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哭,想笑就笑的,我也從來沒干預過你。因為我覺得,只要把你保護得足夠好,無論你哭,你笑,都是無傷大雅的事,誰讓你是我的孩子呀。” 晚晚吸了吸鼻子。 “以前哥哥也把你保護的很好很好,所以,你在他面前哭也就哭了,他也不會怪你的,你也不會覺得難為情,不是嗎?” “嗯……” “現(xiàn)在你哭也不用覺得丟人或者什么,因為哥哥啊,還是將你保護得很好?!?/br> “那一刀,也算嗎……” “怎么能不算?” “那哥哥就不是壞人,對不對?” 許凌薇一下下地拍著她,輕輕安撫著。 良久,她說:“他是個好孩子,他在那種時候,還想著保護你。他一直一直,都在保護你啊?!?/br> “嗚……”晚晚肩膀顫了顫,牙齒咬住了被子,再也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支撐她的一根弦,仿佛在此刻驟然斷了。 許凌薇撫慰著她:“對呀,哭出來就好了?!?/br> “伯母……” “嗯?” “我長大后……能為哥哥做些什么嗎?” “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地長大,”許凌薇嘆氣,“然后,相信他吧。” “那你呢,你相信他嗎?” “這個,”許凌薇笑了笑,“我可能得先問問你伯父,原不原諒他了?!?/br> “伯母,你還是不肯原諒他嗎……”晚晚哽咽著,哭的抽抽搭搭,幾近不能呼吸順暢,“哥哥根本沒在警校……殺人,他那天晚上,還在家里……還抱著我回房間,給我倒水喝……他絕對不會殺人的……” 許凌薇深深地呼吸了一番,聽不出是原諒了還是沒有原諒,只是無可奈何地笑著說: “其實啊,晚晚,你比伯母幸運很多了,因為無論怎么樣,哥哥還活著,他還可以回來,還可以對我們解釋那一切。你想他,想見他,也總能見到的,可伯父,我再思念他,再跟你念叨以前的事……他都已經(jīng)回不來了?!?/br> “是,哥哥還活著……他還好好地活著?!?/br> 小姑娘哭得不成樣子,最后許凌薇也有些動容了,濕了眼眶,一把將她攬到懷中,下巴輕輕抵住她額頭,灼熱的眼淚,一點點地把彼此的衣襟都濡濕了。 “晚晚,回去后,我們搬家吧?!?/br> - 翌日出發(fā),要提前做很多的準備。 需要把這間木屋內外收拾整齊不說,還要打包大大小小的行李,床單被罩,還有穿臟了的衣服,也要全部清洗一遍。 他們租來了輛小型巴士,加上醫(yī)療隊的一輛醫(yī)療車。 明天這兩輛車會載著他們和大包小包的行李去南城,在那里稍作休息半天,再從南城乘飛機回港城。 晚晚已經(jīng)開學半個月左右了,在這里待久了,諸事不便,又遭遇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迫切地想回去上學。 當初她跟著來,只是抱著可以不去學校上課,出來玩玩兒的心態(tài)。 但現(xiàn)在回去,得自己要補兩周的功課,不過好處是,她的寒假作業(yè)落下了很多,沒有寫完,因此有幸逃過了一劫。 今天她照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簾兒又長長了一截兒。 以前是單薄的齊劉海兒,現(xiàn)在長到需要將左右多余出來的頭發(fā)攬到耳朵后面去了。 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雙眼睛便顯得更大更清澈了,整個人也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當?shù)赜袀€手藝很好的阿婆,有一把據(jù)說傳了好幾代的銀剪子。 村民們經(jīng)常去她那里剪頭發(fā),她總說,自己雖人老了,但手藝沒退步,大家也樂意讓她cao刀。 下午吃晚飯前,許凌薇忙完了里里外外的事情,帶著晚晚去了阿婆那里,準備給她收拾一下頭發(fā)簾兒。 起先晚晚想自己去,她堅持說這種小事自己可以獨自完成,像是一夜之間變勇敢了不少,但是許凌薇說這片太亂,還是怕出事,堅持陪她一起去。 晚晚的學校校風是出了名的苛刻。 上學期她留著頭發(fā)簾兒拖著沒剪,就被教導主任批評了好幾次,許凌薇打電話給她請假的時候,她班主任還強調了回學校前一定要收拾好,不然會給班級拖后腿,跟著一起扣紀律分。 阿婆左手舉著那把銀剪子,右手拿了個粉色塑料邊框的鏡子,繞著她左右看了看。 撥了撥她的劉海兒,露出一截光潔白皙的額頭。 沿著她額頭飽滿流暢的弧度,長而卷翹的睫毛,和秀氣眉峰蜿蜒下去,是她挺翹而小巧的鼻尖兒。 她唇峰微微翹起,上唇微豐,稍一噘嘴,就好像委屈的不行。 她抬眸看了看阿婆,問:“能別剪太短嗎……” “為什么呀?”阿婆笑著。 她皺了皺眉說:“剪太短,有點兒丑……” “小丫頭還挺有主意的,長大了啊,”阿婆放下剪子,說,“不如干脆別剪了,額頭露出來,還挺精神的呢,你瞧瞧鏡子,水靈多了?!?/br> 她倒不是不想賺這個錢,只是小姑娘露出額頭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說,柔嫩里,有一種出落得十分自然的嬌嫵。 那種半明半昧的成熟的氣質,好像在她身上,緩緩地剝繭而出了。 “不剪了,行嗎,晚晚?” 許凌薇給晚晚撥過去頭發(fā)簾,往耳后順了順,左右打量著她。 確實更好看了些。有種欲蓋彌彰的成熟味道了。 晚晚說:“行。” “你們老師估計也不會批評你的,你就留起來吧,等到再長一些了,全都梳上去,中學生嘛,精精神神的多好啊。” “嗯。” 晚晚抬眼,定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不知為什么,恍然間,自己好像在一夜之間飛速地成長了起來。 阿婆便過來取她身上罩著的那塊兒塑料布,拿走了,折疊好放到一旁去,嘴皮子不閑著,跟她們閑聊起來: “這次多虧了你們這些大城市來的醫(yī)生啊,不然,真不知道這天災過后可怎么熬啊?!?/br> “都是應該做的?!?/br> 許凌薇笑了笑,醫(yī)療站那邊還有事情,不打算跟阿婆多說了,要拉著晚晚告別了。 “說起來,前幾天住在你們醫(yī)療站的那個男人,”阿婆說著,去水槽那邊洗手,“就是受了傷的那個,我記得他。我對他印象很深,他是在這里還算有名的一個毒販的馬仔,去年呢,還沒發(fā)洪水的時候,我們村子里收了罌粟,要交貨出去,有幾次是他帶人來收的?!?/br> “不過啊,沒一陣子這邊的管制力度就加大了,種再多也賣不出去了?!卑⑵胖钢萃庖黄d蕪荒涼的土地,唉聲嘆氣的,“現(xiàn)在管的很嚴,大家都不敢種了,年前產量就折了一半,他之前來了一次,也沒貨了,他們毒販的生意也不好做啦……這山崗上,成日都有人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