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去，等等我。”他不管身后大分“你倆是女生啊，還結(jié)伴撒尿”的吐槽，跟上了秦渝。

秦渝真是有點困了，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臉色都有點不健康的泛青。廁所里彌漫著一股臭味和煙味交雜的味道，秦渝厭煩地皺著眉，在臉上潑了把冷水，一抬頭看見對面鏡子里現(xiàn)出了謝鑫一的臉，頓時像是闖入了夜半兇兆的現(xiàn)場，當(dāng)即嚇的罵了一聲cao。

謝鑫一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秦渝，不理會對方被嚇得鐵青的臉色，問他：“你知道柯庭云喜歡男的吧？”

他倆久不回來，柯庭云看大分等的無聊，就勸他：“要不你先回去？”反正你在這也不做題。大分立刻挺直脊背，擺出一副我在努力學(xué)習(xí)的模樣：“沒啊，我這卷子還沒看完呢?！笨峦ピ撇蝗绦拇链┧李}錯了八道的殘忍事實：“也行。你怎么突然這么努力了?！?/br>
他只是隨口一問，大分卻扭捏了一下，他似乎在等柯庭云繼續(xù)問下去，可柯庭云并沒有追問的欲望，甚至連繼續(xù)這個話題的意愿也沒有。大分磨蹭了一會，按捺不住地問他：“你妹……”柯庭云抬頭望他，大分：“……你沒有把這個數(shù)算進(jìn)去。”柯庭云“哦”了一聲，把原來的答案擦掉，繼續(xù)掙扎在學(xué)海里。

大分嘆了口氣?？峦ピ疲骸澳阋窍胝f什么就說吧，老是這么嘆氣折磨的我什么也看不進(jìn)去了。”

大分舔舔嘴唇：“秦渝不讓我說?！?/br>
秦渝這個名字一下子戳中了柯庭云的神經(jīng)，他上下打量著大分，從對方臉上緊張的神色確定他沒有撒謊，那么：“秦渝……他有事瞞著我？”

“也不是?！贝蠓诌遣吝遣陵种福骸捌鋵嵃?，我挺想和你說的，不過我怕說了對你影響又不好。”

柯庭云皺眉，他的腦海里第二次想起了陳先鋒和自己說的話，除此之外幾乎想不出秦渝瞞著自己的理由：“是和一個女生有關(guān)？”

大分胖胖的臉上的肌rou都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你知道了？”

廁所里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秦渝確定自己的表情并沒有變化，但謝鑫一和他朋友多年，已從他不正常的自然的表現(xiàn)里推論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你果然知道?！?/br>
他微低著頭，垂下長長的睫毛，這個角度顯得他小臉尖尖，格外秀氣，是他平常最不喜歡的一個姿勢，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忌不到這些了：“我都聽見了，就是那天我去你家的店里的時候，我聽見他爸和他說話，也聽見了他……他喜歡我?！敝x鑫一露出一個有點迷茫的表情：“我以前從來不知道的，剛開始真的有點兒不知所措……”

秦渝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迅速的回憶起了那天發(fā)生的事，隱約記得柯庭云是提起過他爸來藥店的事情，可是……秦渝說：“你弄錯了吧？”

謝鑫一搖頭：“我確定。當(dāng)時他們都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睡眠很淺，一點動靜就醒了，你知道的?！彼麤]有看見秦渝猛然握起的右手，自顧自地說：“所以上周我都一直躲著他，可后來想想，這么一直避開也不是辦法。他是你的朋友，也應(yīng)該是我的朋友。而且……”謝鑫一咳嗽了一聲，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地問：“而且我對他也挺有好感的，我覺得他笑起來特好看，冰雪乍融的那種感覺。要是沒見到他吧也有點想他，可是見了他吧我又渾身難受。我也說不太清楚，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我也有問題?。俊?/br>
睡眠不足的惡果也開始顯現(xiàn)，秦渝覺得雙腿都有點發(fā)顫，整個人頭重腳輕，明明每一句話都能聽懂，卻好像每一句話都那么輕飄飄地，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的只有“他喜歡我”這幾個字。他想起自己最開始遇見柯庭云的時候，對方就在暗戀謝鑫一，兩個人在一起后，他從未問過柯庭云“你對謝鑫一還有沒有感覺”這樣的話，秦渝覺得不問，是給對方信任，可這份信任，對方能否又給自己呢？秦渝不知道了。

而教室里的柯庭云也同樣臉色發(fā)白，他在心里被自己的想象凌虐了好幾遍，才克制住立刻沖出門去大喊的欲望。

大分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用圓珠筆戳著桌子，想起了自己那天跟秦渝說的：“我想追柯舒朗?！鼻赜瀹?dāng)時是什么反應(yīng)來著？對了，他并沒相信。可大分的熱情rou眼可見，往柯舒朗她們班跑的次數(shù)堪比去食堂旁邊的小賣部買零食，這么熱的天，他滿身胖rou渾身大汗，去樓下一次上來都要喘半堂課。大分自覺自己用行動說服了秦渝，想要走捷徑地通過柯庭云近水樓臺先得月一把，被拒絕了：“先別和柯庭云說?！鼻赜迥菚r才和柯庭云從方安靜的家回來不久，很鄭重地囑咐他：“他現(xiàn)在是學(xué)習(xí)的關(guān)鍵時刻，不能再為別的事情分心了?！蹦┝诉€不忘安慰他：“你要真喜歡人家，想告白也等考完試了再說。你自己也努力一把，給人小姑娘做個榜樣。”

第20章巨變

大分這邊思緒萬千，差點沒聽到柯庭云的問話：“是步淼淼嗎？”大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什么？”等柯庭云重復(fù)了一遍，大分才做出一個拒絕的表情：“人可是校花，前男友還是謝鑫一這樣的大帥哥，能看上一般人么？我覺得她跟秦渝挺般配的。”

他這話是揣測，孰不知這風(fēng)牛馬不相及的兩件事聽在柯庭云耳里，恰恰就是同一件事了。這習(xí)題是做不下去了，柯庭云身體比意識先動，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大分：“你干哈？”他有些緊張，覺得自己應(yīng)該沒有說漏嘴，為什么柯庭云的臉色這么難看？是猜到了自己想追他meimei么？

柯庭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去問秦渝嗎？如果是假的，秦渝會覺得自己不信任他，如果是真的，那以秦渝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再瞞下去，他會說：“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就分手吧。”然后自己就會躲在后面，重現(xiàn)變成一個畏畏縮縮的、不能見人的偷窺者，在后面看著他們兩個人郎才女貌，自己除了死纏爛打獲得一點同情的可憐的感情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如此嗎？

大分瞪著門口：“你倆可算回來了，去那么久，掉坑里啦？”

秦渝和謝鑫一的表情都算不上好，兩個人回到座位上，一時間除了大分咔嚓咔嚓吃薯片的聲音外，寂靜無聲。

柯庭云之前是坐在秦渝旁邊，秦渝和謝鑫一去了廁所后，柯庭云就挪到了秦渝對面?，F(xiàn)在秦渝回來了，他也沒有坐過去的意思?？峦ピ谱约阂舱f不好，就好像是種心理意識，希望能通過這反常又別扭的一點小插曲來引起對方的注意一樣。

可秦渝一切如常。他右手拿筆，左手撐在額頭上，一直沒有抬起頭，仿佛是拒絕和對面的人有任何視線和情緒上的交流一般。

離開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快11點。學(xué)校大門已經(jīng)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