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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進來吧?!睂览亓_漢床中間重新坐好,蕭言之才準人進來。鴻臚寺卿鄭朗一得到允許就急哄哄地推門而入。“見過王爺,下官……”話說一半,鄭朗才發(fā)現(xiàn)那羅漢床上還多了一個人,目瞪口呆地盯著裴澤看了半晌,鄭朗才正經(jīng)行了個禮,道,“見過武成王?!?/br>裴澤擺擺手,人卻還是懶洋洋地靠在羅漢床邊兒,動都沒動。“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見鄭朗只顧著觀察裴澤,蕭言之便開口問道。鄭朗這才回神,向蕭言之稟報道:“啟稟王爺,大食國的公主找到了?!?/br>“恩,”蕭言之不以為意地點頭,“找到就好。還有其他事嗎?”找到了就把人帶到長安來,跟他說有什么用?沒想到蕭言之對這位丟失的公主一點兒都不在意,鄭朗也趕忙跟著說到下一話題:“王爺,咱們申請費用的折子……又被戶部打回來了,說是咱們根本就用不上那么些錢,要咱們重新擬定預算?!?/br>聞言,蕭言之總算是轉頭看向鄭朗了:“那折子,我是要你將去年的折子謄抄一份送過去的吧?”鄭朗咽一口口水,點頭道:“是,王爺是這么吩咐的,下官也是這么做的,但是……”“也就是說,去年他們準了,今天卻怎么都不準,是嗎?”蕭言之挑眉。“是……”鄭朗的頭垂得更低了。蕭言之揉了揉額角,道:“是誰拿回的折子?”知道崔承就在戶部,秦風明又曾在鴻臚寺里握緊了接待外使的大權,因此再一聽說接待外使還可以向國庫申請費用時,蕭言之就覺得這其中一定會有點兒什么事兒。根據(jù)他兩世為人的經(jīng)驗來看,凡是要向國家申請經(jīng)費的事兒,不從中抽取一點兒揣進自己兜里,那怎么能甘心?若原本在這位置上的是別人,他也不會想到這事兒,可巧就巧在他來頂替的是秦風明的位置。鄭朗答道:“正是度支員外郎?!?/br>“他人還在?”“在呢,”鄭朗立刻答道,“下官就怕王爺有話要他給帶回戶部,因此就叫人把他給留住了。下官這就去領人進來。”“去吧。”鄭朗走后,裴澤也坐正了,問蕭言之道:“你有辦法?”蕭言之輕笑一聲,道:“還需要什么辦法?就怕有人要給我使絆子,我可都是按規(guī)矩辦事兒,這要都能讓他給絆住了,我日后還怎么在宮里混?”這幾天蕭言之非常認真仔細地研究了一下秦家,發(fā)現(xiàn)秦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復雜,雖然都說秦家是中原一帶的官宦世家,但四代為官之后,秦家人就因各種調動而散布各地,現(xiàn)在本家以秦泰祖母為首,定居長安城,但這位太夫人如今正在洛州頤養(yǎng)天年。秦泰的父親原本是在國子監(jiān)任職,如今朝堂上有三分之一的文官都是秦泰父親的門生,致事之后,秦泰的父親就搬離長安城,居于山南道梁州,但仍有不少勵志科考青年慕名而去,拜其門下,學成后便直入長安,考取功名。秦泰有兩個哥哥,大哥秦福原本也是在京中任職,是秦家的核心人物,但前朝覆滅,秦泰隨皇帝入關之后,秦福就被調去了河南道,秦家在京中的核心人物就換成了曾經(jīng)最不成器的秦泰,而秦泰的二哥秦有也去了嶺南道,任節(jié)度使。這才只是說完秦家的幾個人,其余還有什么兒子、義子、表兄弟姐妹、妻家親戚,蕭言之粗略地數(shù)了一下,單是皇城里面的三省六部九寺五監(jiān)里面,就有四五十人與秦家有或近或遠的關系,更不用十六衛(wèi)里還收納了一些沒有治國才能只能從軍的次子、庶子一類的。而秦家最聰明的地方就是在皇帝入關的最關鍵時刻幫了一把,雖然說那對秦家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雖然說即便沒有秦家的援手皇帝也能成功,但秦家偏偏就在那個當口出手了,于是唐國的開國功臣就不只是有秦泰,還有整個秦家。之后那一年,秦家更是以無限的熱忱和忠誠協(xié)助皇帝迅速穩(wěn)定朝堂、穩(wěn)定全國局勢,只是從第二年開始,秦泰就有了不臣之心,大概是覺得自己武能領兵,文能治國,皇帝的天下都是靠他秦家才打下來的,他如何不能取而代之?只是秦泰到底是晚了一步,于是他只能傍著秦家的勢力重新謀劃,積聚財力、掌握兵權,而皇帝也失去了除掉秦家的先機,又沒有可用之人幫襯,只能死咬住兵權跟秦泰僵持著。但值得慶幸的是,親戚越多,越要分出個親疏遠近,家族越大,越是容易產(chǎn)生嫌隙,人都說富不過三代,那秦家這輝煌已經(jīng)延續(xù)了四代,也差不多該到頭了,這會兒秦家除了一個心比天大的秦泰,應該還養(yǎng)出了些別的什么東西,只是秦家的太夫人還活著,這些個東西就不敢輕易跑出來作亂。皇帝在等一個秦家自曝其短的時機,或者說是在等太夫人辭世,可那老太婆都活到四世同堂了,誰知道她還能繼續(xù)活多久?皇帝等得了,他可等不了,倒不如讓他就再攪和攪和,看能不能將這時機提前。這場仗早晚都是要打的,那趕早不趕晚,早點兒完事了,他說不定還能回到江南去養(yǎng)老,不然這一生都要耗在皇宮里,實在是太不劃算了。正琢磨著,鄭朗就將崔承帶了進來,蕭言之一瞧見崔承就笑了,笑得要多燦爛有多燦爛。一見著蕭言之的笑容,崔承的心里一突,立刻就防備了起來。“下官戶部度支員外郎崔承,拜見蜀王、武成王?!?/br>裴澤靠在羅漢床邊兒垂著頭,不說話,也不去看崔承,只豎起耳朵等著聽蕭言之會說什么。蕭言之笑瞇瞇地看著崔承,親切道:“員外郎快快請起,有段時日沒見,員外郎近來可好?”崔承拱手一拜,垂著頭道:“多謝王爺記掛,下官一切安好。”“安好便好,”蕭言之笑道,“我還擔心秦風明的事情會牽連到員外郎,既然員外郎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崔承不說話了,因為實在是不知道這話該如何接下去。蕭言之笑笑,又道:“請員外郎來,是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想向員外郎問個清楚?!?/br>說著,蕭言之就向鄭朗伸出了手,鄭朗會意,便將他們之前寫的那本折子交給了蕭言之,一并遞到蕭言之手上的還有另外兩本折子。蕭言之只把折子拿在手里,笑容滿面地問崔承道:“員外郎,不知鴻臚寺的這一份預算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這都已經(jīng)打回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