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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人造成什么樣的負面影響,康嘉北是不會去考慮的。“你這樣會讓人覺得討厭的,你當律師的時候也這么沒輕沒重嗎?”鄭亦權(quán)衡了半天,說了這么一句話。“不是啊,我不這樣啊,我也覺得奇怪,我就覺得我倆上輩子可能有仇,我見到他有點不爽,想刺激刺激他?!?/br>“人家和你井水不犯河水的……”“哎,可能我也是對他有點嫉妒心使然。家境那么好,人也優(yōu)秀,我爸總拿他當做正面教材說我,你說我要要臉,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被這樣說,我心里什么感受。”十幾年的好友了,鄭亦當然知道康嘉北的父親的那個火爆脾氣,他甚至可以腦補出一出康父訓子記,也只能說:“好了好了,你安心點談個戀愛,康叔叔也不能一直說你?!?/br>“多賺點兒錢,多享受人生才是我的目標?!?/br>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才掛了電話,鄭亦已經(jīng)沒心思干活了,他擺弄了一會兒手機,決定給白賀煒發(fā)個微信。發(fā)什么內(nèi)容呢?鄭亦想了想,開始老生常談起來:“吃過晚飯了嗎?”、“我還在單位值班,新的滅火機很好用?!逼鋵嵾€是有點尷尬的,他也只是想探尋一下白賀煒的心情,他聽不見他的聲音,看不見他的表情,可僅從只言片語中又如何判斷呢?能見一面就再好不過了,他看了看電腦上的材料,決定明天親自走一趟了。“我明天去局里報材料,你在嗎?下鄉(xiāng)嗎?”“不下鄉(xiāng)?!?/br>“想請你吃個午飯?!编嵰喙淖阌職獯蛳逻@幾個字發(fā)出邀約,可正這時,辦公室的wifi卻出了點故障,微信是怎么都發(fā)不出去,他想天意如此就不如撤回吧,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中斷的信號又回來了。白賀煒盯著鄭亦發(fā)過來的想請他吃飯的微信直笑,因為這人后來又補充了一句:“感謝你送我去醫(yī)院?!?/br>“行?!卑踪R煒回了這個字,便放下手機去洗澡了,殊不知這個字,讓鄭亦此時在辦公室里高興得手舞足蹈,活像買彩票中了五百萬。第二天一早,白賀煒抱著一堆處理好的涉林案件的案卷去找局長周學強簽字,周學強這人特別仔細,簽字之前一定要事無巨細的問個遍,五本案卷簽下來,半個小時就過去了。這樣也好,為自己負責也為手下的人負責。簽完了字,周學強沒打算放白賀煒回去,他今天不忙,又和白賀煒閑扯了兩句家常,他爸,是所有人找他套近乎的原因,白賀煒心里明鏡似的。回辦公室的路上,白賀煒看了一眼手表,九點過一刻,他在樓梯上就看見一個人杵在他辦公室門口低頭玩手機,只留給他一個因為缺了頭發(fā)而露出一小塊白色頭皮的后腦勺,不用想,就是鄭亦了。鄭亦聽見了腳步聲,趕緊抬起頭,回頭看他,然后沖他露出一傻兮兮還有點拘謹?shù)奈⑿Γ骸鞍姿??!?/br>“嗯,來了?”“是。”鄭亦又黑了,也比之前更瘦了,而且他人還是頹的,沒什么精神,眼睛下面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特別缺覺。白賀煒手里抱著東西掏鑰匙費勁,鄭亦挺有眼力見的把東西順手接過來抱在自己懷里,方便白賀煒開門。白賀煒開門先行進去,剛才找周局長回報得口干舌燥,就先去喝了口水。誰知鄭亦進門后,隨手把門關(guān)上了,還順便落了鎖。白賀煒警惕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家伙要干什么。第26章只見鄭亦帶著一絲緊張和稍許的憂慮,從身上背著大挎包里拿出一個普通的牛皮紙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再推到白賀煒面前,說:“白所,這,這是我們領(lǐng)導的意思?!?/br>鄭亦不太敢看白賀煒,因為給上級行賄這件事兒他從內(nèi)心是拒絕的,他不知道白賀煒會怎樣看自己。就在今天早上,他把昨晚熬夜做好的造林設(shè)計裝訂成冊交給李大為看,李大為翻了翻,說:“行,就這么報吧。你去還是張曉去?”“我去吧?!编嵰鄾]提想請白賀煒吃飯的事兒,畢竟這是出自私人感情。李大為點點頭,說:“行,今天去市里就別回來了,回家好好歇歇。”“謝謝李鎮(zhèn)長?!编嵰嗾f。“走吧,咱們?nèi)デ劓?zhèn)長辦公室,也讓他看看這個材料,有沒有什么意見?!?/br>秦長業(yè)看完后并沒有說什么,又聽李大為說是鄭亦過去送材料,便示意李大為把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從抽屜里拿出一信封,語重心長的對鄭亦說:“小鄭啊,這個事兒只能你來辦,咱們怎么都得和白所長保持良好的交往和溝通,以后才能更好的為我們提供便利啊?!?/br>鄭亦看著領(lǐng)導桌子上鼓囊囊的信封面露難色,他謹慎的說:“領(lǐng)導,根據(jù)我的了解,白所他不是這樣的人。”秦長業(yè)噗嗤一聲樂了,指著鄭亦無奈地搖搖頭:“小鄭啊,你還是太年輕。到他這個位置上,再加上他身后那個靠山,想上趕著巴結(jié)他的人有的是,你和白所長有這層關(guān)系,這點小意思他是會收下的,去吧,然后再請他吃個飯。”李大為也給他遞眼色,鄭亦只好抖著手拿過了那個信封,說:“領(lǐng)導,我盡力吧,送不出去可別怪我?!?/br>秦長業(yè)還挺有自信的,擺擺手道:“你放心,就沒有送不出去的禮。”鄭亦上車后才打開信封看了一眼,里面是一沓鈔票還有兩張五百塊錢的購物卡,目測金額不到五千。他不太懂法,想問問康嘉北,行賄受賄多少錢夠判一次的,可是那家伙那么聰明敏感,自己又笨口拙舌,他也挺怕說漏嘴被康嘉北知道行賄對象是白賀煒,再給白賀煒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這一路上,鄭亦都心神不寧的,開車差點跟前面的出租車追尾,好在他經(jīng)驗豐富,成功躲過了這一劫。他知道自己心理素質(zhì)非常不好,辦這點小事兒都膽戰(zhàn)心驚,可是對方如果換個人,不是白賀煒的話,他都不會這么擔憂了。進了林業(yè)局大門,先去綠化造林科交材料,前后也就五分鐘的時間,等他往樓上走,去森林派出所,他的心臟的跳動節(jié)奏就開始加快了。哎,如果不答應領(lǐng)導就好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把這錢給送出去。就算在此時,他回避著白賀煒注視的目光,不僅心率,血壓都在飆升。“這是什么意思?”白賀煒把信封拿起來打開看了看,然后又丟回到桌子上,信封和桌面發(fā)出碰撞的悶響,給鄭亦嚇了一哆嗦。“領(lǐng)導說想感謝你?!?/br>白賀煒笑了,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說:“你坐吧,抽煙嗎?”鄭亦坐下來,皮制沙發(fā)冰涼沒有溫度,讓鄭亦不自覺挺了挺脊背,擺擺手,“不抽?!?/br>可白賀煒根本就好像沒聽見似的,扔給他一盒煙,是最近挺流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