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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在五年之內(nèi)滅掉木蒂二十年之內(nèi)統(tǒng)一地圖上所有有名字的國家或部落。晏梓伏盯著他張張合合的嘴,越聽心里越亂,忍不住道:“阿玨,你別說了,朕沒想那么遠,說不定朕也當不了那么久的皇帝?!?/br>歐陽玨自己把自己說得正熱血沸騰,一時顧不上身份,像少年時那樣拽住他的手,懇切地望著他:“皇上,有臣在!”晏梓伏被他這么盯著,忽然覺得臉上發(fā)熱:“阿玨,朕當初是哄著你做替身,你為何不恨朕?”歐陽玨:“啊?”晏梓伏又問了一遍。歐陽玨不好意思地撓著頭笑了,還像個澄澈少年而不是讓番邦孩兒止夜啼的鬼見愁。他說:“不是皇上的話臣現(xiàn)在可能在老家種地呢。”晏梓伏:“那不好嗎?”歐陽玨:“也不能說不好,臣家里的祖祖輩輩都是種地的……但臣想著,既然老天爺要給這個機會,臣就不能浪費。大丈夫當以朝綱社稷為己任,當為百姓江山盡心力才不枉費一生嘛?!?/br>晏梓伏:“若朕不做這個皇帝呢?”歐陽玨:“若皇上您……?????”晏梓伏斟酌著道:“登基這些時日以來,朕覺得朕還是做不來,或許不如其他皇叔們更適合?!?/br>歐陽玨:“誰說的?”晏梓伏:“沒人說,但……”歐陽玨:“臣耳朵里只聽到了百姓對新君的盛贊,您到底為什么會那么想?”這倒不是歐陽玨溜須拍馬,這是事實,晏梓伏登基以來著實兢兢業(yè)業(yè)地做了不少實事,都是利民的好事。晏梓伏一急又想哭了,心道:可我根本不想讓晏家皇朝繁盛昌榮?。?/br>他不愿做皇帝,卻又不得不做,每天的奏章不看完根本睡不著覺,可看完了又覺得心煩意亂。晏梓伏一時不知該怎么說,急了便揚聲道:“葛鐵!”守在外頭的葛鐵聞聲進來:“皇上?”晏梓伏:“去拿酒來!”葛鐵很快就拿了酒來,又退了出去。晏梓伏親手給歐陽玨倒酒:“喝?!?/br>歐陽玨:“皇上您有事可以說,借酒消愁沒用的?!?/br>晏梓伏:“這事不喝醉了沒法兒說。”可兩人都喝得上頭了晏梓伏仍舊沒法兒說,他保留著最后的神智在壓抑自己。歐陽玨也喝得差不多了,愣愣地看著他,忽然伸手去摸他的臉,又收回手舔了舔。晏梓伏醉得熏熏然:“你干什么?”歐陽玨:“你哭了?!?/br>晏梓伏:“沒哭,朕在五歲的時候就發(fā)誓再也不會哭了。”歐陽玨:“你真的哭了……不對,重點是你為什么五歲的時候要發(fā)這種可怕的誓?。俊?/br>晏梓伏:“因為……因為……不行,不能告訴你?!?/br>歐陽玨:“唉,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我才不稀罕?!?/br>兩個人悶了會兒,各自又喝了兩杯酒。晏梓伏:“要不你問我吧?!?/br>歐陽玨:“不稀罕?!?/br>晏梓伏:“你問我咯?!?/br>歐陽玨:“你求我撒?!?/br>晏梓伏破涕為笑,一巴掌拍在歐陽玨頭上:“朕是皇上!你敢讓皇上求你!”歐陽玨拽下他的手,一時忘了松開:“你自己說今晚在這里沒有君臣之分的,而且你能別拍我頭了嗎,你也喜歡拍我頭,晉王也喜歡摸我頭,你們干啥都這么做,他是長輩就算了,你這是干嘛,你又這么矮?!?/br>晏梓伏都顧不上想那些愁心事了,氣得臉更紅了:“牛阿福你有種再說一遍!”歐陽玨大笑起來:“牛阿福就是有種再說一遍,你就是矮,不信你起身!”說著他就拽起了晏梓伏比劃身高,“你自己看,不然你找葛鐵進來看?!?/br>晏梓伏抱著矮桌死活不肯起身:“朕不矮!朕只是沒你高!”兩人鬧了會兒,都累得癱倒在地上。歐陽玨問:“到底怎么了?有人欺負你?”晏梓伏:“對啊?!?/br>歐陽玨:“誰?我?guī)湍闫圬摶貋??!?/br>晏梓伏:“告訴你也沒用,你不會幫我欺負回來的。”歐陽玨一聽,掙扎著爬起來,爬到他身邊:“還真有人欺負你?你說你說,我欺負不回來的話竹先生也可以幫忙的,他肯定有辦法?!?/br>一聽到歐陽玨用這么崇拜的語氣說“竹先生”,晏梓伏更頹喪了:“算了算了,不說了?!?/br>歐陽玨:“別啊,你不說我問先生去了啊?!?/br>晏梓伏無名火起,猛地坐起來掀翻了矮桌,罵道:“歐陽玨你再給我提他試試看!”歐陽玨愣了愣,緩緩地坐起身,看了看滿地狼藉,又看了看氣得一臉通紅的晏梓伏:“你跟先生吵架了?”晏梓伏:“我說了不準再提他!”歐陽玨:“好好好不提……可你倆為什么吵架?”若說歐陽玨一直都認定了晏梓伏對他有知遇之恩,那么竹樾對歐陽玨來說就是全然的授業(yè)恩師。字是竹樾教歐陽玨認的,書是竹樾教歐陽玨讀的,哪怕當初是為了讓歐陽玨當替身他也并沒怎么在乎。因而一直以來歐陽玨都十分敬服竹樾。歐陽玨十分怕晏梓伏和竹樾生出了嫌隙,一個勁兒地問和勸。晏梓伏本來就夠煩了,見歐陽玨明顯更向著竹樾就煩上加煩。他盯著喋喋不休的歐陽玨看了很久,忽然伸手去捂他的嘴。兩個人都在醉意里,歐陽玨被捂住了嘴卻還不肯住嘴,繼續(xù)說著話,傳出來全都是“嗚嗚嗚”的音。晏梓伏被他逗笑了,好玩地繼續(xù)捂著:“你再唱首歌。”見他都玩上癮了,歐陽玨也頑皮心起,舔了舔晏梓伏的手心。晏梓伏嚇了一跳,忙不迭往回收手。歐陽玨哈哈大笑著,又開始嘮叨。晏梓伏平時喜歡聽他說話,可這個時候?qū)嵲诓幌肼犃?,想再捂他的嘴卻又怕被他舔手心,想了又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抱了過去,仰著脖子親住了他的嘴。歐陽玨這次終于徹底地住了口。晏梓伏跟歐陽玨嘴唇貼著嘴唇,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腦子里卻一片空白,飛速閃過很多東西,卻又什么都抓不住。兩個人近在咫尺地對視了很久,晏梓伏猛地清醒過來,頭往后靠了靠,終于離開了歐陽玨的嘴唇,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許久的沉寂之后,歐陽玨問:“咳……咳,皇上您是不是喝醉了,該去休息了?”晏梓伏:“哦,是的,你也該去休息了?!?/br>歐陽玨:“那臣告退了?!?/br>晏梓伏:“嗯,讓葛鐵送你?!?/br>兩個人起身,一前一后地朝門口走。歐陽玨開了門,邁腳走出去,關了門。晏梓伏聽著門外歐陽玨似乎跟葛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