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書迷正在閱讀:刀匠宗師[綜]、一念之差、好好的主角說彎就彎[快穿]、鷹鷲、[綜英美]團養(yǎng)瀕危物種、第八年、你征服?;ǎ艺鞣?/a>、我覺得你在暗戀我、房客是只狼[劍三]、論胡蘿卜精怎么分男女
等你?!?/br>殷靜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武開陽,點了點頭,便進入了室內(nèi)。武開陽等了許久,殷靜才步出門來。武開陽便仍帶著他從山陰背處回了山腰房舍。“師父他看起來怎么樣?”武開陽一闔上了門,便問道。殷靜并不知其中曲折,道:“你不要太擔心了,我看見老堂主思路清晰,眼睛也有神,說話有條有理,雖不知老人家中的什么毒,但是看樣子,或許不日就會好了?!?/br>武開陽深吸一口氣,在床榻前坐下了,他用大手抹了一下臉……殷靜不知,他卻知道,這怕是奪魂針已完全被心脈吸收,只余最后的回光返照了。武開陽愣了好一會兒,他不明白他這‘神志清醒’的師父,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想起他來——哪怕鎮(zhèn)北天當面打他,罵他,他都受得住,可他怕鎮(zhèn)北天惱了他,再不見他了。“正之,你怎么了?”武開陽回過神:“對了,師父和你說了什么?”“我把信給了老堂主以后,老堂主很快看完了,然后問我了兩件事,他說我答了這兩件事,他才能給五王爺寫回信。老堂主問我的第一件事,是神機衛(wèi)甲的圖紙,現(xiàn)在是不是在五王爺手里,我平日里呆在書房中,便說有一些火器火炮的圖紙,但不知是不是屬于神機衛(wèi)甲。然后老堂主又問了我第二件事,說五王爺近年,是不是在軍中囤積了很多攻城的牛油彈,我說是。然后老堂主就寫了封信,已經(jīng)交給我了,讓我轉(zhuǎn)交給五王爺?!?/br>武開陽頷首:“我明白了。”殷靜看著武開陽,他走上前來,伸臂撫上武開陽的肩膀,帶著一絲留戀:“正之,既然拿到了信,我明早就得走了。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囑咐我的?”“路上小心?!蔽溟_陽抬起頭。“就這一句?”殷靜問。“有傷在身,別再著了涼?!?/br>“好?!?/br>這天夜里,兩人如前幾日一般,分別在分開的兩榻上睡了。其中一是榻武開陽房里原本就有的,另一個是殷靜來了以后,武開陽給殷靜臨時搭的。兩張床離得很近,空隙也不過咫尺。月上中天,武開陽滅了蠟燭,房間里一時間只剩窗棱間漏下的月光。今天,是殷靜留在千仞山上的最后一天了。武開陽想著鎮(zhèn)北天的事,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對面床鋪的殷靜也是一樣。“正之……”聽見呼喚的武開陽睜開眼,只見殷靜用被褥將自己裹著如一只蟬:“我這邊被子薄,有些冷,我過你那邊去一起睡好不好?”武開陽看了殷靜一會兒,只見殷靜咬住了嘴唇,屏住了呼吸。“我真的有點冷。”殷靜說。武開陽心下嘆了口氣,殷靜在他內(nèi)心最冷硬,最黑暗,最荒涼的時候,用他自己的方式,給了他這樣一種溫暖。武開陽把被子拉開一條縫:“過來吧?!?/br>殷靜曲著身子鉆進來的時候,武開陽才發(fā)現(xiàn)他只穿了一條褻褲,身子光溜溜的。一時間,光滑的皮膚就這么滑進了懷里。武開陽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柔情,他伸臂將殷靜的身子一攬,將自己的熱度送了上去:“衣裳也不搭一件,難怪冷?!?/br>“其實我冷的是心,”殷靜在他懷里抬起眼,漆黑的眼眸好像幼弱的動物:“你能給我暖暖么?”武開陽嘆了一口氣,把殷靜擁緊了一些:“還冷么?”“好些了?!币箪o的聲音很輕。殷靜靠在武開陽的懷里,過了一會兒,他開始伸手解武開陽的褻衣。武開陽抓住了那不安分的手。“別胡鬧?!?/br>“給我一句話?!?/br>“睡吧,明早還要趕路呢?!?/br>武開陽摟著殷靜,就這么睡到了第二日天光發(fā)亮。雄雞方啼鳴數(shù)聲,懷中一動,武開陽睜開眼,只見殷靜已經(jīng)坐起了身來,正一件一件地穿衣服。武開陽也支起身子,朝窗外一望,天際邊剛泛了魚肚白,還帶著隱隱的青色。“這就要下山了?”武開陽啞聲問。“不早了?!币箪o低著頭系腰帶,道。武開陽嘆口氣:“不再躺一會兒?”“一晚上連一句話都也沒等來,再躺一會兒又能有什么用?”殷靜笑了一聲。武開陽下了床拿自己的衣服,回頭這才看見殷靜的眸子,厚厚的黑眼圈,眼中泛出淡淡血絲,仿若一夜未眠。武開陽披了一件外服:“我送你下山吧。”“行。”兩人一道走到山下,殷靜牽了馬,那是一匹毛色十分漂亮的青驄馬,和殷靜身上淺淡靛色的騎裝,腰間的暖玉牌,正相配。只有那疲倦的面容,落沓的背影,與這身精致打扮不匹。武開陽開口叫住了殷靜:“云卿?!?/br>殷靜翻身上馬,一拉轡頭:“你說。”“以后,你把我當哥吧?!蔽溟_陽道。殷靜聞言笑了一下,薄唇微微勾起:“好,哥,那我能問一句,為什么么?我有什么不好?”“哥心里存了事,放不下人了。”殷靜目光移向別處:“你上次說過,這次我見你,你送我一把劍??赡阃?。這幾日,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時候會給我,可期待每一次都落空。我今天早上才明白,就像我等不來你的一句話一樣,我也等不到你承諾的禮物。因為你沒放在心上。”“云卿,這次真的是忙,下次我送你一口好劍。”武開陽道。“行吧,那正之下次可別再忘了?!闭f完,殷靜一抖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策馬揚塵離去。武開陽一個人走回了屋,殷靜的背影最后消逝在視域中的那一瞬間,武開陽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殷云卿和他的交情,不會就這么完了吧?思及此處,武開陽的心口便疼了一下,說不上痛徹心扉,卻帶著一股悵然若失,堵在胸口。武開陽搖了搖頭,想驅(qū)散這股情緒,他對自己說,殷云卿今后前途遠大,和他這樣的人有交情,怕也沒什么益處。一個連命都不長久的人,終將會失去一切,唯一能留住的,不過是與武家軍八萬忠魂葬在一起的一抔骨灰罷了。武開陽在屋里坐了一會兒,用了早膳,封淳便來了,叩門道:“大師兄,師父叫你過去?!蔽溟_陽再一次站到山巔正堂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升上來了。一日千年,山中千變,上一次與師父交談,白虎堂主還是一位矍鑠的老人,如今,卻已半截身子埋入黃土了,白虎堂也隨之風雨飄搖。武開陽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