使自己變得正常起來。這些是管家先生研究學問的最新進展,雖然有點小曲折,但結(jié)果是好的。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當人們致力于解決內(nèi)部矛盾的時候,往往就會忽略來自外界的壓力。這一天下午,仆人從外面送來了一封信。安斯艾爾仔細地看了信封和上面的火漆封印,發(fā)現(xiàn)信是從亞爾弗里德元帥府送來的,封口上的紋章很容易辨認。他直覺地感到要發(fā)生不愉快的事,所以自己一個人進書房看了這封信。信紙上的字體很漂亮,這和瓦爾特的個性沒有絲毫吻合的地方。安斯艾爾對于他能夠從毫無余裕的糜爛生活中擠出一點時間來練習寫字感到非常意外和驚奇。“親愛的安斯艾爾伯爵,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與您商談,明天晚上在郊區(qū)安托尼大街的私邸等待您的駕臨。您可以七時來,我向您敞開著大門?!?/br>下面簽著瓦爾特·亞爾弗里德的名字。信的內(nèi)容簡短模糊,安斯艾爾反復看了幾遍,可是對于這位騎兵團長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他談?wù)摚匀皇且稽c頭緒也沒有。安斯艾爾對瓦爾特存著敬而遠之的念頭,可是他就像是一塊磁鐵一樣有力且難以推拒。瓦爾特積極主動地邀請他去私邸會面,而且事先連一點內(nèi)容都不肯透露。安斯艾爾咬著自己的手指,眼睛一直望著那封內(nèi)容簡練的信。因為他看得太投入,以至于安得烈敲門的聲音都沒能聽到。管家進來說下午茶準備好了,可他看到安斯艾爾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發(fā)呆。“請問您沒什么事嗎?”“是的,沒什么?!?/br>“收到不好的消息了?”“還不能肯定?!?/br>安斯艾爾把信折起來塞進信封里,他從桌邊站起來說:“只是一個約會,而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去赴約?!?/br>“是哪位小姐?”伯爵露出嘲弄的表情說:“非得要是小姐嗎?安得烈,為什么平時看問題如此英明透徹的您會以為我在為哪一位小姐而煩惱呢?”“這么說,難道是那位叫人掃興的亞爾弗里德先生?”安斯艾爾作了個表示答對的手勢:“您贏得了一次掌聲。”安得烈的眼睛里露出了擔憂的表情說:“大人,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但您不覺得最近這位先生接近您的次數(shù)太頻繁了么?”“也許是因為他對某些事過于熱心?!?/br>“真是的?!卑驳昧艺f,“您比我還心安理得,請認真點吧,他可是個危險分子?!?/br>“我知道?!?/br>安斯艾爾的回答飽含著犧牲精神:“可總得有個人去應付他?!?/br>“那么,您的意思是已經(jīng)決定去赴約了?”“如果我對他視而不見,結(jié)果會怎么樣?”“他會想出一個讓您更加無法拒絕的邀請?!卑驳昧覠o奈地承認,對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是不能來硬的。“更何況,我可能會從那家伙的嘴里得到點什么消息?!?/br>安斯艾爾把那封信拿在手里掂了兩下,放到蠟燭上點燃燒掉了。“別讓莫爾知道,明天晚上您替我應付一下吧,我和那位騎士先生打交道費心費力,這里的問題就全都交給您了?!?/br>伯爵可能還不太習慣唉聲嘆氣,雖然最近他變得有點多愁善感,也沒有用心在發(fā)明什么新的捉弄人的方法上,可這種無奈的語氣還是不怎么適合他。“我準備五點出發(fā),請在那個時候為我套好馬車,如果莫爾問起,您就隨便說我去什么人家里用晚餐了……安得烈,他會問么?”“會的,您到花園里發(fā)會兒呆他都會問我您在干嘛,高興了么?”“很高興,自從他來了之后,你都快爬到我頭上來了。”“那么我就向您道歉。”安得烈的目光中帶著憂慮,他知道安斯艾爾做了決定,所以也就不再勸他放棄。管家先生只能盡量期望他能夠小心應付好那個男人,雖然誰都對這次節(jié)外生枝的邀請怏怏不樂,可有人天生具有果敢精神,一旦下定決心就不可更改。兩人把這件事隱瞞得好好的,而且也的確沒有到處宣揚的必要。第二天傍晚,車夫在安得烈的吩咐下五點鐘準時套好了馬車。前幾天的天氣回暖了一下,可今天又變壞了,太陽一下山就刮起了大風,看來還有些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安斯艾爾穿上外套和斗篷,轉(zhuǎn)身對安得烈交待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后就上了馬車。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很順利,但毫無疑問瓦爾特的信有著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氣味。這位亞爾弗里德先生上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就制造了一場不小的驚嚇。他就像是個專門扮演不吉利的惡魔角色的演員一樣,總是一登場就帶來難以揮散的陰霾,并且讓人從心底生出不安情緒。安斯艾爾望著車窗外的景色,習慣性地把額頭靠在車窗上,呼吸就把玻璃蒙上了一層模糊的霧氣。夜幕降臨,街上的燈火射進車廂,他望著車窗,又用手指在上面畫了一個十字。這輛馬車已經(jīng)不是幾天前和莫爾共乘的那一輛了,但他很想在不同的車窗上畫上相同的十字。上帝是無所不能的,信徒們相信他的仁慈和權(quán)威,時時刻刻在他的震怒下發(fā)抖。人們受盡苦難仍然相信一切煎熬全都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