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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惰性的時候就該提出批評教育,給她指正,鞭策她進步。 祁香貝一聽上脾氣了,她還委屈呢,本來就已經(jīng)很努力了,到現(xiàn)在大腿都疼得慌,還總有人說這說那的,人都有不擅長的方面,犯不著這么死磕吧。 “哎,邵鴻遠,你這人怎么這樣,我爸媽都沒說話,你咋呼啥?再啰嗦你干去,真當自己能耐大,說不定還不如我呢,你就是那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br> “干就干,”邵鴻遠站在梯子上就開始挽袖子,一副大干一場的樣子,“我還真不怵,別看我沒干過農(nóng)活,上手了一個頂你仨,你敢不敢比比去?!?/br> “快得了吧,激將法給我用上了,我就不去,氣死你?!逼钕阖惻み^頭去,誓死不屈。 邵鴻遠掐著腰,也有點火上腦門,這在部隊,要是新兵蛋子敢這樣,他早一腳踹好幾個跟頭去,哪還管你樂不樂意。 片刻,他眉毛一挑,蹬蹬蹬爬下去,找了個袋子,扛著梯子就走。 祁香貝看著向門外移動的梯子,趕緊站起來,跨步到東屋,追著喊:“哎,邵鴻遠,你干什么,搬著梯子去哪兒呀,我還得下去呢?!?/br> “上面多舒服呀,太陽曬著,小風吹著,反正你也不樂意去上工,干脆,就呆在上面吧?!鄙埒欉h扛著梯子優(yōu)哉游哉接著往前走,嘴里還吹著口哨。 祁香貝跺了下腳,沿著三間屋子轉(zhuǎn)了一大圈,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可以踩踏下去,這個邵鴻遠,也不知道他背梯子干什么去,要用多長時間,要是一下午不回來,難道她就在上面一直呆著? 到西屋踮腳往牛鐵蛋家看看,連個三歲娃娃的身影都沒有,估計也被大人帶著下地去了。 滿打滿算,也就院子里的棗樹能借下力,可她不會爬樹,沿過來的樹枝也不夠粗,萬一沒抓好掉下去,娘嘞,腿還不得摔折了。 認命退回原來的位置坐好,托著腮,找了個小棍棍在房頂畫圈圈,畫一個罵一句邵鴻遠。 都不知道罵了多少遍,祁香貝突然發(fā)現(xiàn)遠處有兩條木棍緩緩向這邊移動,像是梯子。 她又跑到東屋往外看,可不就是家里的梯子,邵鴻遠又給扛回來了。 “喲,你這是良心發(fā)現(xiàn),送梯子回來了?” 邵鴻遠扔下手里的袋子,扶著梯子平放在地上,“梯子是回來了,可你,還得在上面待著?!?/br> 祁香貝暗自翻了個白眼,決定來點策略,先一步示弱,不管怎么說,先下去再說,后面他可就管不了了,“是不是我去上工你就放梯子讓我下來?” 邵鴻遠仰著頭,祁香貝呼靈靈亂轉(zhuǎn)的小心思全收入眼底,輕蔑一笑,“沒錯,不過你不要妄想跟我打馬虎眼,要是老祁在他會告訴你,我最擅長抓逃兵,沒有一個人能從我的手心逃出去。” 祁香貝撇撇嘴,死性,我又不是你訓練的兵,“行,不過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人家該搭伴的都搭好了,我一個人怎么干活?” 邵鴻遠撓撓腦門,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祁香貝會說這話,早有對策,“皮球踢到我這兒了哈,這有啥,我不是說了跟著一起下地去嗎,我跟你搭伴?!?/br> “你真能行嗎?”說話歸說話,邵鴻遠的身體狀況還是要顧及的。 邵鴻遠拍拍胸脯,“把嗎字去掉,沒問題,你下來?!彼烟葑迂Q起來放好,讓祁香貝下來。 ☆、第49章 49 到了地里, 就看見整個隊上的人散開在廣袤的大地上, 低頭勞作, 干得如火如荼。 沒成想,下午是表大爺劉長順分發(fā)工具和種子,祁香貝心里有點打突突,又是干部又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長輩, 平時見著她就總是吹胡子瞪眼睛的, 現(xiàn)在又晚來,肯定不會給她好臉,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過去。 其實, 上工沒看見祁香貝的時候,劉長順已經(jīng)說過祁山,大姑娘不能再慣著了,大集體勞動, 不來大家都看在眼里, 到時候又該傳些閑言碎語,如今見她姍姍來遲, 心里稍稍氣順了些,總算還知道來,不過該說的還要說,“你這丫頭, 是不是睡過頭了,上工是多嚴肅的事情,怎么能懈怠, 別以為成居民戶口就萬事大吉,沒有工作掙不來錢,那就是狗屁,還得指著工分過日子,要不就擎等著餓肚子吧,麻溜的,領(lǐng)東西干活去,再不好好干,以后就別干了?!?/br> 祁香貝自認理虧,喏喏地答應(yīng)著,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喘。 邵鴻遠見在自己面前理直氣壯的人現(xiàn)在跟個小鵪鶉一樣,心說就該的,不過也照顧祁香貝的面子,過來打圓場,“劉副隊長,您好!今天遲到這事不怨香貝,賴我,她吃了飯上房頂拿柴火,我不知道,搬著梯子出去捋了些榆錢,回來才看見她在房頂著急,這不,趕緊過來了,您看任務(wù)緊責任重,因為我耽誤了工作,多不好意思,所以后面我也跟著出分力,跟著香貝搭伴,一起種,您看中不?” “那下次注意點,聽見廣播準時上工?!眲㈤L順瞪了祁香貝一眼,打量他不了解這丫頭的性情,還在房頂著急,誰信呢,就是看在外人的面上,給個臺階下罷了,“你跟著她干活倒是行,勞動最光榮,不過身體受得了嗎?” 如果對著祁香貝是疾言厲色,對邵鴻遠就是春風化雨,劉長順民兵出身,也配合部隊做過工作,生平對軍人有天然的好感。 “沒問題,香貝干活慢點,我正好抽空歇歇,我倆搭伴正好,我這工分就算給香貝,我還在他們家吃住呢?!鄙埒欉h自覺拿起旁邊的撅頭,試試手感,還行。 既然這么說,劉長順就沒提別的意見,只叮囑祁香貝照顧邵鴻遠的身體,要是累了就歇歇。 祁香貝在背過身的時候吐了下舌頭,嘴里嘟嘟囔囔,抗議老頭區(qū)別對待,還小聲學劉長順說話。 邵鴻遠瞟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干脆沒搭理她,快走幾步,到其他鄉(xiāng)親跟前,學習該刨起來多大多深的坑,間距多少。 祁香貝拎著裝有種子的水桶,在地頭等著,上午那壟春桃已經(jīng)干完了,她要重啟一壟才行。 邵鴻遠走過來,舉起撅頭連著刨了好幾個坑,沒一會兒就找到感覺,干得跟積年老手也不差,每個坑距離一致,大小相等,跟復制得差不離。 為了照顧祁香貝的速度,他刨刨歇歇,好半天才完成一壟。 “歇歇吧,我實在抬不起腿了?!逼钕阖惙帕藗€袋子在地埂上,才坐下來。 邵鴻遠直接席地而坐,他算看出來了,祁香貝不是偷懶,她是真的沒勁,“你這身體素質(zhì)不行,干這么點活就累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