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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怎么地,總覺得這老頭有莫名的親切感,就算他不答話,自己也想把這些事講與他聽。兩人一前一后,終是繞出了巷子,來到了江邊。他們像是相識許久的故人一般,在夕陽的余暉下談笑風(fēng)生。一個喃喃說著,一個靜靜聽著,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兩個。待肖穆之道完所有故事后,老頭接過他手中的琵琶,看了他一眼道:“按公子的說法,明日便是慣例的第四日,第四日你便忘了前三日的事。這樣吧,明日你若還記得我,酉時來此地,我便告訴你那曲子的來頭?!?/br>“這……”肖穆之眼中稍有猶疑,但忽地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連連點(diǎn)頭:“那便依前輩的話,屆時晚輩會如約而至。““如此甚好。”兩人約好時間后便互相告辭,各自歸家。肖穆之沒有直接回到家中,而是半路折到藥鋪買了一瓶醒神水。他心里盤算著,既然一醒來便會將前三日的事都忘了,那今夜便不睡了!明日去尋前輩問個清楚,查到根源,指不定就能把所有事都記起來呢?這幾日心情一直憋悶,終于遇到這么個神人,能幫自己一把,肖穆之想著想著嘴角便溢出笑來。平日行事冷淡之人露出笑容尤為稀奇,引得街坊鄰居紛紛猜測這“肖忘三”遇著什么好事了。肖穆之并不認(rèn)得那些人,但沖著心情好,便將家里剩下的幾幅春宮圖都送給他們了。打光棍的看了那些畫都暗樂,悄悄揣進(jìn)懷里。有家室的沒看上一眼便被家里的婆娘搶了過去,一邊扯著男人的耳朵,一邊跺著腳罵肖穆之不知廉恥。肖穆之也不置氣,吹著口哨把兩口子的吵鬧聲關(guān)在門外,拿起桌上裝著醒神水的小瓶子,湊近鼻翼聞了聞,一飲而盡。就在肖穆之坐在草席上望著月亮出神時,另一邊,算命老頭也正泡在木桶里,望著窗外枝頭的明月發(fā)呆。若此時旁邊有人,怕是要被他的模樣嚇上一跳:他臉部以下的身體和蒼老的臉完全不搭,強(qiáng)壯而矯健,壓根不是一個老頭的身體,正如移花接木一般,將枯花接在了棟梁之上。他將整個人沉入水中。過了不久,一張rou色的面皮浮出水面,緊接著,一個俊逸脫塵的男子破開水面浮了上來。這人便是肖穆之夢中所見之人,亦是齊豐門的少主——顧臨遠(yuǎn)。“穆之……”顧臨遠(yuǎn)仰著頭,一閉上眼,肖穆之的臉便在黑暗中時隱時現(xiàn)。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么近地看他的臉,聽他的聲音了。原本他不該這么沖動,看肖穆之進(jìn)了青樓便彈起琵琶引他過來找他。十年了,三日又三日,每次都是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看得見卻摸不著,眼見著他就要沉入溫柔鄉(xiāng),顧臨遠(yuǎn)實(shí)在是按捺不住了。“穆之……穆……嗯……”隨著一聲滿足的嗟嘆,原本水花四濺的水面終于恢復(fù)了平靜。顧臨遠(yuǎn)站起身,抓起屏風(fēng)上的襕衫,隨手套到身上,半袒著胸膛走到廳堂。廳堂的檀木高腳桌上放著一個做工精湛的刀架,刀架上的劍透過半鏤空的的劍鞘,發(fā)出令人生畏的寒光。這把劍下有多少怨魂,只有它的主人才知道,但它的主人明日便又會忘了自己曾經(jīng)有過這樣一把劍。顧臨遠(yuǎn)盯著天光望了一會,握住劍柄想把它拿起來,但終究沒作出下一步動作,而是轉(zhuǎn)過身抱起琵琶,輕撥幾下琴弦,將它放入包裹背到背上,走出廳堂來到院中,沒走幾步便凝氣丹田,扶搖直上,踩上房檐。顧臨遠(yuǎn)身輕如燕,在片瓦之間游走,不久便到了肖穆之家對面無人居住的屋子里——這便是每過三日,他彈出那首入夢吟,讓肖穆之忘卻一切的地方。也不知他睡了沒有。顧臨遠(yuǎn)將琵琶放到案臺之上,走到窗前,看見肖穆之家的窗子還透著燭光,到了這個點(diǎn)他還沒睡?如若他不睡,入夢吟是發(fā)揮不了功效的……他緊皺雙眉,從后門走出去,飛到屋頂上,借著兩屋之間的樹木躍到肖穆之的屋頂上,小心翼翼地揭開一片瓦,想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么。豈料,肖穆之正盯著屋頂出神,他這么一掀開,兩人便正好對上了眼。肖穆之此時的心境,比起驚嚇更多的是酸澀,望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總覺得這情景似曾相識……☆、入夢吟(二)南岳奇輝映天光,淮水靈澤喚驟音。遙寄鴻雁恨肅秋,恰遇黛鳶唱暖春。前生盡入長夢里,夢醒猶憶畫中人。十年陌路若寒冬,但求與君共白頭。時間追溯回十年前,當(dāng)時肖穆之不叫肖穆之,也不是什么春宮畫師,而是江湖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三日閻王”南宮笑。他是個賞金殺手,官府的懸賞或是江湖上的烽火令,但凡有賞金可拿,三日之內(nèi),必能提得榜上人的項(xiàng)上人頭。若他只重錢財也就罷了,可他偏偏劍走偏鋒,陰晴不定。曾有人許萬貫家財只求他放條生路,他點(diǎn)頭應(yīng)喏,那人長吁一口氣正欲從地上爬起來,倏地一道寒光掃過,只聽得一聲悶響,人頭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他腳下,汩汩往外冒著血。南宮笑抓起那頭顱,那頭顱瞪著眼嘴半張著,早已沒了生氣,他嗤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千金難買一樂呵。”這樣的人手握著兵甲十絕中的天光劍,讓人難免心生不服。蝦兵蟹將們縱使再看不慣他的作風(fēng),也不會不自量力地去挑戰(zhàn)這閻王爺,可齊豐門就不一樣了。一日,齊豐門四名弟子結(jié)伴下山飲酒作樂。其中一個見旁桌一姑娘生得貌美,又無人作陪,就賴著臉皮坐到了她對面。起初污言穢語那姑娘也就忍了,后來他開始動手動腳的,姑娘便伸出手賞了他一巴掌。那廝羞極反怒,當(dāng)即便跟她動起手來。怎料這姑娘也有些本事,與他交手并未落得下風(fēng)。其他幾名齊豐門的弟子原本在一旁袖手旁觀,想著他怎么著也不會輸給一個姑娘家。可見情況漸漸不妙,那名齊豐門弟子被那姑娘教訓(xùn)得站都站不穩(wěn)了,他們便出手助他一臂之力,那姑娘縱然身手再好,也不敵四個人一起上來。一蒙面人見他們四個男的欺負(fù)一個女子,實(shí)在看不下去便悄悄使了暗器,助那姑娘逃離了此地。隔日便出了一道烽火令,懸賞白銀千兩取那齊豐門弟子的項(xiàng)上人頭。這賞金雖是誘人,但沒人敢接令,畢竟齊豐門可是當(dāng)今武林第一大門派,號令江湖,殺了齊豐門的人,等于跟整個齊豐門作對,跟齊豐門作對,便是跟整個武林作對。可偏偏有人在第二天便接了這條烽火令,又不負(fù)眾望地在第三天將那廝的人頭交給了雇主。沒錯,那人便是南宮笑。齊豐門門主顧問松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將其他三名弟子叫過來質(zhì)問詳情。弟子們怕門主怪罪,便串好了口供,謊稱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