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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老師也不知去向。大分帶路,四個人輕車熟路地拐到了偏門那,誰知偏門也鎖了,好在圍墻不高,大分就提議說翻過去:“就是得注意,上面有幾個鉤子,小心別勾著rou了?!?/br>謝鑫一第一個翻過去,秦渝跟在他后面。兩個人都是身形靈巧,一躍而下??峦ピ仆肆藥撞剑p腿用力一蹬就躥了上去。謝鑫一下來的時候踩在了一塊石頭上,差點(diǎn)摔了個跟頭,此刻就多叮囑了一句:“小心啊,這邊有碎石頭,你往這邊跳。”邊說邊挪了一步。他看柯庭云蹲在墻頭,以為他不敢跳下來:“你跳吧,我接你?!?/br>柯庭云搖頭:“不用?!彼蚯赜宓姆较蚩慈ィ梢股?,偏門這邊又沒有路燈,他看不清秦渝的表情。謝鑫一等他跳下來,下意識地過去扶了一把,因?yàn)槭窍乱庾R,也就沒怎么注意到柯庭云立刻避開了他的手。最關(guān)鍵的是,本該最后一個跳下來的大分并沒有如他所料的安全著落,而是被圍墻上的鉤子絆了一下,以一種看起來很危險的姿勢摔了下來。秦渝好險在下面托了他一把,摸到了大夏天那一身脂肪下的熱汗。秦渝把大分的褲管擼起來,果然小腿那一道巴掌大的血痕。大分也是反應(yīng)遲鈍,看見傷口了才后知后覺的嚎了一聲。其實(shí)痛倒是不痛的,就是天太晚了之后的疲倦感和用腦過后的懶散讓大分覺得不想動彈和委屈:“我媽要知道了,又得說我。”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腳踝,骨頭沒事:“她就老說我笨手笨腳的,走路都能平地摔,一想到她嘮叨我就心煩。這么晚了我不想去醫(yī)院,小魚兒我去你家睡一晚行不?正好你給我消個毒?!?/br>謝鑫一:“天太晚了,就別折騰了,要不我們都去吧,給家里打個電話說一聲就行?!?/br>柯庭云沉默。謝鑫一和大分并不知道他和秦渝已經(jīng)住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今晚有好多的話想要和秦渝說。柯庭云知道如果自己找個理由拒絕,也不會有人懷疑,可是……“好?!笨峦ピ坡犚娮约哼@么說。他明白自己還是太過怯懦,既想知道秦渝的答案,又怕知道秦渝的答案,所以干脆選擇了逃避。這一點(diǎn),和柯父一模一樣??峦ピ票У陌l(fā)現(xiàn)自己最討厭柯父,卻又不得不屈服于基因和血緣的力量,繼承了柯父令人討厭的這一點(diǎn)。說什么信任,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罷了。他只是一個陰暗的敏感的可憐蟲,遠(yuǎn)不配去信任別人。謝鑫一給自己和大分家打了電話,報備了行蹤,一回頭就看見柯庭云在櫥柜上翻找藥箱,他和柯庭云差不多高,看柯庭云仰頭去拿藥箱很費(fèi)力的樣子,就問他:“要不喊小魚兒過來幫忙?”他喊了秦渝,可秦渝正在給大分換藥,偏偏消毒水還沒了,正準(zhǔn)備騎車去藥店拿。柯庭云想到秦渝沒戴眼鏡,路又黑,連忙攔住他:“我去吧?!鼻赜鍥]有回絕,他看著柯庭云走到門口,穿上鞋子,看著他彎著腰,肩胛骨都因?yàn)橛昧Χ癸@出一個鋒利的形狀。今晚在學(xué)校種種的不愉快和猜測都抵不過這一刻突如其來的繾綣,秦渝走上前,因?yàn)橛袆e人在沒有像以往那樣抱上去:“路上小心?!?/br>柯庭云回給了他一個微笑。他出門的那一刻和秦渝心電感應(yīng)似的,察覺到了對方微妙又相似的心情,畢竟還有未來,所以現(xiàn)在的都會過去,該來的還是要來。這個時候柯庭云還沒料到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也不知道老天為什么要和他開這么大一個玩笑。他騎著單車,穿過那天走過無數(shù)遍的小巷,在快到藥店門口的時候看見了在門外徘徊的柯父。柯庭云立刻停車躲到了一邊。因?yàn)殡x的遠(yuǎn),他無法判斷柯父為什么大半夜的來找他,只能憑本能躲著他,希望柯父趕緊發(fā)現(xiàn)藥店沒人的事實(shí)然后離開。可是柯父敲了藥店的門之后不久,門就開了??峦ピ拼竽X空白了一瞬,后知后覺秦勉今晚留在藥店過夜。那柯父會把自己和秦渝的關(guān)系告訴秦勉嗎?柯庭云咬住嘴唇,從褲兜里掏出了捂的溫?zé)岬氖謾C(jī),準(zhǔn)備打電話給秦渝??墒且獡艹龅哪且豢趟q豫了,他看著藥店,那里并沒有亮燈,因?yàn)榉薜年P(guān)系,周圍沒有別的商鋪和住戶,都是一片漆黑。藥店的玻璃門在這片漆黑中透著一點(diǎn)閃爍的光,像一只怪獸的眼睛。柯庭云也不記得自己猶豫了多久,就聽到“砰”的一聲,藥店里響起了細(xì)碎的一陣聲音,緊接著藥店的門就被撞開,柯父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柯庭云立刻緊張起來,但柯父并沒有走多遠(yuǎn),他像一個肢體不協(xié)調(diào)的病人一樣,雙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陣,就重重地倒了下去。柯庭云嚇了一跳,他觀望了一會,屋內(nèi)的秦勉沒有任何動靜,他才從墻角走過去,猶豫著低下頭去看呈大字型躺在門口的柯父。對方還是自己熟悉的、厭惡的臉。就是有一點(diǎn)的消瘦,柯庭云的目光從他的臉往下巡視到他的胸膛、手臂,然后停在了他的腰側(cè)。那里正在流血。已經(jīng)染紅了他深色的長褲,開始丑陋地攀爬到了地面上。柯庭云“蹬蹬蹬”地后退,因?yàn)轶@嚇過度而重重地撞到了身的門上。他回過頭,看見了如同鬼魅一樣慘白著臉,左手握著刀的秦勉。而此刻的秦渝已經(jīng)覺得到了極限,他眼皮開始在打架,眼部周圍的肌rou都酸痛的厲害。秦渝強(qiáng)撐著看了眼時鐘,判斷著柯庭云應(yīng)該回來的時間:“到兩點(diǎn)了你們喊我一聲?!?/br>大分看著他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朝也在困得打哈欠的謝鑫一撇撇嘴:“我看他都快把柯庭云當(dāng)兒子養(yǎng)了,費(fèi)心費(fèi)力的?!?/br>謝鑫一:“我也困了,昨晚做了兩套測試題,夜里做夢都在涂答題卡。你往旁邊挪挪,我躺這歇會兒。”柯庭云哆嗦著手要給秦渝打電話,秦勉死氣沉沉地注視著他的動作,忽然說:“你好好照顧秦渝?!?/br>柯庭云如同被按了暫停鍵,傻愣愣地望著他。秦勉:“我殺了人,要去坐牢的?!?/br>柯庭云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發(fā)暈,他軟著手腳想捂住柯父還在流血的傷口:“他沒死,你看看,他沒死?!?/br>秦勉笑了一下,月色透過玻璃門照在他臉上,顯得分外恐怖:“我知道??晌彝绷怂野训对搅怂砩?,我就是犯人?!彼哉Z:“我聽到他說你和秦渝是一對,他還說要把你帶回去關(guān)起來,要去學(xué)校里告秦渝,讓他不能去考試,要?dú)Я怂@輩子?!?/br>秦勉沒有理會柯庭云因驚恐而毫無血色的臉:“我就想攔住他,可他力氣太大了,一直要往樓上沖。我就拿刀嚇唬他,我真的是嚇唬他,”秦渝看著自己手上的刀:“可怎么就扎到他身上了呢?”他重復(fù)了一遍,忽然醒悟似的把刀丟在了一邊,刀身和地板相撞,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噪音。秦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