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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看我們大人的吧下官禮數(shù)不周,還望海涵?!惫芗业?。 崔家不至于一下子就完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道理管家是懂得,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快快告知大人,就說宮里那位要來了?!?/br> 管家臉色頓時蒼白了不少,“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別管了快去吧。遲了可就來不及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崔池秀藐視天子,貪污受賄,結(jié)黨營私,本應(yīng)當(dāng)流三千里,內(nèi)眷沒入宮中。念其護國有功,特此其自盡?!?/br> “崔大人快些上路吧。奴才們也好早些回去復(fù)命啊?!?/br> “狗才,誰給你們的膽子矯詔,竟敢為命天子?” “是與不是,可不是奴才我說了算的。這黑紙白字寫著呢。崔大人您要不要進宮去面圣謝恩啊。墨大夫都替您想好了,知道你不肯輕易就服,所以叫你入宮去?!?/br> “不必。”說罷,一口飲完杯中酒。 “你們回去吧。” 等內(nèi)侍們走后,崔池秀慢慢地浮現(xiàn)出笑容來,“沒想到,這小子真有我當(dāng)年的樣子??上?,忘了留一手,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我啊,就等著你墨問塵,給我陪葬,我死也不會放過你?!?/br> 推翻了桌上的酒壺,酒杯。 人倒了下去。 “崔池秀大可不必死?!?/br> “可是啊此時不死到了宮里就是千刀萬剮,死的更難看。到那時還不如早些赴死好,長痛不如短痛,千里之堤潰于蟻xue。他這一死,崔家就全完了?!?/br> “阿蘭你這么看?我看墨問塵倒是一個癡情種為了謝泠風(fēng)不惜代價的,寧肯違皇命,不肯娶妻。主意倒不會是他自個出的,意思恐怕是他的?!?/br> 第39章 奪權(quán) 暗室里,斑斑血跡。黑暗籠罩著,伸手不見五指。無端的叫人心慌。 領(lǐng)頭的是個老者,卡拉卡拉的聲響,“到了么?”聲音低沉暗啞,仿佛是被燙過,沸熱的滾油一般。惹人心煩。 “頭,還沒到。” 驟然間燈耀眼刺目。眾人紛紛拉起袖子,遮擋住眼睛,抵御煙花。眼睛快眼睜不開了。留著半條縫,看清眼前路。 “你是誰?”男孩大聲詢問。 “這里是無妄宮,你說我是誰?” “墨問塵你敢……不,不會的。怎么會,我們又回來了。忠伯,你想想辦法,你想想辦法。謝世子答應(yīng)過的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到后來聲音越發(fā)凄厲,有些話說多了,連自己都不相信??伤€在聲嘶力竭,“對,放我們出去,我有辦法,我有辦法,唔……放開我,你……你們,”到底是睜大了眼睛,看著胸口插得刀,不可置信,“忠伯你……”還未咽氣。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養(yǎng)廢物?!敝也b獰的笑,放肆的笑,狂妄的笑,笑聲如同夜梟般,尖銳,刻骨銘心。 “忠伯,你為何要背叛蕭世子?我,我想弄明白再死?!鄙倌晷靥诺难髦?,已經(jīng)不是他自己的了,胸脯起起落落,大口喘著氣。 “君憂臣辱,君辱臣死。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么?枉費我多年的心血來教出了你這么個孽徒?!?/br> “忠伯,我雖不敏,卻也知道忠義二字。可你呢?我的族人呢?你們那個不是仰仗著老侯爺?shù)亩鞯?,活下來的?你們忘恩負義,你你,你們無可救藥,難為了世子、藍公子盡力救你們。如今看來不必救了,全完了?!鄙倌晷χχ劾锉愫鴾I光。 倒下去的時候,他仍然笑著,大約是因為自己還有忠義二字罷了。 “下一個?!蹦侨嗣畹?,對這修羅場一般的行徑,懷有好奇心。 “主子,侯爺有請。”身畔有人畢恭畢敬的答道。 “哦,老頭子?還是蕭決?” “不,是蕭世子。如今該管他叫侯爺了。” “這么快?墨問塵這小子動靜倒是挺大的,雷聲大雨點小罷了。裝模作樣?!?/br> “嗯,只是,藍孤念還在他們手上,沒有找到尸骨,人不知生死。屬下無能,未能抓到活口。他們攻入城中的時候,城里已經(jīng)沒有活口了。人人自盡。他們圍城三日,斷水絕糧,挖空了四周馳道?!?/br> “你,你想做什么?去找墨問塵?去找他有什么用,楚王都可以被它輕易捏在手掌心,玩弄于鼓掌,還有事情是他不能做的?我看暫時不必追究,先將這幾個人關(guān)押起來。明日我要親自審問。” “是。”暗衛(wèi)潛入黑暗中。 燈花結(jié)了幾次,爆開了幾次,幽藍的鬼火在黑夜來臨的時候,格外幽怨。 大約是這樣,李靖瀾想的不差。 多年前,南離宗與魔教一戰(zhàn),元氣大傷,花何存不得不找個地方療傷。 “少主你說這一仗誰會贏呢?是花何存還是魔教頭子耶律涉呢?” “等你練到了第五層功法自然就會知道了——這一仗沒有贏家只有魚死網(wǎng)破,”蕭引饒有興味的解釋道,若是沈月白在一定會笑掉大牙,對牛彈琴,不外如是。 “什么聲音?”玉缺轉(zhuǎn)過臉去,目光如炬,緊盯著山峰上。 此時山峰上有兩個人御劍飛行。不問而知,是道門的人。 “少主,你說這會是誰呢?” “我看誰掉下來誰就是廢物。這是你不用管,回去好好練劍罷。仔細你的小命要緊?!?/br> 自己找了一處山石,坐了下來,拿出隨身攜帶的酒壺,“好酒,好酒?!?/br> 少年本是不深不淺的離蕭引有三尺遠,聽到這話忙忙的撤下了。 “轟——”仿佛雷聲大作,眼面前的山峰幾乎被削平了,是十字刀法。 十字刀法是江湖盛傳的拜月教武功之一,據(jù)傳聞此刀法能劈山倒海,殺人于無形,就是蕭引這般見識多廣的人也不由得一驚,飲一口酒,喃喃道:“十字刀法問世了。菡萏十六絕不遠了?!?/br> 前些年,七律掌門被此法所傷,幾欲死。連江湖第一神醫(yī)薛采薇都看過說是無藥可救,筋脈已經(jīng)被捏碎了,沒錯,就是捏碎了。中原武林始終不大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霸道的功法,將人的內(nèi)力一掌擊潰,筋脈全碎。臨闕谷主受邀前往中原,一探究竟,路上因為山賊阻路沒能親眼見到七律掌門。七律掌門死于自殺,這是十字刀法的副作用,激其心魔,墮其意識。 沒想到居然今日有幸得見,真是趕巧不如湊巧,一場好戲就要開場了。 蕭引嘿嘿一笑,隨便找了個地方放下了酒杯,是一只羊脂白玉杯,白凈膩滑,面帶青澀。古玩界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只寶貝。 “出來吧,別躲了。就你我還不知道么?” 李靖瀾身影一動便到了蕭引的背后,也沒看清楚是怎樣移動的,只知道眼面前一抹蜜合色的衣角翩躚而過,恍若驚鴻掠影。 李靖瀾拿起那只羊脂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