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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湖……”說完他抬頭看看歐陽勾起的嘴角,繼續(xù)移動手指到左邊最下方的肋骨上:“如果你不喜歡貝加爾湖,我們可以直接飛到莫斯科?!?/br>“這里是莫斯科嗎?”歐陽笑著伸手去確認(rèn),鄭源按住他的手示意他認(rèn)真聽著。“這里是莫斯科。如果繼續(xù)往西北的話……穿過烏克蘭、波蘭,經(jīng)過阿爾卑斯山。雖然德國也可以,不過還是海邊好……最后,就到目的地了?!?/br>他的手指隔著衣服在歐陽的肚臍上劃一個圈,然后將手掌覆蓋在上面,俯下身來在歐陽嘴唇上啄一下,問道:“很遠(yuǎn)吧?”“遠(yuǎn)?!睔W陽收起笑,稍稍坐起身,“多遠(yuǎn)我都會和你一起去的。”“我們不用去那么遠(yuǎn),也不需要那種證明?!编嵲吹吐曊f著權(quán)作回答。可當(dāng)他再次去吻歐陽時,卻被歐陽抓住肩膀推遠(yuǎn)了,他看到歐陽眉頭緊皺,眼眸里的湖水上滿布烏云。凝視許久,歐陽決定放棄語言。這種得而復(fù)失失而復(fù)得的感覺在一瞬間讓他失去了耐心。他一語不發(fā)地伸出雙手捧住鄭源的臉頰,不顧一切的親吻著,打亂了他的呼吸,也打亂了他的游刃有余。鄭源在歐陽密如夏日暴雨般的親吻中幾乎喘不過氣,他想推開歐陽說些什么。“別說話?!睔W陽的聲音里沒有一絲可以討價還價的空間。他只想著反復(fù)親吻、咬噬著鄭源的嘴唇和脖頸上的皮膚,撫摸揉搓他的身體。他只想弄痛他,讓他痛得受不了,讓他放棄其他所有可能。當(dāng)他的耳邊再次想起鄭源低下去的聲音時,他按住鄭源掙脫的手臂,聲音里帶著些沙啞說道:“不管你說什么,你只能是我的?!?/br>不過下一秒,他卻冷不丁被鄭源一腳踹開。“你魔怔了!”鄭源坐起身喘口氣,伸出手拍上歐陽的腦袋,壓低聲音呵斥一聲。拍打歐陽的那只手顫抖起來,或許并不是興奮的遺韻。歐陽坐直了身子,整理下衣服,始終沒有抬頭。跪坐著,沉默許久后開口問道:“你怕了嗎?”歐陽問了這個問題,沒等到回復(fù),便躲開鄭源的手,抬起頭來直視著他,壓低了聲音繼續(xù)說:“我不允許你害怕?!?/br>歐陽的話一瞬間刺激到鄭源的神經(jīng),如果他有頭發(fā),一定會一根根都豎起來。他忍不住脫口而出:“什么叫你不允許?你能讓我把話說完嗎?”歐陽沒有轉(zhuǎn)開視線,等待著。“從燕城出發(fā)那天上午,我干了一件不知道是對是錯的事?!比绱苏f著,鄭源再次湊近到他面前,“我想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所以就去拜托林老爺子替你留心著出國的機會。雖然你說你推掉了,不過他卻說沒問題,這兩天就有消息。”歐陽沒想到鄭源會提起這件事,他想再問些什么,卻被鄭源截住話頭。“這個月時間像幾年那么長。說實話,我確實有些蒙。好像每一個決定都能定生死??墒侨绻麤]有這些折騰,我也不敢確信我們是分不開,也不能確信我沒辦法欺騙自己。所以我想,就把我們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清零吧。這次旅行,并不是誰欠誰的,而是清零重來。如果你有你熱愛的事情,如果你不覺得我這次是強人所難,我一定老老實實的等你回來?!?/br>說罷,他翻身跳下床去,光著腳跑到玄關(guān)處的置物架前,在自己的背包里摸索片刻,之后又飛速跳回床上,在歐陽面前跪坐下來攤開掌心。掌心里,是一枚亞光銀色的戒指,沒有任何裝飾。鄭源笑著去看歐陽亮起來的眼眸,柔聲解釋道:“這個本來是想送給你的生日禮物?,F(xiàn)在提早拿出來獻(xiàn)寶。歐陽,你同意嗎?”在安靜下來的房間里,歐陽仔細(xì)聆聽著他的話語,直到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后,便伸出左手。而直到這時他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手臂如此沉重,手掌也像機械手一般僵硬,不聽使喚。鄭源小心翼翼地將掌心的戒指戴上那只手的無名指上,抬起頭來忍住忍不住的笑,說道:“我選尺碼的眼光還算準(zhǔn)。以后我就套牢你了?!?/br>歐陽低頭去看戒指,默不作聲,眼淚卻從他的眼角慢慢滲出。他伸手想要擦拭淚水,卻沒想到眼淚順著臉頰止不住的流淌,最終變成了止不住的低聲哭泣。鄭源攬過歐陽來,輕拍著他的后背,輕聲說著“好了,不哭了”。直到那哭聲止住了,鄭源扳過他的肩膀,伸手替他擦掉殘存的淚水,展開雙臂說道:“我說過以后我要套牢了你,現(xiàn)在,我也是你的了。”寒冬臘月的平房里,就算裝了電暖器,還是凍得人不想爬出被窩。鄭源探頭看看墻上的古舊時鐘,才早上七點出頭。他把整個腦袋都藏在被窩里打個噴嚏,剛想再瞇一會兒,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咯噔噔跑進門來,奔到他床邊。他屏住呼吸,正要考慮是不是打幾聲鼾,蒙在他頭上的被子瞬間被掀開半邊。“源源叔叔,別裝睡了,快爬起來?!眻F團手里扯著被角,站在床邊上,穿這件紅色的呢子大衣,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你這么早就起來啦?小臉兒都凍紅了,快來叔叔被窩里暖暖?!编嵲葱χ斐鲭p手去揉團團紅撲撲涼冰冰的小臉,再趁機咯吱她兩下。團團嘟著嘴往后磨蹭兩步,義正言辭地“譴責(zé)”道:“叔叔你快起床,一會兒趕不上一小的活動啦?!?/br>鄭源揉揉眼睛,重新躺倒在床上嘆口氣。自從加入新聞周刊的深度調(diào)查組這一年多來,雖然工作很有意思,但是他還沒能休個完整的周末。好不容易這周末東拼西湊了兩天假,沒想到昨晚團團媽來這兒一頓磨嘰,今天上午他還得代替父母帶團團去參加實驗一小的新生開放日活動。鄭源伸個懶腰,從熱騰騰的被窩里爬出來,帶著團團到正屋里坐定。母上和附近幾個老太太去東南亞玩兒了半個月還沒回來,鄭源正在愁著早飯沒有著落,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睡得迷糊時,團團媽叮囑過順手帶來的早飯在廚房。招呼了團團吃著豆腐腦,他便去刷牙洗臉。整理好行裝,叔侄兩人邁出了小院兒,沿著胡同朝實驗一小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團團突然仰起小腦袋,伸出帶著粉色毛線手套的小手,一本正經(jīng)地問鄭源:“叔叔,你冷不冷,咱們來拉手手好不好?”“好呀?!编嵲磳W(xué)著小孩子的腔調(diào)答應(yīng)一聲,拉住她的小手。團團的表情似乎安穩(wěn)了些,不過還是沒邁開步子,依舊仰著腦袋問道:“mama說,我今天要聽叔叔的話,早點兒參觀完哥哥jiejie們的表演,讓叔叔早點兒去接人?!?/br>鄭源被小孩子問的一怔,答道:“沒關(guān)系,叔叔下午才去接人?!?/br>團團點點頭,蹦跳兩步,又抬起頭問鄭源去哪里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