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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搖頭,“他雖然看我不上,也不過是罵罵我,有時候打我一頓,可這次把我趕出家門,卻是另有原因?!?/br>武開陽看著殷靜。“我身手好,可我從小沒離開過縣城,天下那些事,我都只在書里見過,傳聞里聽過。雖然我父親常常在我耳邊說一些大道理,但那時我坐井觀天,又哪里懂?”殷靜說著看了武開陽一眼,玉牌在掌中色潤如輝,“后來認識了你,又遇見太子那些事,我心里才有所觸動……那時我四周朋友都是一群鄉(xiāng)間閭里的公子哥兒,里面有一個是縣太爺?shù)膬鹤?,比我大兩歲,我們關系很好。”“被趕出家門,和這個人有關?”武開陽問。殷靜點了點頭:“我們是在一次酒會上遇見的,他很會寫詩,說話總是文縐縐的,他見過我練武,總說我身手漂亮。我也知道我自己身手好,所以即便他夸我,我當時也沒覺得什么,還覺得他寫我練武的那些詩有趣。什么‘一舞劍器動四方,天地為之久低昂。’”武開陽道:“倒的確是挺傳神的?!?/br>“可后來慢慢地,他不再寫我練武的詩了,開始寫一些情意綿綿的詩,悄悄給我的小廝讓他帶給我。我雖然早就聽說過這樣的人,但是自己遇見,我還是有些詫異,我就問他,你喜歡我什么呢?他說我是他見過功夫最好的,他喜歡看我穿武服的樣子?!币箪o說到這里頓了一頓,抬頭問武開陽道:“我穿武服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嗎?”武開陽點點頭:“英雄年少,很好看,后來呢?”“后來我雖然沒答應他,可也沒有不理他。我們還是一起玩兒,有一天我練完武以后,和他出去吃酒,他帶著我去了……去了……就是那種能找小倌的……”殷靜看著武開陽,武開陽會意:“明白,就和云州眠月樓一樣?!?/br>“是的。我那夜沒有歸宿,結果我父親那天正好回來,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的去處。他把我綁在椅子上打我,問我是不是和縣太爺家公子有了什么茍且之事,我說沒有,我說我們當時就是喝酒,然后再讓人伺候著喝酒而已。他不信,當場就要給我定親。我不愿意,他……他就把我趕出家門了。”“你也該到定親的年紀了,怎么不愿呢?”武開陽問。殷靜的語氣有些急促起來,他啪地一聲把掌中把玩的玉牌拍在案幾上:“正之,你……你還沒聽明白么?我……去了一趟小倌樓,就明白了我自己。我雖然不喜歡縣太爺家公子,可我……”殷靜頓了一頓,吸了一口氣:“當初他也是說,看我一眼,就知道我也是的?!?/br>“他說你也是的……縣太爺?shù)墓樱俊?/br>“嗯,他說得對,我就跟我父親吵起來,說漏了嘴。我父親說,既然我這樣,還不如讓我死了,家里就算沒生過我,也不能讓我在老家丟人,要死死外面去,就……就把我派到太子那里去了。我剛去的時候,和誰都不說話,他們也都不喜歡我?!?/br>“委屈你了,那現(xiàn)在你父親原諒你了?”“嗯,你那天幫我接好了斷筋,其實我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可因為我是一身血衣被抬回家去的,看著十分嚇人。我娘哭了,說……說我要是這樣就算了,她認了,爹他拂袖就走了,我知道,在他心里,我永遠也比不上我哥。不過后來,他還是找大夫來給我看傷……我知道這件事就過去了?!?/br>武開陽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殷靜的頭。殷靜咬住嘴唇,忽然雙臂從武開陽腋下穿過,一把將武開陽抱了一個滿懷。肌膚相貼的觸感是那樣分明,武開陽一怔……殷靜撞在胸膛上的身體,硬邦邦的,和鎮(zhèn)敏香懷軟玉的感覺十分不同,卻更能牽起自己的心懷鼓動,胸口有什么熱了起來,有什么掩藏著很深,卻又勃發(fā)著,想要破土而出。他那片干涸的心田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絲水源了,貧瘠得荒涼……事到如今,殷靜的這番剖白,他武開陽如何不明白?就好像在一片黃沙漫天中的一汪溫泉,洗掉了他滿身血污,滿心的妄執(zhí),滿腔的仇恨……他內心原來是渴望這般溫柔,這般依賴,這般簡單的。在他的意識還不曾準許之前,他的念先動了;可武開陽卻也知道,沙漠中的甘甜清冽,往往不過是奪人心魄的海市蜃樓。心熱起來的時候那么快,涼下去時也不過一瞬之間。殷靜和他不一樣。武開陽對自己道。呼吸之間,心門已再次閉闔。殷靜是一個有家有父母的完整的人,可他武開陽不是。他背負東西太多,一只孤魂野鬼罷了,他已沒有力氣去嘗試,也沒有資格了。他年少輕狂時曾經(jīng)盡力過一次,可他最終還是殺了修羅王。武開陽苦笑著。他的手臂最終沒有環(huán)上殷靜的脊背。他沒辦法去愛了。第22章見武開陽不說話,殷靜也沉默著,只是靜靜地將下巴擱在武開陽的厚實肩膀上。武開陽輕聲道:“云卿啊,千仞山上有一個藥池,專門給受傷弟子療傷用的,你要不要和我一道去泡一泡?”殷靜聞言立即笑了,淡黃的皮膚,極淺的眉,眼睛彎起,薄唇勾著?!昂?!”他答道。那聲音中帶著一點開心,一點雀躍。武開陽仿佛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心中不知不覺痛了一下。殷靜瞥了一眼武開陽,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臂支開身體,和武開陽拉開了一點距離:“我來的時候,一直騎馬趕路,身上也出了許多汗,正想泡個澡呢!”仿佛掩飾自己的羞赧般,殷靜別開頭咳嗽了一聲。武開陽起身踏上木拖鞋:“那我們這就去吧?!?/br>說著兩個人帶了干凈的換洗衣物,便一道向林山深處的藥池走去。此時夜已深了,樹影沙沙,到處都沒了聲響,只聞一聲一聲低淺的蟲鳴撩起耳畔,倒更襯得千仞山萬籟俱靜。武開陽彎腰在林間打開一個陣法,立即從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條通幽的曲徑,月色下婆娑撩人,武開陽站起身,對殷靜招招手:“這邊來?!币箪o微一點頭,快步跟上。“藥池里的藥,化瘀止血,清溫養(yǎng)神,對內傷外傷都有奇效。”武開陽一邊走一邊說,殷靜只聞暗夜中一陣藥香幽幽傳至,前面樹木紛至疊開,柳暗花明般,出現(xiàn)了一片很大的空地。位于視域中央的,是一方淺淺的藥池。藥池四周用大石圍成,星輝下只見一個白面似玉的青年,周身皮膚在微光中隱隱發(fā)亮,正在藥池中靠在石壁上小憩。那青年仿佛是聽見有人聲,猛地睜開眼,“唰”地一聲從藥池中站起,光裸著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來者。武開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