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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到部隊,你一天也待不了?!?/br> “還部隊呢,我可不敢想,那都是超人待的地方,”祁香貝擦擦汗,呼扇著手絹涼快點,看看,她不說汗流浹背也不差,再看這位邵同志,連個汗珠都沒看見,“你為啥不出汗?” “我天生不太愛出汗,再說這也沒啥活動量,還不夠熱身的?!鄙埒欉h撿了幾塊土塊捏碎了,讓土絲一綹綹從手心滑落,鬧著玩。 “邵同志說得對,種花生是最輕省的活了。” 誰呀?祁香貝扭頭一看,原來是寇小萍,旁邊跟著她的搭檔秦叔航,已經自覺坐到邵鴻遠旁邊,“遠哥,你怎么也來干活,總來回舉撅頭刨地,會拉扯你的傷口?!?/br> “沒事,一點不影響,這對我都是小兒科,說不定過幾天我就能去醫(yī)院檢查,讓人家出具康復證明了。”總這么無所事事地待著也不是事兒,還不如過來參加勞動,活動活動筋骨。 “那就太好了,”秦叔航了解情況,有了醫(yī)院證明,就意味著遠哥身體完全康復,這就是有家人關心,就算在遠方也惦記你,就像他一樣,遠方也有人在牽掛著。 “秦大哥,咱們該過去了?!笨苄∑伎匆娕赃厓山M要趕超他們,著急了,開始催秦叔航。 等他們走后,邵鴻遠也站起來,“咱們也開始吧。” 祁香貝扶著地起來,真是越歇越不想動,天上的太陽呀,你咋還不下山。 “剛才那個女孩是叫王婷婷嗎?”邵鴻遠突然問了句。 祁香貝專心覆蓋小坑一百年,漫不經心回答:“不是,那是寇小萍?!?/br> “寇小萍?那哪個是王婷婷?”邵鴻遠周圍看了一圈,有不少年輕女同志在。 祁香貝好奇,他瞄準一個人問啥意思,“你問這個干啥?” “隨便問問?!?/br> “隨便問問?我看你是有心問的吧,我說你這么好心跟我搭伴,原來是有目標呀,我還告訴你,別想了,她不在這兒。” “那在哪兒?”邵鴻遠追著問。 祁香貝指指天上,“你聽?!?/br> “聽?聽什么?”邵鴻遠就聽見廣播里有人在激昂陳詞,鼓舞士氣,尤其是半下午大家都有些疲憊,聽著這些還真提氣,“你不會說做廣播的是王婷婷吧?!?/br> “對頭,王婷婷同志正式工作是老師,這不農忙學校不上課嘛,人家就在公社做廣播員?!?/br> 祁香貝說著話,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話里酸溜溜的味道。 邵鴻遠傾耳聽了一會兒,干巴巴地說了一句,“聲音不錯,運氣方式用得還行?!?/br> “你聽得夠深的,連運氣方式都聽得出來?!笔掷锘ㄉ鷽]拿好,一下子多扔了幾個在坑里,祁香貝彎腰撿出來。 邵鴻遠拎著撅頭到前面接著刨坑,意味著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一壟又一壟,太陽終于在祁香貝期盼的眼光下西斜進了山,只留下一片片紅云蕩漾在天際。 這時候,廣播里響起了這首歌,她知道今天的工作結束了。 祁香貝結結實實坐在地上,左右手開工開始敲腿解乏,今天可比昨天還累得慌。 祁山和姚常玉走過來要等她一起回家,祁香貝沒答應,說讓老兩口快回家歇著,等她回去再做飯。 邵鴻遠交完工具回來,跟老兩口打了招呼,在旁邊等著祁香貝,倆人見他在,也就順著大流回家了。 路上,愛說媒的千勝媽湊到姚常玉跟前,跟她說私話,“大嫂子,那小伙子跟你家丫頭處對象的吧,比燕子女婿可不差啥?!?/br> 姚常玉呸了一聲,對她的猜測萬般不樂意,“你可不能瞎說,那是老三的戰(zhàn)友,臨時在我家住著養(yǎng)傷,等人家娃子傷好就走了,兩家離著十萬八千里,處哪門子對象?” 就算她知道邵鴻遠傷好之后去縣里工作,也沒想著讓祁香貝跟他處對象,一看這娃子家庭條件就好,門不當戶不對的,而且她也不愿意找那么遠的女婿,要是過幾年調走了,姑娘以后受委屈都不方便去撐腰,還是近巴巴找個好。 千勝媽嬉皮笑臉,對姚常玉的態(tài)度一點不放在心上,“這樣呀,那可惜了,你家丫頭說著茬了嗎?用不用我?guī)椭榻B見個面啥的?” “沒有,我跟他爸還想留她一年半載的,到時候再麻煩你牽牽線。”本來是有幾個目標準備打聽打聽,可香貝冷不丁變成居民戶口了,這在隊上找對象有點屈才,兩口子一商量,得,再看看,說不定真能找個城里女婿。 千勝媽聽這話心里以為然,她想的是別的方面,就那丫頭目前干活的架勢,這上臺面的對象還真不好說,誰家不想找個能干的,祁家丫頭是比往年強,可跟隊上其他姑娘比,還差得遠,要想找個相當?shù)?,還得在家多練練本事。 祁香貝可不知道她跟邵鴻遠之間的互動已經有人歪了想法,她可足足歇了近半小時才往家趕,姚常玉心疼她,早做好晚飯等著了。 “媽,等著我回來做就行,您多累呀?!逼钕阖愡叾孙堖呎f,她也是心疼姚常玉,累了一天了,以前都有兩個嫂子做飯,如今母親年歲更大,反而要親自cao持飯菜,同時也埋怨自己不爭氣,明天無論如何挪也要挪回來。 從那天開始,祁香貝下工之后再沒有就地歇過,都是提著一口氣直奔到家做飯,吃完飯收拾好才直愣愣趴在床上休息,一動也動不了,再累也沒有抱怨過。 姚常玉看著不落忍,想讓祁香貝在家歇歇,不過被祁山攔住,語重心長地說既然她有心,就不要在旁邊打退堂鼓,對她沒好處,姚常玉自然知道好賴,不再想著讓她退縮,可背著人抹了好幾次眼淚,眼圈總是紅紅的。 祁香貝的累,祁山老兩口的忍,邵鴻遠都看在眼里,他還是有點佩服祁香貝身上的那股勁,咬定了不放松。 既然這樣,他就助一助,特地找祁香貝,讓她晚上回來不要見床就親,教她做一套放松肌rou的動作,不難,就是開始有點疼,常做做打開筋骨,以后再做活就沒那么累了。 祁香貝看了一遍,其實跟瑜伽差不多,像她這樣生活在錢永遠不夠的邊緣的人,在現(xiàn)代從來沒有那種逸致去學學瑜伽,想不到回到四十年前居然有這個機會,她興致勃勃地去學,也有心理準備可能會疼,可是,真他媽的太疼了,我可不可以放棄?。。?! ☆、第50章 50 白天累, 晚上疼, 祁香貝就在這種水深火熱中度過了花生點種的時光。 如今, 她見著邵鴻遠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白天盯著你上工,晚上盯著你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