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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刀匠宗師[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5

分卷閱讀115

    宗玨終于看清了,小狐丸那雙猩紅的眼眸之中浮起的色彩,寫滿的是渴望與欲求。

落荒而逃。

稻荷大明神看著宗玨匆匆離開的背影只能做此評價,她認識了宗玨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失態(tài)的模樣,拎著醉醺醺的天津彥根命說什么帶他去見一目連修復父子關(guān)系,看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實則半點經(jīng)不住推敲,反而更顯出了幾分手足無措的可憐氣。

“你還真是找了個好時機?!钡竞缮窕沃票Φ?,要不是宗玨今天本就有些醉了,要不是他本就極其信任小狐丸毫無防備,要不是應(yīng)付別的神明耗去了宗玨大多的心力,要不是那枯山水庭院帶著幾分讓人心神松懈的功效,幾重疊加使得宗玨相當于赤手空拳腹背受敵,加上小狐丸抓住時機下手果斷,這才勉強占據(jù)了上風。

要是換個地方換個時間的話……

直接推開翻臉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和露水姻緣之后變成睡過一次的路人甲兩種結(jié)局對半開吧。

小狐丸撫摸著還殘留幾分柔軟微涼觸感的唇,笑容纏綿而又危險:“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想帶他去休息一下的?!?/br>
宗玨不喜歡太過熱鬧的宴會,而他正好知道這么一個休息的好地方,最開始他的想法不帶半點綺思,只不過這一次幸運格外的眷顧了他而已。

順利得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怕他跑了?”稻荷神問道。

“不會跑的?!毙『璐鸬?,“要跑也得等集會之后?!?/br>
他的主殿有著十分可愛的工作狂屬性,不管再怎么偷懶摸魚,答應(yīng)下來的工作就肯定會好好完成,他并不覺得自己的影響能大到讓宗玨拋棄原則。

——事實上宗玨現(xiàn)在正蹲在距離出云好幾十個世界的某個犄角旮旯里,唉聲嘆氣認真地考慮人間蒸發(fā)的可能性。

他有那么多刀劍付喪神,被神隱了不行嗎?!

被神隱都比跟自家孩子吻得七暈八素難舍難分好……

宗玨把腦袋抵在墻上,開始反省自己的教育到底哪里有問題。

不對,小狐丸不是自己養(yǎng)大的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月讀命:呵呵:)

小狐丸:(* ̄︶ ̄)

宗玨:果然人老了還是退休吧

目前小狐丸嘗了點甜頭,畢竟是我當年求而不得的刀,不過說實話最終勝負如何……

誰知道呢w

后臺……估計要炸了【煙】

第七十七章

宗玨雖說是一時沖動離開了出云,但他真沒打算跑,畢竟人設(shè)不能倒,答應(yīng)了的工作當然得要好好完成,不論如何他得把出云的事情應(yīng)付完再考慮別的。

他一手拖著醉醺醺人事不知的天津彥根命稍微回憶了一下集會的日程,很好,這幾天都是各種可去可不去的無聊宴會,就算不發(fā)生這件事他也是準備找稻荷神搪塞過去的,作為黃泉代表一定得出席的議程基本都安排在后半段——越是分量重的角色越喜歡遲到,這一點對于神明也一樣通用,像他和稻荷神這樣會準時到的反而是高位神明之中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

宗玨決定先像自己說的那樣把天津彥根命送到一目連那里去,麻煩的父親就丟給成熟的兒子去處理,他們父子吵架的那些年他沒有一手一個摁進三途川里面讓他們好好清醒清醒就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出發(fā)之前他先花了大概五分鐘把自己滿腦子亂麻理順,越想越忍不住苦笑嘆息自己居然陰溝里翻船,興許是這些年實在過得太過順遂安逸,竟是那么輕易地就放下了全部的心理防線。

換了幾百年前的自己,估計剛走進庭院就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吧。

船都翻了,也總不能強行裝不存在,宗玨搖頭笑了笑,小狐丸對自己有那種心思他驚訝是驚訝的,但也就是有些驚訝罷了,說穿了無論是作為野干還是作為神明,他的哪個身份都沒有人類幻想得那么有節(jié)cao,強大而位高權(quán)重的黃泉神身邊從不缺乏愛慕者,也沒有純到連半點經(jīng)驗皆無,他也是年輕過的,有那么一段放浪形骸的日子半點都不稀奇。

真要是說起來,比起那些曾經(jīng)追在他身后的狂蜂浪蝶,小狐丸的手段可算是內(nèi)斂得極為可愛了。

宗玨隨手把被扯得半開的衣襟攏好,分了些心思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

一個非常普通的樹林——各種意義上普通到讓人覺得詭異的樹林,有濃密的綠蔭如蓋,粗壯高大的樹干筆挺,能看得到樹上鳥雀跳躍騰挪,腳下是厚厚的青苔,不注意踩下去免不得要滑一下,樹枝上纏繞著幾乎難以分辨的蛇,忽然暴起吞下一只雀鳥之時天上有巨大的鷹撲閃著翅膀沖下又瞬間升起,爪子上便牢牢抓住了小臂粗的蛇做加餐。

一瞬間快速到在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便結(jié)束了的捕獵,快速輕巧得不帶半點多余的動作,只有樹葉間摩擦著刷拉拉了幾聲,又恢復了寂靜。

樹林里寂靜得有些怕人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踏足的樹林地上堆積著厚厚的落葉,少有天光照耀之處落葉腐化成暗色的淤泥擁著剛剛冒出芽的花,這里曾經(jīng)也許是發(fā)生過什么激烈的戰(zhàn)斗,粗壯的樹干誠實地記錄了那些深深的刻痕,顯然不是野獸留下的痕跡,斷口有著刀劍所獨有的鋒銳弧度,刀深深劈進樹干又拔出就會留下這樣的痕跡,伴隨著時光流逝這樣的傷痕慢慢會變成樹身上最堅硬的部分,虬結(jié)的深色凸起攀爬在樹身上,和人身上的疤痕一般昭示著過往的傷痛。

樹身上的痕跡還沒有來得及形成這樣的虬結(jié),平滑的切面覆著一層薄薄的綠苔,間或從縫隙里冒出一二頭蓋圓鼓鼓的蘑菇,在潮濕的樹林里只需要幾天就能夠形成這種景象,這些痕跡還很新鮮,說明戰(zhàn)斗還沒有經(jīng)過太久。

因此還能夠分辨得出刀痕從哪里開始,又從哪里結(jié)束,戰(zhàn)斗的幾方用的是不一樣的刀,刀痕的區(qū)別清晰可見,刀痕最深最寬的無疑是薙刀留下的痕跡,細窄的縫隙來自于短刀,太刀的痕跡很少不過刀痕最是平滑利落,只看著斷口就知道會是一振好刀。

宗玨沿著刀痕綿延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距離,腳下就踢到了一塊石頭。

不,不是石頭,定睛一看才從綠色的苔蘚之中發(fā)現(xiàn)裸露斑駁的紅色,這并不是什么石頭,而是鳥居的一部分。

宗玨環(huán)視周圍,又找到了不少凌亂散落的“石頭”,它們都曾經(jīng)是鳥居的一部分,光是看這斷裂腐朽的一部分就能想象得出這曾經(jīng)是多么高大的鳥居,而能夠興建起這樣的鳥居,這里曾經(jīng)定然有一個極為興盛的神社才對。

有著模仿中國建筑高高飛翹的檐角,梁柱之上雕刻精美華麗,縱然在這個神社已經(jīng)敗落再沒有人前來的時刻,輕輕晃動滿是灰塵的鈴鐺依然能夠聽到空靈溫柔的鈴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