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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襲一首?還是算了,別這之后姬文成再將他寫的東西呈交皇帝,皇帝再誤以為他還有作詩的天賦,那他可就慘了。這一年到頭的宴會那么多,他就是背全了三百首都未必夠用,更不用說他背一首都要想半天,還是不自找麻煩了。“先生恕罪,學(xué)生并無作詩的天賦。”“那、那殿下您會什么?”姬文成突然抓起方才被他丟開的竹簡,“難道殿下只會譯外族語?”蕭言之滿心無奈。他的漢話也說得挺好的,只是那些詩詞歌賦四書五經(jīng)他看得懂,卻參不透,姬文成提的問題更是深奧,他實(shí)在是沒有那個(gè)造詣。而那些外文古語他也只是連蒙帶猜地能看懂罷了。到底還是怪他手賤啊……而姬文成卻將蕭言之的這個(gè)笑容當(dāng)做了默認(rèn),目瞪口呆地盯著蕭言之看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開口道:“殿下這……也算是一種天賦,且少有人能達(dá)到殿下如今這樣的成就?!?/br>本族文化不清楚,外族文化可懂不少,這位殿下真的是在江南長大的?他沒去西域住過?不是生在大食國的?沒有親戚是突厥人或者回紇人嗎?是不是有朋友來自新羅?年紀(jì)輕輕就能看得懂這么多外文,也真的是厲害!蕭言之只笑不語。還是讓姬文成自己猜想去吧。姬文成又看了看蕭言之,突然拿過蕭言之面前的毛筆,飛快地在宣紙上寫下幾行小字,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只給殿下出幾個(gè)簡單的題目,只要殿下記下了老夫說過的話,就一定答得出?!?/br>蕭言之扶額。他壓根兒就沒認(rèn)真聽過姬文成的講學(xué)內(nèi)容,能記下什么?寫好了題目的姬文成一抬頭就瞧見蕭言之扶額嘆息的模樣,姬文成一怔,登時(shí)就明白過來了。把筆一摔,姬文成橫眉怒目地看著蕭言之,憤然道:“枉老夫一直以為殿下是忠厚老實(shí)之人,結(jié)果殿下竟只是在戲耍老夫!殿下從沒聽過老夫講學(xué),還來弘文館做什么?!”做學(xué)問的人,多半都不喜歡別人輕慢學(xué)問,姬文成原本就是個(gè)頑固的文人,對這樣的事情就更為在意了。蕭言之驚得一哆嗦,剛忙把筆撿起來,諂笑道:“先生息怒,是學(xué)生愚鈍,無法理解先生所講,學(xué)生……”“老夫不聽!”姬文成打斷蕭言之的話,而后一改往日慢條斯理的模樣,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邊跑,“老夫這就去與陛下說,老夫教不了殿下!”“誒?”蕭言之傻眼。這怎么還要鬧到皇帝面前去了?他不就是考試答不出題嘛!蕭言之趕忙起身追了出去:“姬先生!姬先生您等等我??!”一直守在門口的何晏和連勝被這情景嚇了一跳,但見蕭言之追在姬文成后頭,便也都跟著追了上去。看著姬文成在前面跑得一步三晃,蕭言之心肝直顫,生怕姬文成跑不利索再摔出個(gè)好歹來。“何晏,追上去保護(hù)好姬先生!”一個(gè)天天在弘文館里坐著的老頭怎么跑得那么快?只不過讓他先跑了個(gè)十幾步,怎么還追不上了?“是,殿下!”何晏立刻加速追上去,可姬文成跑得猛,何晏也不敢硬攔,只能一邊跑,一邊妨礙姬文成,不過好歹是讓姬文成慢了下來。“姬先生!”蕭言之一個(gè)急停轉(zhuǎn)到姬文成面前,總算是把人給攔住了,“姬先生息怒,學(xué)生知錯(cuò),咱們先回弘文館好不好?”姬文成還橫起來了,吹胡子瞪眼地怒吼道:“不好!老夫要面見陛下!面見陛下!”話音未落,姬文成就想要繞過蕭言之、何晏和連勝三人的攔截。可沒有蕭言之的命令,何晏和連勝哪敢放姬文成離開,卻又怕傷著姬文成,只能將姬文成圍住,手忙腳亂地阻攔著。看著姬文成精神抖擻地上躥下跳,蕭言之無奈扶額。他真是做的什么孽啊!裴澤腳步匆匆地路過這里時(shí),自然就被蕭言之那邊鬧哄哄的幾個(gè)人吸引了注意力,轉(zhuǎn)頭一看見是蕭言之站在那邊,裴澤就大步走了過去。“殿下在這里做什么?”乍一聽到裴澤的聲音,蕭言之嚇了一跳,轉(zhuǎn)身見到裴澤本人時(shí),蕭言之立刻就靠了過去。“義兄啊,給我靠一下,頭好疼?!笔捬灾母觳餐釢傻募缟弦淮罹涂苛松先ィ桓鄙硇木闫5哪?。“怎么了?”裴澤看看上躥下跳的姬文成,好笑道,“你是怎么惹著姬文成了?”蕭言之疲憊道:“姬先生出的題目沒能答出來而已?!?/br>裴澤輕笑一聲,抬手就用手上的折子在蕭言之的頭上敲了一下,道:“還而已,答不出姬先生出的題目可是要倒大霉的?!?/br>蕭言之聞言抬頭,好奇地看著裴澤問道:“義兄也經(jīng)歷過?”裴澤點(diǎn)頭。剛?cè)雽m那會兒,給他們講史書和地志的就是姬文成。見裴澤點(diǎn)頭,蕭言之就笑了,道:“知道還有人與我經(jīng)歷過相同的事情,我這心里就平衡了?!?/br>裴澤白了蕭言之一眼,又道:“秦泰在陛下那里?!?/br>這言外之意便是說姬文成即使去了,這會兒怕是也見不著陛下。蕭言之兩眼一亮,立刻向何晏和連勝擺了擺手,道:“放姬先生過去吧?!?/br>何晏和連勝這才松了口氣,趕忙閃開,給姬文成讓路。可姬文成卻沒動地方,狐疑地看了看湊在一起的蕭言之和裴澤,就覺得這其中必有貓膩,于是姬文成突然就轉(zhuǎn)身往弘文館走去。“哼!老夫突然想起弘文館里還有事要做,面見陛下之事,明日再說?!痹捯粑绰?,姬文成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蕭言之愕然,目瞪口呆地望著姬文成的背影:“……這老頭!”裴澤笑道:“姬先生一向如此?!?/br>蕭言之撇撇嘴,而后拍了拍裴澤的肩膀,笑道:“多謝義兄相助,那么我就不打擾義兄了?!?/br>話說完,蕭言之還像模像樣地沖裴澤拱了拱手,可轉(zhuǎn)身要走時(shí),卻被裴澤揪住了后衣領(lǐng)。“你等一下沒事要做了?”裴澤逮住蕭言之問道。蕭言之搖搖頭,道:“沒事了啊?!?/br>“那跟我走!”裴澤毫不客氣地拖著蕭言之就走。“誒?”蕭言之懵了,“去哪兒?。俊?/br>裴澤沒有回答蕭言之的問題,只是從拽領(lǐng)子變成了扯袖子,一路拉著蕭言之去了右金吾衛(wèi)營。“來幫我做事?!碧みM(jìn)右金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