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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來洗澡,我把吉他還給你。”落日色的云杉面板,配上同色系的桃木背側(cè)板,那把吉普森J45被歐陽保存的很完美。坐在臥室的懶人沙發(fā)上,吉他抱在懷里,鄭源心里涌起帶著塵土味的懷念。耳邊響著吹風(fēng)機嗡嗡的噪音,憑著感覺,他調(diào)整了松掉的琴弦。手指掃過琴弦,聲音清亮而不失硬朗。他笑看一眼幫他吹頭發(fā)的歐陽,低頭繼續(xù)擺弄手里的吉他。翻來覆去地看,怎么看怎么喜歡。吹風(fēng)機的噪音里,他聽到歐陽說了什么,可是沒有聽清。再問歐陽時,他已經(jīng)收起吹風(fēng)機,說道:“我說你頭發(fā)長了,改天去修一修。你要采訪公司高管,跟以前不一樣?!?/br>這句話鄭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F(xiàn)在他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小強”身上,目光都移不開了。小心翼翼的用工具調(diào)好音準(zhǔn),他方才抬起頭,目光在歐陽臉上停留了三秒鐘便轉(zhuǎn)開,說道:“那個……忘了對你說,謝謝?!?/br>歐陽坐在他對面的地鋪上,盤起腿,笑著搖頭。他本想說一句“我買房時你也贊助我了”,猶豫了一下,沒說出口。“別說這個了。”他努努下巴示意鄭源,“彈一首試試?”鄭源手里隨手撥弄的兩下,抬起頭來問歐陽:“彈什么?歡迎點播。不過好久沒彈了,手生,即興solo可來不了?!?/br>歐陽仰起頭回憶片刻,表示彈什么都可以。鄭源看一眼時間,已經(jīng)快到半夜十二點。他在腦子里搜索,適合大半夜獨奏的曲子。定神想了想,他選定了曲目,調(diào)整狀態(tài)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彈起那首困頓時會在腦中時隱時現(xiàn)的旋律。押尾桑的。這首曲子聽起來十分舒緩,所需要的指法和技巧并不難,但想要抓住曲子的韻調(diào),表現(xiàn)出風(fēng)的意境卻不容易。因此,相比于10周年精選集里更為精致細(xì)膩的演繹,他選擇了最初那盤專輯里里樸實簡單的演奏方式。歐陽一邊手肘抵在膝蓋上,手掌撐住下巴,安靜的聆聽。一曲彈完,歐陽怔怔的看著鄭源,沒說話。眼眸深處的湖水波光瀲滟,令鄭源逃不開。鄭源把吉他放到一邊,眼神里帶著些期待,問歐陽他彈的怎么樣。歐陽沒回答,似是而非的點點頭,說道:”這首曲子好像青楊城外的平原,黃葉一片片飄落?!?/br>鄭源聽了歐陽的話,低頭訕笑,伸手撥動身邊的琴弦,抬頭確認(rèn):“真有那么好?”“嗯。好像全世界的落葉,都落在那片平原上。”鄭源揚起嘴角,雖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依舊得意地說:“說起來,我最早決定玩起了樂隊,是因為我喜歡木吉他單純的音色。聽到吉他的聲音,就想起小時候一起什么都不用糾結(jié)的日子。”歐陽聽了這話,眼神卻有些暗下去,放低了聲調(diào)問:“你現(xiàn)在很糾結(jié)嗎?”這話直問到鄭源心坎兒里,他的睫毛飛速扇動幾下,解釋道:“沒有……你知道我現(xiàn)在的工作,像21世紀(jì)那樣,搞得人心里發(fā)毛,又很不爽……”歐陽知道鄭源在習(xí)慣性地躲閃。這一個晚上,他都在說這些言不及義的話語。他打斷鄭源的話,問道:“你糾結(jié),是因為我嗎?”“嗯?”鄭源挑起眉毛做出個迷惑的表情,原本帶著些困倦的表情,突然警覺起來。他像林中湖邊飲水的鹿被驚起,黑白分明的眸子輕顫,眼神里的顏色也冷下來。“你還記得我說過,等你回來有話說嗎?”這么說著,歐陽收起盤著的雙腿,雙手扶上懶人沙發(fā)的邊緣,帶著一臉專注的神情湊近鄭源的面龐,在他的雙唇上輕啄一下。鄭源的嘴唇有些干燥,卻十分冰涼,帶著些酒氣。歐陽如此近距離注視著他眼睛里的震驚、迷惑、悲傷和不肯輕易抖落出來的柔軟,忍不住再次吻上去,包裹住他冰涼的雙唇,輕輕吸允,直到那雙緊閉著的雙唇變得有了些溫度。在開始的一瞬間,鄭源以為自己晚上喝酒喝蒙圈了。直到真實地感覺到歐陽溫?zé)岬暮粑鬟^臉頰,他才如夢初醒。來不及開口說一句制止的話,他一把推開歐陽,右手在身后支撐一把,但沒能站起身。鄭源有些自暴自棄地癱坐著,手背在嘴唇上蹭了蹭,低頭不敢看歐陽,說道:“別開玩笑了?!?/br>歐陽險些摔倒在地。他重新坐回床墊邊緣,腦袋里嗡嗡作響。聽到鄭源的話,他抬頭看到鄭源眉眼低垂,也有些如夢方醒的感覺。他雙手交疊,盯著自己的掌心思量片刻,肯定地說:“……我沒有開玩笑?!?/br>鄭源深吸一口氣,躺倒回松軟的沙發(fā)上,雙手掩住口鼻,苦笑道:“那就是夢游?少爺您該回去睡覺了?!?/br>說罷,他抬起頭看歐陽一眼,示意他回自己房間去。歐陽直看到他眼睛里,堅決地說道:“我不困……也不走?!?/br>鄭源盯著天花板,換了勸慰的語氣說:“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走。你分手了不開心,我鐵定會陪你。我們可以去看展覽畫展,要不去游泳……總之就是找些能讓你開心的事情來做吧。你要是不想出門,那在家窩著也好……”歐陽明白,鄭源并不信他。一直以來,他總覺得他們兩人之間不需要太多言語。以至于現(xiàn)在真的想表達些什么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我想跟你在一起。”在意識到這一點后,歐陽帶著些小心翼翼告,卻又十分明白的告訴鄭源。鄭源的活動規(guī)劃停了下來,他靜默許久,并沒有再看歐陽一眼,說道:“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到嗓子被一種潮濕而密實的物體慢慢封堵起來,以至于吐出每一個字都異常艱難。他不相信歐陽在遭遇失戀后能如此輕易的清空感情,而自己也會輕易就接收這樣的歐陽。歐陽聽到他的話,苦笑著搖頭。他口中的“在一起”,并非鄭源口中的“在一起”。他也知道,鄭源聽懂了這個詞的意思,卻不愿聽懂。他悄聲走到鄭源身邊,蹲下身來截住他投向天花板的視線,眼神中滿是乞求,說道:“你就信我一次,好嗎?”鄭源扭過頭,逃開歐陽的視線。可他依舊能夠感受到歐陽的注視。這讓他想起歐陽之前對“劈腿男”動手時的情景。他的心像是被潮濕的牛皮包裹,在反復(fù)糾結(jié)的灼熱里,一寸寸收緊,讓他不能呼吸。明知道不能說,但他還是脫口而出:“你跟我在一起能開心嗎?上個星期,你還因為失戀的痛苦出手打人,現(xiàn)在你想要我相信什么?”歐陽的眼神里滿是欲辯無詞。鄭源話已出口便無法收回,口干舌燥的看著歐陽,他注意到歐陽垂下眼簾思量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