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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玖珊在白光那兒?”她目光一深,上下看雍唯,“你怎么知道?” 雍唯不想承認(rèn)自己等到半夜不見她回來,不放心去接她,雙眉一皺,耍橫說:“反正我知道?!?/br> 胡純也猜到他去接她了,抿嘴看他笑,“你還知道什么?” 雍唯覺得很沒面子,甩手松開她,悶悶又躺下,枕頭全被她踢飛了,他找了兩本書墊著頭,這會(huì)兒躺回去,硌得一皺眉。胡純看著,莫名其妙覺得心情大好,爬過去枕他的肚子,他氣得轉(zhuǎn)身,胡純掉在床上,不依不饒地扒在他背上。 “你認(rèn)識(shí)玖珊?”她在他耳朵邊輕聲笑嘻嘻地問。 “嗯?!贝鸬暮懿磺樵?。 “你為什么認(rèn)識(shí)他?”胡純追問,按玖珊自己說,他的神職一直很低,也與西海不親近,不是能被雍唯記住的類型。 “天霜雪域旁邊有錫水,他是河神,我自然認(rèn)得他。” 胡純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言自語道:“看來真的是炬峰要他來娶白光的。” 雍唯嗤了一聲。 “怎么?不是炬峰?”胡純誤解了他的意思。 “是他。”雍唯冷聲冷氣,很看不起炬峰這一安排,“可玖珊未必聽他的話,愿意娶刺猬?!?/br> “為什么?為什么?”胡純太想知道了,背著身說話很不痛快,她使勁搬雍唯的肩膀,要他轉(zhuǎn)回來,雍唯也沒和她再角力,掙了兩下就平躺回來,任由她趴在他胸口。 “如果他真想聽炬峰的話娶刺猬,肯定慢慢接近,徐徐圖之,不會(huì)把炬峰的拜托放在嘴上,和我這么說,和刺猬也這么說。這不明擺著讓刺猬拒絕他,他自己落個(gè)兩面光么?!庇何ò氩[著眼,語氣里盡是對他們小心思的不屑一顧。 胡純覺得他說得有理,慢慢點(diǎn)著頭。突然她抓住疑點(diǎn),“他什么時(shí)候和你見面,說明來意的?” 雍唯一頓,眼睛閉起,淡淡道:“我雖為下界神主,卻久居嘉嶺,玖珊到濯州履職,在情在理都要先來拜訪我?!?/br> 胡純信了,隨即又發(fā)了愁,“這么看來,玖珊對白光沒什么意思,照顧她不過是不好違了炬峰所托,可惜可惜……” 雍唯冷哼,“沒什么可惜,也不是什么好東西?!?/br> 胡純嘆氣,這么看,玖珊的出現(xiàn),對白光來說簡直是又一次的自尊打擊。她一骨碌坐起身,利落下床穿鞋,雍唯放棄地捏鼻梁。 “又怎么了?” “我更得去看老白了。她昨天還說要對玖珊好一些,萬一她又喜歡上玖珊,那怎么辦?” 雍唯隨手抓了個(gè)床帷上的香包,恨恨打在她腦袋上,“去吧,去吧,去了就不用回來?!?/br> 胡純?nèi)嗄X袋,回頭瞪他,心里卻不生氣,“我關(guān)心朋友有錯(cuò)嗎?白光可是差點(diǎn)兒當(dāng)了你舅媽,我這也是替你舅舅還債?!?/br> 雍唯氣得翻身不理她。 他發(fā)小脾氣的樣子還挺可愛的,胡純?nèi)滩蛔⌒α?,又爬回床,趴在他身上?/br> “對了——”她本想沒話找話,可是突然想到了一個(gè)困擾她很久的問題,“炬峰有沒有喜歡的人?”她親眼所見,炬峰和白光相處的很好,就算炬峰不喜歡白光,也沒必要做這么絕。 雍唯身子一僵,胡純立刻察覺了,她的心咯噔一沉,看來問到點(diǎn)子上了。 “他有?”胡純猛地坐直身子,“是誰?” 雍唯悶悶地說:“說了你也不認(rèn)識(shí)?!?/br> 胡純使勁晃他胳膊,“說!是誰呀!很漂亮嗎?” “天狐娘娘?!庇何ǖ坏?。 胡純?nèi)缭饫着?,天狐娘娘?/br> 用黛宮扇可以直接到白光的家門口,可是胡純腦子太亂了,心里想著湯伽山,就到了山腳。她慢慢走去,心里千頭萬緒,沒想到炬峰平時(shí)嘻嘻哈哈,沒皮沒臉的,竟有過這么一段過往。想想也不奇怪,他是天霜城主,長得也好,求娶天狐完全夠格。她也更深一層理解了天妃娘娘的怨恨,天狐先是迷惑了弟弟,又搶走了丈夫,何等的深仇大恨。 湯伽山就那么大,幾步也就到了洞口,胡純望著白光的家,長長嘆了口氣,老白怎么偏偏就喜歡炬峰呢?炬峰為什么忘不了已經(jīng)嫁人的天狐? 姻緣這種事,她早就覺得很無理,現(xiàn)在更覺得,很多時(shí)候,還無奈。 第33章 瞬息 玖珊還在溫潤如玉地幫白光cao持家務(wù),胡純向他禮貌地打了個(gè)招呼,再看他暖意十足的笑容,又有了新的感覺,至少不像第一次見面那么如沐春風(fēng)。 笑容后面的心機(jī)一旦被看穿,越暖的笑越讓人心寒。 白光正在炒菜,呲啦呲啦很是熱鬧,胡純來了她也沒聽見,炫技般顛了下鐵鍋,鍋里的菜在空中翻了一翻,悉數(shù)又落回鍋里,灶里的火沾了油花,刷地燃出一片小火墻。 白光“嚯”了一聲,驚喜回頭說:“玖珊,你這炤臺(tái)搭得太專業(yè)了,堪比大廚用的。” 她看見了胡純,嚇了一跳,笑著說:“你果然是爪子上有rou墊的動(dòng)物,走路沒聲音。” 胡純看著她的笑臉,沒說話。她了解白光,也了解她的各種表情,她的笑臉后面沒有心機(jī),只有傷感。 她走過去,幫白光拉風(fēng)箱,每拉一下,灶里的火就更旺一些,菜的香味就更濃?!班?,這灶臺(tái)搭的是不錯(cuò)?!焙冃χf,“你的廚藝也大有長進(jìn),敢情之前給我做的那些粗茶淡飯,都是應(yīng)付我?!?/br> 白光笑著把菜裝盤,“你每次都空手來,我能給你挖著點(diǎn)兒地瓜茄子,套著只兔子山雞,都是疼你到心窩里。這些可都是玖珊自己帶來的,山珍海味,時(shí)新蔬菜,我只是提供手藝而已?!?/br> 玖珊聽了,笑著說:“我也只是順手,你們知道,丁神廟外就是集市?!?/br> 胡純和白光都陷入沉默,她們當(dāng)然記得,也想起和炬峰一起在丁神廟的那段日子,走東家竄西家完成祈愿,逛街吃飯,說笑打鬧,當(dāng)時(shí)不覺得,現(xiàn)在回想起來便覺得很快樂。 “我是聞著香味來的?!?/br> 胡純和白光聽到炬峰的聲音,都詫異地抬頭,一時(shí)間懷疑自己心有所想耳有所幻,可當(dāng)真見到炬峰款款從洞口走進(jìn)來,心中便各有滋味了。 玖珊也沒有表示出特別的驚喜,尊敬地向炬峰打了一個(gè)小躬,含笑不語。 胡純看了看白光,這種時(shí)候,最不該說話的就是她了。她只是想不通,炬峰既然有心讓白光忘了他,何必還出現(xiàn)在這里呢? 白光遲疑了一下,笑容未減,裝作毫不在意地說:“你總是能在吃的出鍋的時(shí)候趕來?!?/br> 炬峰聽了,哈哈一笑,點(diǎn)頭贊同這句話,很不見外地坐到玖珊新搬來的石桌邊,抬了抬手讓玖珊坐。胡純冷眼旁觀,覺得他和雍唯都有喧賓奪主的愛好,可又那么順理成章。 胡純幫著白光把菜都擺上桌,玖珊為大家倒上酒,又幫白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