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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桌上重重一撂,剛要質(zhì)問謝長戈為何瞞而不說,忽然看清楚房間中另一個年輕人的臉,不由愣在當(dāng)場。不需要更多解釋,他已對這年輕人的身份有了猜測。***現(xiàn)在想來,謝長戈爽快愛笑,性子大度不愛計較,而真正在內(nèi)心深處,卻藏著許多深沉執(zhí)拗的想法。許老頭想,他可能從來沒有真的看懂謝長戈過。??許老頭挫敗地看著他,在告不告訴葉錦然之間左右為難,最后一狠心說道:“我不管你們這對小兔崽子了!只要然然這次平安,你們往后愛怎樣就怎樣,隨你們胡折騰去吧,老子不管了!”說完甩著袖子就走,不想再糾結(jié)于這些糟心的事。“前輩!”謝長戈還站在那里,在他身后說道,“我對阿錦的心意,您可以放心?!?/br>許老頭沒有回頭,只是嘆了口氣,“當(dāng)初要不是看出這點,我也不會同意然然任性胡來,不顧枕秀山莊聲譽,跟個男人廝混在一起。”謝長戈笑了一笑,篤定道:“您不會的。您的心太軟了,阿錦這點像您?!痹S老頭暗自搖頭,在心里嘆著氣走了,遠遠地還能聽見他的聲音:“金豆!下來下來,爹爹帶你找東西吃去,給你找個大桃子!”第二十二章第二天一早,許老頭便離開了枕秀山莊。謝長戈悄悄問他,為何不多留些時日,看看蠱毒是否能解,許老頭嘆息道:“能解不能都是然然的命數(shù)。你已盡全力,不必太過強求。若是結(jié)果真的不盡人意,你便傳信給我吧?!?/br>其實謝長戈這幾年已多方打探過失心蠱的解法,比起解藥是否能夠生效,他更擔(dān)心湊不齊所需之物。所幸運氣上佳,又有許老頭等人竭力襄助,終于將那些東西一一取到,只差枕秀山莊的靈木種這一件。如今就等著配制解藥的最佳時辰了。當(dāng)下制藥之期愈近,謝長戈不敢再拖,在一次云雨過后小心地提出:“阿錦,我想問你要樣?xùn)|西?!?/br>“要什么?”濃情蜜意未消,葉錦然聲音沙啞,又隱隱透著甜膩,“今日那鈴鐺,送給你玩好不好?看你喜歡得很,射了那么多。”謝長戈臉上一熱,“不是那種東西。你家的靈木種,給我一顆行不行?”枕秀山莊生有一株古老的靈樹,樹干需兩三人方能合抱,據(jù)傳靈樹的種子入藥可治病祛邪,來求的人很多,可惜這樹結(jié)實每年寥寥,不少人懷揣希望來到枕秀山莊,最終卻又抱憾而歸。葉錦然摟了他在臂彎里,隨口問:“你要那東西做什么?”“不做什么,就是想要?!?/br>葉錦然笑道:“別人來問,我都只說沒有,只是卻不好瞞你。我手里確實還剩下一顆,不過那是我爹娘生前吩咐過留給他們一位老朋友的,隨便他什么時候來取走。說實話,靈木種太過稀少,難免被夸大其實了。倒不如老老實實用些功效相似的藥材,你要多少我都能為你找來?!?/br>謝長戈心里一緊,暗叫不好。配失心蠱的解藥時,所用靈木種越是鮮活效力越好,當(dāng)初決定把這樣?xùn)|西留到最后再取,也有這個考慮在其中。他很早之前聽葉錦然提起過,靈木種并不會全部贈人,先前也去探過存放靈木種子之處,看到還有便放了心,卻沒想到那僅存的一顆原來是給別人留著的。早知如此,當(dāng)時就該偷偷取走?;蚴锹犜S前輩的話,由他向阿錦討要就好了。然而此時后悔也沒有用,只得硬著頭皮道:“阿錦,你就給了我吧,要我做什么都行!”葉錦然玩味般地反問道:“什么都行?”謝長戈一咬牙:“你上次說的……也行!”“就這么想要?至少也該告訴我理由?!?/br>“沒……就是拿來有用?!?/br>葉錦然大笑著拍拍他的背,眼神狡黠:“好吧,我不問了,給你就是,不過要再等兩個月。忘了告訴你,看護靈樹的仆人來稟報過,看情形今年一兩個月后定能開花結(jié)實的。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可不能食言。”謝長戈心頭黯然,強笑著掩飾過去了。兩個月就太遲了,但若此時堅持討要,必定會引起葉錦然懷疑,未免得不償失。倒不如先伺機偷偷取了來入藥,等到新種結(jié)下時早早放一顆回去就是了,左右那里又不會有人每日查驗,以他身手,自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想到這里方覺稍稍放心,謝長戈長舒口氣,坐起來背對著葉錦然開始穿衣服,抽空扭過頭一笑:“我說什么了?什么也沒說啊?!?/br>葉錦然把他拉回床上,到底纏到他認賬才罷休。***又一次避開值夜的守衛(wèi)后,謝長戈繞到一處燈火照不到的墻角。為免葉錦然覺察,配制解藥不好在枕秀山莊里進行,因此他之前便將其余東西藏在外面一處隱秘之所。現(xiàn)在靈木種也已到手,只需花上幾日時間,解藥即可制成。他之前跟葉錦然含糊提起過,過一陣可能有事要出門幾天,想來那人發(fā)現(xiàn)他不見之后生氣歸生氣,倒也不會太過焦急憂心。謝長戈方要運起輕功躍過院墻,忽聽身后有破風(fēng)之聲,他吃了一驚,來不及細思行蹤是如何敗露,反身伸手截住襲來之物,那東西捏在指間堅硬粗糙,竟是一枚小石子。謝長戈猛然看過去,襲擊他的人就在幾步之外靜靜站著。月色晦暗,但那身影即便化成了灰,他也不可能不認得。謝長戈雙足如灌了鉛,整個人被釘在原地般,怔怔看著那個人,喚道:“阿錦……”葉錦然沒有答話,謝長戈心跳如雷,忽聽他極輕地笑了一笑,說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話:“每天夜里你一動,我就醒了?!?/br>謝長戈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解釋。如果葉錦然是尾隨他而來,那么——恐怕他已經(jīng)不需要解釋什么了。葉錦然的目光向他緊握的左手掃過來,空洞洞地說:“我真是不懂。為了這個東西,你連兩個月都等不得嗎?”他的聲音急切而干啞,嗤笑一聲,猶如自嘲:“其實你拿了也就拿了,為何還要離開?”謝長戈一愣,慌忙搖頭道:“我只是、只是出去一下……我從沒想要走!”已經(jīng)有守衛(wèi)聽到他們這里的動靜,持了火把趕過來查看。葉錦然斥退守衛(wèi),一步步走到謝長戈身前,抬起手,指尖輕輕滑過他的側(cè)頰。謝長戈如同被施了法術(shù),一根手指也不能動、一個字也吐不出,一動不動地站著,在這詭異的親昵之下,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涼。葉錦然喃喃低語起來,比起同他說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你不在的這三年里,我不斷尋找你的下落,也派了無數(shù)人出去,你卻像從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