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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精神說道:“有!第一次遇到小強的時候!“鄭源所說的“小強”,是他曾經(jīng)最喜歡的一把吉他。大二時他特別想買一把掃音渾厚華麗的馬丁D45,看到價格后就死了心。后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試彈了一次吉普森J45,立刻被這把琴的輕便耐用,和不卑不亢、毫不媚俗的音色迷得五迷三道。為了買那把琴,鄭源費了老勁,足足在酒吧和各種小商演里攢了半年錢。鄭源記得那把屬于自己的J45剛拿到手上,配上他喜歡的琴弦,幾首歌彈下來簡直要□□了。那個時候他就有一種想法,如果不能和喜歡的姑娘上床,還不如去彈彈心愛的吉他。后來又過了幾年,他發(fā)現(xiàn)他更多的時間只是想彈彈吉他,像個戀愛絕緣體。鄭源這么絮絮叨叨講下來,突然意識到自己也喝醉了。頭暈?zāi)垦ig,他聽見老邊說道:“說得這么開心,你知道你托我賣掉那把吉他的時候,是誰買走的?”鄭源聽了這話頭腦清醒了一半。再美好的回憶,也抵不過現(xiàn)實。樂隊解散后,鄭源為了給父親看病,托人脈廣的老邊賣掉了那把吉普森J45。一萬六入手,一萬一賣出。當(dāng)時鄭源沒時間難過,只記得那筆錢在醫(yī)院里如流水般瞬間花光。現(xiàn)在老邊再次提起賣吉他這件事,鄭源依舊能夠想起當(dāng)時在醫(yī)院里的疲憊和無助,問一句“誰”,便再沒心思多說。老邊依舊將下巴抵在顧鈞背上,帶著一些狡黠的笑,說道:“就是你那個外甥,叫歐陽文思的。”老邊的話像一壺開水,從鄭源的頭頂慢慢澆下來。起初,他先是清醒了,后來感到全身冒汗,再后來就只剩下疼了。老邊看鄭源沒說話,繼續(xù)解釋道:“一開始我不想賣給他。琴是用來彈的。他又不彈琴,賣給他可惜了。后來他纏著我說他非買不可。我問他原因,他才告訴我,依你的脾氣,這一萬一由他交給你,你是不會要的。剛好那時候你急著用錢,我就索性賣給他了。對了,你要是還念想著那把琴,沒準兒還在他那兒?!?/br>鄭源怔怔地聽著老邊的話,依舊沒吱聲。顧鈞回過頭來推一把老邊的額角,做出個閉嘴的手勢。老邊知道自己酒后失言,但他不知道這么多年前的事情,鄭源為何如此在意。在老同學(xué)面前,鄭源想表現(xiàn)的若無其事,舉重若輕。可他端起面前剩下的半杯酒,發(fā)現(xiàn)玻璃杯的杯沿兒止不住的在眼皮底下顫抖。喝干了杯里的酒,他起身甩掉腳上的無紡布鞋套,拍著老邊肩膀道一聲“恭喜,找機會我請你”,就頭也不回的直奔出門去。老邊喝暈了頭,想要攔住鄭源,幫他叫車,被顧鈞截下來,拉回桌邊。“你讓他走吧。他想干什么,咱們是攔不住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咱們認識的鄭源了。真可惡。老邊,你說……”顧鈞又開始沒完沒來的念叨,老邊在一旁聽著,給他叫了份西瓜汁潤潤嗓。鄭源暈乎乎的打車回家,一路上滿腦子都是吉普森J45和歐陽。歐陽和吉普森J45。一直以來,他后悔自己賣了那把吉他?,F(xiàn)在他覺得,賣了那把吉他,真好。現(xiàn)在,用100萬把吉普森J45換歐陽,他也不愿意。出租車開到小區(qū)門口停下,鄭源飛奔到樓下,抬頭望,客廳的燈亮著。☆、三十六鄭源一口氣奔上六樓,喘著氣敲開門。看到歐陽一如往常的出現(xiàn)在面前,他伸出手緊緊抓住歐陽的雙臂,把他拉近自己眼前,仔細檢查。確定是歐陽無疑后,醉意才有時間重新涌上來,他雙臂攀上歐陽的脖子,下巴抵上歐陽的肩膀,有氣無力的說了句:“歐陽,把我的吉他還給我?!?/br>歐陽被鄭源的話說愣住了。酒氣熏天的鄭源掛在他脖子上,把全身的重量都支撐不住得倚靠過來。歐陽趕忙架住他胳膊,把他拖回客廳的沙發(fā)上,頭朝里,腳沖門擺好。安頓好鄭源后,歐陽想了一想又覺得不妥,正彎下腰準備給他調(diào)個頭,卻被鄭源拽住衣角。“你騙我。”鄭源仰面躺在沙發(fā)上,半瞇著眼睛,帶著喝醉后控制不住的笑意,含糊說道。歐陽心里一驚。他把鄭源拽住他衣角的手推回沙發(fā)上,還沒來得及細想,鄭源又開始念叨起來。“你和老邊都騙我,把我的吉他拿走了。”歐陽這時才明白過來,鄭源口中所說,是當(dāng)年他從老邊那里買下鄭源那把吉他的事情。那時候,歐陽已經(jīng)在設(shè)計公司實習(xí)快一年,每個月的實習(xí)工資不菲,便拼拼湊湊一萬多塊錢,曲線救鄭。“那不算是……是,你說是騙就是騙吧?!睔W陽端詳著鄭源喝醉后小孩子一樣的表情,趕忙點頭稱是。“我的吉他呢?”鄭源看歐陽供認不諱,繼續(xù)追問。歐陽從衛(wèi)生間準備了濕毛巾,幫鄭源擦去額頭上的汗珠,才說:“賣了?!?/br>鄭源瞇著的眼睛睜的老大,掙扎起身,驚呼道:“賣了?”歐陽嚴肅的點頭,說道:“我又不會彈,就那么放著也可惜了它?!?/br>鄭源聽了,重新倒回沙發(fā)上,伸出手揉揉雙眼,小聲念道:“也是,我現(xiàn)在也用不上了。給它找個好人家,挺好?!?/br>說罷,他翻了個身,面朝沙發(fā)靠背蜷縮起來,一動不動了。歐陽看他這樣子,心里不是滋味,拍拍他的小腿,說道:“去洗澡,這么臭怎么睡覺?”鄭源伸手遮在眼睛上隱去燈光,說了聲“讓我這么臭著吧”,再次沒了動靜。歐陽在鄭源背后蹲下身來,端詳著他腦后齊整的發(fā)渦。一根根深褐色的頭發(fā)順著漩渦的方向服帖的延伸到發(fā)梢。頭部緊貼沙發(fā)扶手的一側(cè),頭發(fā)已經(jīng)被蹭的凌亂。最近,因為打人的事情反省過后,他開始思考鄭源的反應(yīng)。原本以為鄭源會這么一直僵持下去,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回來了。“鄭源?”歐陽的輕聲呼喚,打破了鄭源的昏睡。擋在他眼睛上的那只手滑落到肩膀,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又一動不動了。鄭源還是沒有起來的意思。歐陽嘆口氣,雙手撐在沙發(fā)邊緣,從上方盯著鄭源的側(cè)臉,看到他的睫毛扇動幾下,又趕忙闔起來。“起來了?!笨吹洁嵲囱b睡,歐陽依舊不屈不撓。鄭源無奈的睜開眼,迷糊的說道:“干嘛非得起來?”歐陽揉著他腦后的頭發(fā),勸道:“起來洗澡。這么睡著不難受?”鄭源躲開歐陽的手,無奈道:“煩不煩?快去睡覺,讓我躺這兒吧?!?/br>歐陽站起身,打量著鄭源大夏天蜷縮在沙發(fā)上的身軀,抬起膝蓋在他脊背上頂兩下,鄭源便朝沙發(fā)里邊縮一縮。收回腿,歐陽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