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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只要虔誠地向上帝請求就一定能夠渡過難關。安斯艾爾第一次這樣為自己在望彌撒的時候開小差而懺悔,他承認自己褻瀆了神明,祈求主的諒解和寬恕。“……您是寬容的。”馬車漸漸往郊外駛去,很快就看不到沿途的燈光了。伯爵忽然反悔起來,用手指涂掉了車窗上的十字,但是他露出微笑喃喃地說:“您一點也不寬容。您在用什么方法懲罰我啊,您讓我愛上他了。”安斯艾爾望著那個已經(jīng)變了一連串暈線的十字,他的聲音只有自己和上帝能聽到。“世上還有比這更嚴厲的懲罰么?愛情?!?/br>諧謔的康塔塔正文30.約會上帝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馬車在一片安靜的道路上順利前行,七點還差十分的時候抵達了安托尼大街的小私邸。那些房子的外表具有十六世紀建筑的遺風,周圍被古老的參天大樹掩蓋著,看起來神秘而幽靜。安斯艾爾從車上下來,外面的風更大了,他把塔夫綢的篷形風帽往前拉了拉,抬起頭望著黑暗中的建筑。有一個仆人聽到馬車聲從里面出來迎接他。安斯艾爾跨過門檻,穿過前廳和客廳一直到了一間布置典雅溫暖的小客廳里。瓦爾特?亞爾弗里德正坐在絨布襯套的沙發(fā)上等著他。小客廳的擺設美不勝收。出產(chǎn)自柏林工場的手工小掛毯有好幾件,凡爾奈和夏爾丹的畫作掛在墻上,輕柔閃亮的絲綢代替了厚重的絲絨和織錦。一個小柜子上放著德式座鐘,房頂上百合花形狀的鍍金水晶吊燈閃閃發(fā)亮。在這個適合閑聊和互訴衷腸的小客廳里,細膩漂亮的裝飾品體現(xiàn)出了主人的奢華享樂,而且還頗具品位。安斯艾爾脫下斗篷交給身邊的仆人,后者接下后就為他們關上了門。瓦爾特一看到安斯艾爾就站起來說:“您可真準時,親愛的伯爵。”“我提前了十分鐘?!?/br>“是的,您就像是去覲見國王一樣嚴謹有禮,這真令我感動?!?/br>“我希望能趕在午夜之前回家,不,最好不要那么晚,一個小時夠了么?您要和我商談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關于法蘭西斯小姐的話,上次我已經(jīng)給了您非常明確的答復了?!?/br>“啊,別去提那件事了吧,我總不能逼著您娶我的meimei?!蓖郀柼乜粗哪槨?/br>大概是剛從外面進來的緣故,安斯艾爾的臉色在溫暖的爐火照耀下也依然是蒼白的。“真抱歉,這么壞的天氣還讓您到這偏僻的郊外來,要是您再生病,我的罪孽就深了?!彬T兵團長從烏木雕刻的酒柜里取出兩個玻璃杯,又拿起柜子上一瓶葡萄牙的波爾圖酒。安斯艾爾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說:“那么我適當?shù)胤艑捯幌?,能在兩個小時內(nèi)把話說完么?”“兩小時?”瓦爾特把其中一杯酒送到了安斯艾爾的面前,他露出了微笑說,“您怎么會以為我只有兩個小時的話要對您說呢?”“兩小時足夠做一次演講。請體諒我身體不好,需要足夠的睡眠時間,來回四小時的車程已經(jīng)讓我很疲憊了,騎士大人?!?/br>瓦爾特聽出他話中的反感和不耐煩,這是正常的,因為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不是個令人愉快的約會。“我邀請您共進晚餐,然后談論一點您感興趣的話題,這讓您很討厭嗎?來吧,餐桌已經(jīng)布置好了,我們可以邊吃邊聊。先把那杯酒喝下去,這會讓您好受點,外面太冷了?!?/br>安斯艾爾沒有拒絕,但他只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跟著瓦爾特進了一個小餐廳。餐桌并不大,很適合關系親近私密的朋友低聲閑聊。仆人們很仔細地服務,瓦爾特舉著酒杯說:“現(xiàn)在干一杯怎么樣?我們難得能在一起用餐?!?/br>“今天晚上我決定只喝清水,剛才那一口就已經(jīng)讓我感到不舒服了?!卑菜拱瑺柊欀颊f,“我希望您快點把要說的話起個頭?!?/br>瓦爾特透過玻璃杯望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伯爵,我的精神上很不愉快?!?/br>安斯艾爾抬了一下眉毛說:“您特地寫信把我叫到這兒來,是想向我傾訴您心里的不痛快么?真抱歉,我可不是心理學者,恐怕幫不了您什么忙?!?/br>瓦爾特繼續(xù)看著他,眼睛里帶著難以分辨的笑意說:“啊呀,您最近變得多冷漠啊,臉色就像是見到了仇人似的。我好心好意把您叫來,為了告訴您一點關于摩利斯侯爵不讓我說出去的秘密,可您好像覺得我在害人?!?/br>安斯艾爾閃亮的目光一下子碰上了瓦爾特的酒杯。他努力使自己恢復常態(tài),慢慢地說:“那位典獄長大人又頒布了什么管理監(jiān)獄的新規(guī)則么?”“先不要談論典獄長的事,令人感到不愉快的是財政大臣試圖削減開支,而且宣稱要向貴族和神職人員征稅,您對此有什么看法?”“想法很好但行不通,他會像他的前任一樣被趕出宮廷?!?/br>安斯艾爾想快一點結束閑聊進入正題,瓦爾特卻利用了他迫不及待的心理,不斷地繞著圈子勾引他的好奇心。。“這太糟了不是么?這么做是要把國王和顯貴們逼向破產(chǎn),有些人餓了什么都能干得出來,他們甚至會撲上來咬你的rou……伯爵,聽說您最近去貧民區(qū)了。”安斯艾爾一怔,他想不到風聲這么快就傳到瓦爾特的耳中,現(xiàn)在就好像時刻被這個男人關注著一樣渾身不自在。“唔……”“您去那兒干嘛?聽說您遭到了襲擊,那些骯臟下賤的貧民砸壞了您的馬車?”瓦爾特忽然伸出手,指尖碰到了安斯艾爾的臉頰。“您的臉受傷了,是被那些暴民弄傷的么?”安斯艾爾把頭往后仰了一下避開他的手指說:“瓦爾特先生,您的消息真靈通,我只是路過那里出了點小意外,請不要以為我是專程去和人打架的?!?/br>“當然,誰都不會把打架這種野蠻的詞和您——安斯艾爾伯爵聯(lián)系在一起?!蓖郀柼芈冻隽藙e有深意的嘲諷笑容說,“可當時您身邊有個英雄,您的堂弟馬倫先生打起架來和那些賤民如出一轍。噢,請原諒我的用詞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