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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重生后男神們都看上了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1

分卷閱讀91

    紀云見駭然一驚,下意識朝著臺階上站著的紀少誠望去。

可紀少誠聽了這話,亦是大驚失色,快步下來,一把擒住駱蘇的手臂,“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駱蘇想掙脫開紀少誠的手,可他似乎已是精疲力盡,更何況紀少誠的力氣,他實在是難以撼動。

“紀先生,”紀云深也上前來,對著紀少誠輕輕搖了搖頭。

駱蘇憤恨的目光還在跟前,紀少誠遲疑片刻,稍稍偏過頭去,將手給放了。

紀云深給紀云見使了個眼色,讓他退到一邊后,大刀闊斧直接扛起了駱蘇,往車里走,始終一言不發(fā)。

駱蘇被扛起的瞬間一驚,雙手雙腳盡力的掙扎踢打,卻還是被紀云深扔到了車上,他逃之無路,卻也感受到了紀云深隱忍不發(fā)的怒火。

他有些委屈。

明明不是他的錯,紀云深憑什么對他發(fā)火!

紀云深親自開車,將他帶到了醫(yī)院,一言不發(fā)擒著他往酒店房間里,一開門,直接將人扔進了浴室,溫水當(dāng)頭澆灌下來,駱蘇倔強低頭咬牙。

“冷靜了嗎?清醒了嗎?”

駱蘇靠在墻角,抱著雙膝不說話。

紀云深暗嘆一聲,蹲下來,平視望著他。

駱蘇沒有抬頭,“你早知道了是嗎?”

“是。”

“紀……云見也早知道了,是嗎?”

“是?!?/br>
“所以一直以來,你就是在哄著我玩的,是嗎?”

“不是?!?/br>
駱蘇抬眼,他渾身上下濕透了,頭發(fā)緊緊貼著前額,水珠順著頭發(fā)往下流,劃過臉頰,滴在他濕透了的襯衫上。

紀云深起身,拿著毛巾替他擦臉,“我知道你不想回紀家,我也知道你不想對不起駱家,我尊重你的選擇,所有這件事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br>
“那……這件事……”

“你相信嗎?血緣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不是你想否認,就能否認的事情?!?/br>
駱蘇搖頭,“我不是?!?/br>
“就算你身上流著的是駱繹的血,可你是紀少誠的兒子這件事永遠都改變不了,你知道你爸為了你,都犧牲了什么嗎?”

駱蘇咬著下唇,眼淚肆意流淌,“我不想知道!”

“你為什么不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當(dāng)年你爸為了自己的事業(yè)離開紀家,他憑著自己一雙手闖出了屬于自己的事業(yè)與聲譽,可那事業(yè),在爺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爺爺不僅不以為傲,反以為恥!徹底和你爸斷絕了關(guān)系,將我接到了紀家當(dāng)成繼承人培養(yǎng)?!?/br>
“你想知道你爸為什么會放棄一切回到紀家嗎?完全是因為你!你生來就帶病,你爸找不到合適的骨髓,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回紀家求爺爺,因為他知道,爺爺當(dāng)時權(quán)勢滔天,輕而易舉就能找到合適的骨髓!”

“你爸放棄了賽車,甚至于這十幾年來,他沒摸過一次方向盤,他晝伏夜出,接受爺爺?shù)陌才牛@些,你都知道嗎?”

駱蘇死死咬著下唇,仍然是搖著頭,“可是沒有找到,根本就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不僅如此,mama還去世了,他還把紀亦然帶回了家!他帶紀亦然去游樂園,他都沒帶我去過!”

駱蘇眼睛通紅,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我還知道……他根本就不愛我,和灰姑娘一樣,有了后媽就會有后爸,他為了紀亦然,想要我的腎,他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他早就不把我當(dāng)兒子了!”

“胡說什么!”紀云深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層,“你聽誰說的!”

駱蘇低下頭,“聽誰說的不重要,事實是這樣,是我親耳聽到的?!?/br>
紀云深深吸了口氣,雙眉緊鎖,“不是這樣的,你那時候還小,聽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br>
“你mama當(dāng)年去世是意外,而當(dāng)年紀亦然之所以能進紀家,是因為他的骨髓與你的合適,他是因為要給你移植骨髓才來的,他的腎沒問題,身體很健康,否則也不會讓他給你移植骨髓,至于帶他去游樂園,我知道那天,因為第二天他就要上手術(shù)臺,這是給他的一個小小的心愿而已,你身體不好,不能去游樂園那種場合,所以才一直把你拘在家里。”

駱蘇緊鎖的眉心漸漸松了,臉上憤恨的情緒漸漸弱了下來,但卻依然搖頭,“不,我不信,這些都是你說的,你想為他們開脫,等我回去了,你們一定會把我送上手術(shù)臺……”

“你是誰紀亦然又是誰,誰敢把你的腎給他!”

駱蘇垂著頭,用牙咬著手背,咬出一圈深深淺淺的牙印。

“駱蘇,你不要站在你小時候的角度去想,你現(xiàn)在再回過頭想想,他們到底愛不愛你。”

駱蘇眼前模糊成一片。

他想起從小生活過的院子,想起曾經(jīng)紀云見只帶他出去玩了半個小時,便被紀少誠罰站一下午的那個午后,想起他虛弱依偎在紀少誠懷里,看著紀少誠慌張失措的樣子。

輕輕一眨,一滴眼淚掉了下來。

他又想起上輩子,他顛沛流離的后半生,想起他死前的絕望和冰涼,他仿佛看到了十八年前那場車禍的大火,埋葬了三條最真摯最美好的生命。

“就算這樣又怎么樣呢?”駱蘇喃喃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不會知道我經(jīng)歷過什么,你們不知道,都不知道。”

他扶著墻,搖搖晃晃站起來,雙唇直顫,“這世界上不會再有紀然,我叫駱蘇,永遠都只是駱蘇,紀然死了,死在十八年前的那場綁架案里,也死在一年前……一年前……”

那是一段他最最絕望,最最孤苦無依的日子。

每天早上,或是每次清醒,他唯一想到的是就是死。

即使戒了毒,但他仍感覺自己是臟的,血液里流淌著惡毒的液體,和他融為一體。

如果不是駱繹,他恐怕連那最后一段時間都熬不過。

駱蘇和駱家父母救自己一命。

駱爺爺收養(yǎng)自己,救了他第二命。

駱繹捐骨髓給他,救了他第三命。

在他被迫注射毒品之后,駱繹一直在他身邊,幫他戒毒,照顧他,救了他第四命。

這四條命,他用盡一生,也還不掉。

駱蘇只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zhuǎn),他望著紀云深,笑得比哭還難看。

“紀然已經(jīng)死了,真的已經(jīng)死了,你們還找他干什么呢……”最后一句輕到紀云深幾乎聽不見。

駱蘇軟軟的倒在紀云深懷里,雙目緊閉,兩頰是不正常的緋紅。

紀云深摸著他額頭,有些燒。

將人放到床上,叫了醫(yī)生,脫了衣服后幫他擦干凈。

他靜靜坐在一側(cè),看著陷入熟睡的駱蘇,不自覺放柔了聲音,輕撫著他額頭,苦笑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你上輩子所經(jīng)歷的一切,我都知道?!?/br>
那是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