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

    過了會兒莊家的電話打了過來，趕忙接起，電話那端安靜了好一會兒，沒人說話。

    他喂了一聲。

    電話里的那人還是沒說話。

    “是初墨嗎？”秦臻試探性問。

    “嗯?！背跄恼Z調(diào)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秦臻艱難開口：“你……搬過去的意思是要和我離婚嗎？”

    初墨想了想：“是你說要離婚的，還要擬定離婚協(xié)議書?！彼D了頓，“你不記得了嗎？”

    秦臻沉默了。

    半晌，他才艱難開口：“如果你想離的話……可以?！弊猿靶α诵Γ白隽四敲炊?，還是沒留住你?！?/br>
    “……”

    “你愛過我嗎？”雖然知道這話是得不到答案的，秦臻依舊不死心發(fā)問。

    “笨蛋?！背跄曇魤旱玫偷偷?，忍笑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她走進房避開一直想看戲的莊老爺子。

    才說，“你去看手機里的第一個視頻?！?/br>
    第45章 長長久久

    說完， 也不等秦臻再說什么， 初墨掛了電話。

    “舅舅，那只是醉話而已?！背跄珎?cè)眸看向莊老爺子， 聲音略僵，“其實剛剛沒必要提的。”

    “原來是醉話啊。”莊老爺子故作恍然的樣子， “我看你一大早就來了， 還帶這么多東西，以為你們小兩口已經(jīng)談好要分開了呢?！?/br>
    一大清早，初墨就抱著團子， 拖著行李箱過來了，說是要在莊宅住上一陣子。收拾好東西， 抱著團子坐在客廳時，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時不時瞟向電話。

    等了會兒沒見動靜， 又兀地挪開視線。

    過了幾秒， 又瞟過去。

    即便和他聊天， 也是打馬虎眼不太認(rèn)真的樣子。

    這丫頭，一看就有什么事兒，莊老爺子便套了套初墨的話，還真套出了點料。

    心想，這些小年輕的怎么一個比一個糾結(jié)。

    還沒有他們父母輩來的直接了當(dāng)。

    再看侄女若有所思的樣子，莊老爺子聳聳肩， 心頭喟嘆小年輕畢竟是小年輕， 心思還不夠通透。

    “沒有分開， 我想換個地方呆著而已?！背跄忉屩f話間站起身，把團子遞給莊老爺子抱著，“而且，您不是一直想見見團子嗎？”

    “我才不信你是為了給我送團子才來的。”

    莊老爺子正懶悠悠躺在搖椅上，小團子則坐在他的肚皮上，隨著搖椅的擺動莊老爺子的肚子是一顛一顛的，小團子也是一顛一顛的，他眨巴著一雙大眼，似是覺得這樣很好玩，非但不膽怯，還笑起來了。

    爪子在空氣里胡亂舞著，時不時還拍了下手掌。

    “我……”初墨一噎，理直氣壯點點頭，“不信也得信，就是這樣。舅舅您不是一直嫌棄我不怎么過來嗎，正好今天不用上班，就來了。”

    聞言老爺子“呵”了聲，這丫頭還真的是死鴨子嘴硬，他抬眼看向自己侄女，“小墨啊，你先告訴我，你想離婚嗎？”

    毫不猶豫的，初墨搖搖頭。

    雖然明白這是秦臻因為醉酒說出來的糊涂話，但聽到這話后心里像是有根針在撓，癢癢的，還帶了點綿長的痛意。

    “現(xiàn)在都挺好的啊，沒必要離婚。”初墨呢喃，聲音放得很輕，也不知道莊老爺子有沒有聽見。

    “那不想離婚的原因，你自個兒琢磨透了嗎？”老爺子一邊逗著團子一邊念叨，“說句老實話，要不就離了吧。老爺子我覺得你也夠糾結(jié)了，還偏偏端出一副‘我才不糾結(jié)呢，我是對的’的模樣?！?/br>
    初墨愣了愣：“什么意思？”

    莊老爺子推了推眼鏡，語調(diào)很平靜：“意思就是，你不夠在意他?！?/br>
    “……”聞言初墨張張嘴下意識要反駁，話甫到喉嚨又咽了回去，沒吭聲。

    “阿臻這孩子很在意你，我這老爺子是看得出來的。”莊老爺子目光縹緲幽遠(yuǎn)，微微瞇了瞇眼，淡淡道，“但你有幾分在意他，我就不太能看出來了?！?/br>
    只有一方的無限縱容，這樣的感情其實走不久。

    “所以我才說，實在不行那就離婚吧?！鼻f老爺子云淡風(fēng)輕提議著，像是只是在說今天的天氣有多好的話，面色很淡定。

    “不要，我不要離婚。”初墨搖頭，視線落在團子上，“還有團子……”

    “只是因為團子嗎？你們因為孩子結(jié)的婚，又因為孩子而不肯離婚？”莊老爺子似笑非笑覷了她一眼，“小墨，現(xiàn)在8102年了，你怎么活得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迂腐?！?/br>
    初墨語結(jié)，弱弱辯解：“我哪有。”

    “那成，”莊老爺子直起身，對上自家侄女的眼，“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人家嗎？”

    “喜歡啊?！背跄c頭。

    如果是不喜歡的人，別說是交往了，她根本不會讓那人近她的身。

    更甚，會把厭惡擺在面上。

    但她對秦臻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

    那會兒Y市重遇后，按理說以防小團子被發(fā)現(xiàn)，她應(yīng)該辭職搬走才是，可她沒有，心里有個這個想法的苗頭，甫一冒出來，就被掐斷了，隱隱覺得，她不想離開。

    初墨垂下眼，微微蹙眉。

    再后來，結(jié)婚，生下團子……習(xí)慣了身邊有個人，覺得挺好的，至于好在哪兒，她也說不上來。

    “那他知道嗎？”

    “知道吧?！毕肫鹱騼呵卣榧t著眼的問話，她又有點不確定，心里虛。

    但如果秦臻看了視頻，應(yīng)該會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你當(dāng)面告訴過他嗎？”莊老爺子挑眉，語重心長道，“別覺得這些話說出來矯情得很，但不說出來，人家根本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br>
    “這樣的嗎？”初墨心思亂的很。

    “不然呢。你這丫頭看著挺機靈的，結(jié)果一點都不會處理自己感情上的事情，你媽當(dāng)年可是喜歡誰就直接說的，從不躲著藏著?！鼻f老爺子布滿薄繭的手指輕輕刮了團子鼻子一下，許是覺得癢，團子眉頭一皺，兩爪子握住了莊老爺子的手指。

    “你這娃還挺好玩的，怎么不早點帶過來呢。”瞅著團子的小表情，莊老爺子樂了，“以后多生幾個啊?！?/br>
    “……”

    “那團子先留在您這里，我出去一趟?！背跄聊艘粫海蝗粊G下這么一句，也不等莊老爺子回答，匆匆離開了。

    “成，早點回來吃晚飯?！?/br>
    看著初墨離去的莊老爺子點點頭，想著這丫頭應(yīng)該悟到什么了吧。

    只是心里難免打趣，都一大把年紀(jì)的人了，居然還要為年輕人開解情感問題。

    “哇——”見mama漸行漸遠(yuǎn)，團子的大眼霧蒙蒙的，快哭出來了。

    “別哭，mama是去找爸爸了?！鼻f老爺子笑瞇瞇的，把團子放在肚子上繼續(xù)一顛一顛的，慢悠悠道，“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