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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辛苦了,今日的早朝上有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嗎?”“早朝上能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皇帝看了看那輪椅,又瞄了一眼蕭言之的腿,“你哪兒來這么個東西?”“一個朋友送的,”蕭言之拍了拍一側(cè)的輪子,問道,“是不是很有趣?”皇帝笑笑,而后揮退連勝,自己親自繞到蕭言之身后,推著蕭言之轉(zhuǎn)了個方向,而后慢慢地往御書房走去。“你就是坐著這玩意入宮的?路上沒摔著?”“倒是沒摔著,”蕭言之撇撇嘴,抱怨似的說道,“義兄可安排了好些人跟在我身邊,兒臣就是想摔一跤都困難。”皇帝無奈地睨了蕭言之一眼,道:“裴澤安排人跟在你身邊那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你可倒好,不但不避諱,還帶著一大幫人四處亂跑,你身上可還有傷呢,就不能讓朕安心點兒?”蕭言之轉(zhuǎn)頭看著皇帝,笑道:“兒臣這么不安分,父皇不親眼瞧著兒臣那能安心嗎?”皇帝抬手就在蕭言之的頭頂拍了一下,轉(zhuǎn)而問道:“你入宮是有什么事嗎?”“倒也沒什么事,”蕭言之低下頭擺弄著袖子,“就想問問徐離謙找到了沒有。”到了御書房的門口,裴澤和徐離善就趕緊上前,幫皇帝一起把蕭言之給抬進(jìn)屋去。感覺自己晃悠了兩下,蕭言之一臉得意道:“唐國上下,能被皇帝、武成王和齊王合力抬著走的人,怕是只有我一個了?!?/br>皇帝笑道:“唐國上下,能被父親和兄弟合力抬著走的人,可不止你一個?!?/br>聽了這話,蕭言之心頭一暖,頭微垂,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進(jìn)了御書房,蕭言之就沒了動靜,只靜靜地坐在一旁,旁聽著皇帝、裴澤和徐離善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對策。蕭言之倒是也想?yún)⑴c一下,奈何談及行軍打仗排兵布陣的事情,蕭言之也只能聽著。等到午膳的時間,蕭言之、裴澤和徐離善就都留在兩儀殿陪皇帝一起用膳,午膳之后,皇帝就放裴澤離開,順便也攆走了蕭言之,只留下了徐離善。由裴澤推著慢慢行走在皇宮中,蕭言之終于能有一次是在皇宮中緩步慢行,終于能有一次好好看一看這宮城從中朝到前朝的景色。“你要去西北?”在御書房里的時候,蕭言之是插不上話,可皇帝與裴澤和徐離善說的事情他還是聽得懂的。“恩,要去?!迸釢牲c點頭。他們不能等著西北軍有了行動之后才做出反應(yīng),皇帝的意思是讓他搶先一步控制住西北軍,畢竟西北軍因為挨著突厥的地盤,經(jīng)常會與突厥人交戰(zhàn),是全國各地所有的駐軍中唯一一支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隊伍,若真等到西北軍揮兵向長安,那他們必定損失摻重。沉吟片刻,蕭言之又道:“這個時候才去,不會太晚嗎?徐離謙若當(dāng)真是去西北投靠西北軍,那此時想必已經(jīng)到了,就算他沒有去西北,也一定會傳訊給西北軍。西北軍原本就看不上江南出身的父皇,一旦有人慫恿,八成會反,你這個時候去豈不是羊入虎口?不如盡快調(diào)兵來長安,加強布防?!?/br>裴澤的一只手移到蕭言之的肩上,笑道:“長安有陛下和徐離善坐鎮(zhèn),也已經(jīng)有親信帶著兵符去調(diào)兵救急,但陛下的意思是想盡量避免開戰(zhàn)。不戰(zhàn),我們只要抓到徐離謙斬首示眾就天下太平了,可謂是穩(wěn)cao勝券,可一旦開戰(zhàn),局勢又是瞬息萬變,陛下最怕的是突厥也摻和進(jìn)來。”蕭言之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們當(dāng)年也有突厥人攪局嗎?”“自然有,突厥人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從唐國得到好處的機會?!敝两衽釢蛇€對突厥人沒什么好感。“要么是你以身犯險去與西北軍談判,以求天下太平,要么就是兩軍交戰(zhàn)死傷無數(shù)嗎?”蕭言之長嘆了一口氣,“我還真是討厭碰上這樣的事情。”雖然還有其他可能,但蕭言之目前也想不出辦法將這件事情的結(jié)局引向其他可能,看樣子裴澤他們也想不出其他辦法,而他們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用來細(xì)細(xì)斟酌衡量。裴澤捏了捏蕭言之的肩膀,低聲道:“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嚴(yán)重的問題,就算西北軍要反,我也只是以信使的身份去談判而已?!?/br>“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嗎?”蕭言之嗤笑一聲,道,“你得先確定你的對手是一個跟你一樣正直的人。”無言反駁,裴澤只能沉默下來,蕭言之也跟著沉默了,兩人便這樣一路無話地回到了武成王府。而此時,柳寒青正坐在武成王府的堂屋里,一個人寂寞地被蕭春月盤問。“柳公子是言之的朋友?”坐在柳寒青旁邊的位子上,蕭春月側(cè)身看著柳寒青,笑靨如花。柳寒青的額角有冷汗?jié)B出,強裝淡定地回了蕭春月一個微笑,回答道:“是,在下偶然與令弟相識,一見如故,便結(jié)為好友?!?/br>“那柳公子也是江南人士了?”蕭春月提起茶壺,給柳寒青添了一碗茶。柳寒青趕忙拿起杯子接住茶水,而后笑道:“正是,在下祖籍錫州,父親在杭州做些小本買賣。”蕭春月的眉眼一轉(zhuǎn),又問道:“那公子是怎么與言之相識的?”柳寒青睨著蕭春月看了看,而后問道:“蕭姑娘是想知道言之的事情,還是想知道在下的事情?”蕭春月一愣,而后嬌笑道:“公子說笑了,這平白無故的,我怎么會想要打探公子的事情?”柳寒青扯著嘴角干笑兩聲。作為一個要娶蕭君夢的男人,他已經(jīng)被蕭言之、蕭仁安和蕭翔生都盤問過了,自從知道蕭春月也在長安時,他就做好了會被蕭春月盤問的準(zhǔn)備,但是與蕭言之兄弟三人的直白不同,蕭春月這樣拐彎抹角的打探方式可真叫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可不可以直截了當(dāng)?shù)貙⒆约壹业锥颊f一遍?柳寒青正為難著,就見武成王府的門人引著蕭仁安兄妹三人走了過來,柳寒青趕忙站起來大步迎了上去。“仁安,又來了?”狐疑地將柳寒青打量一番,蕭仁安笑容溫潤地點頭道:“做好了少主交代的事情,便帶著翔生和君夢來看看哥哥?!?/br>答完柳寒青的話,蕭仁安又沖蕭春月微微頷首:“姐,哥呢?”一聽蕭仁安問起蕭言之,蕭春月就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道:“你那哥哥啊,腿瘸了也不老實,一大早就跟著武成王入宮去了。”“入宮了?”蕭仁安蹙眉,轉(zhuǎn)頭與蕭翔生和蕭君夢對視一眼,“那他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