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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細煙,抽起來沒什么勁兒,只是用來過嘴癮。鄭亦低著頭,抽出一根來,剛想還給白賀煒,白賀煒說:“你留著吧,別人給我的,我不太愛抽?!?/br>“哦?!编嵰嘈⌒囊硪淼匮b在口袋里,然后拿出個打火機,把煙給點著了。“你來這不是請我吃飯的嗎?怎么還送錢?”“也請吃飯,也送錢?!编嵰喑橹鵁?,感覺自己躁動的心臟終于平穩(wěn)下來,他看著白賀煒,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露出預想中的那種高傲而又不可侵犯的表情,不禁想起了出發(fā)前,領(lǐng)導對他說的那些話:“小鄭啊,你還是太年輕;你放心,就沒有送不出去的禮?!?/br>可是他印象中的白賀煒不是這樣的人啊,為什么突然之間變得很陌生了呢?也許真的是他太嫩,又或者說他錯過太多屬于白賀煒的人生,而他依然停留在和白賀煒分手之前對他單薄的理解這一層。白賀煒看了眼表,對他說:“時間還挺早的,我這邊還有點兒事兒……”“那你忙,我中午再……”鄭亦說話間就站了起來想走,煙灰還掉了一地,他窘迫的看著白賀煒,不知所措。白賀煒擺擺手讓他坐下,說:“你別走了,留下來幫我干點活吧?!?/br>鄭亦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來給白賀煒行賄,白賀煒收了這禮不說,還留他干了一上午的活,派出所的工作不比他那兒的輕松,也特別的瑣碎,可是他卻發(fā)現(xiàn)白賀煒這邊的設備真是要比鄉(xiāng)鎮(zhèn)先進太多,圖是電腦版的,把GPS點導入進去,自動生成圖形和面積,而他平時卻需要用三角板在一比一萬的紙圖上落點,速度慢不說,誤差還大,有時候在幾張圖拼合位置的地方更是蹩腳,效率非常低,不過鄭亦也得說句良心話,這都要比他上學那會兒先進得太多。白賀煒越來越覺得自己真的需要一個鄭亦這種肯撒下心來干活的年輕人了,周圍一個兩個的,成天都跟養(yǎng)大爺似的,只要自己不愿意干的活就都去找別人幫忙,現(xiàn)在文字材料那么多,他這個做所長的更沒法指使比自己年紀大的下屬,而所里唯一一個內(nèi)勤卓月,每天被幾個老家伙使喚得直發(fā)脾氣,案頭壓了一堆的東西,還得抽工夫給他們打材料,也是很辛苦的。卓月提過想要幫手這件事兒,但局里又不給解決錢的問題,所以白賀煒基本上都親力親為。今天鄭亦在這兒,幫了他大忙,這家伙還跟大學時候那樣,雖然不太聰明,但夠認真夠仔細,鼓搗起自己電腦上的軟件,還特興致盎然的說:“這個真的太好用了?!苯裉熘?,白賀煒再次產(chǎn)生一種看能不能走走關(guān)系把鄭亦調(diào)過來的想法了。一上午效率是很高了,鄭亦幫著白賀煒完成了挺多工作,眼看就到了吃飯時間,白賀煒遞給他一根煙,說:“歇一會兒吧,等會兒請我吃什么?”鄭亦點了煙,露出挺窘迫的表情,問白賀煒:“白所,您想吃什么???”“沒長進?!卑踪R煒恨鐵不成鋼地順嘴嘟囔了一句,被鄭亦聽了去,腦袋耷拉下來了,不吭聲。“你是不是特怕我?。俊卑踪R煒又問他,“每次看見我都跟耗子看見貓似的,一個破滅火機的事兒,連著發(fā)了好幾天的微信,你不煩我都嫌煩了?!?/br>鄭亦更委屈了,他滿肚子的話都憋在了喉嚨口?!拔摇?/br>“你什么你?走吧,吃飯去,餓死了。”“餓死了”這三個字,就像特赦令解放了鄭亦,他怎么忍心讓不能挨餓的白賀煒餓著呢?便屁顛屁顛的跟在白賀煒的后面,心里雖然有點小介意白賀煒收了他送來的禮兒破壞了學長在他心中完美的形象,可他真的特別開心能請得動白賀煒吃頓午飯。下了樓,鄭亦想開自己的車,可白賀煒露出很嫌棄的表情說:“別開你那掉價的車了。”“那……”“那什么那?!卑踪R煒走到自己的車前,開了鎖?!吧宪嚢?。”對比他的家世來講,白賀煒的車算不上豪華,但性能特好,不像他的破吉普,開起來就四處亂響。鄭亦坐到副駕駛上,心臟又開始不爭氣的跳了起來,白賀煒熟練的倒車出來,拐到了路上。飯店是白賀煒選的,最近很火的一家川菜館,白賀煒一進門,嬌小的川妹子就用四川方言歡迎他們,可能因為白賀煒真是特別出眾,他們還被領(lǐng)到了一處挺雅致的包間,服務員滿臉通紅的問白賀煒想吃什么,并不搭理鄭亦。白賀煒好像挺常來這家店的,不翻菜單,輕車熟路的點了招牌的水煮魚、宮保雞丁和回鍋rou,又要了兩碗米飯,便說夠了。服務員笑瞇瞇的出門了,鄭亦心里滿不是滋味,喜歡的人比之前還要更出色,自己卻早就沒了以前還算能看得過去的長相,哎,相距真是越來越遠啊。“琢磨什么呢?”白賀煒問。鄭亦總不能說實話,“沒什么?!?/br>“傻了吧唧的?!卑踪R煒毫不留情的說道,可是這幾個字,卻像癢癢撓似的讓鄭亦心智蕩漾起來,因為他覺得這是愛稱啊。白賀煒選的飯店味道真是不錯,自己就像個沒什么見識的鄉(xiāng)下人,連吃了兩碗飯。白賀煒早就吃飽了,點了根煙笑著看鄭亦狼吞虎咽,等鄭亦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白賀煒說:“到底是誰請誰吃飯啊?!?/br>鄭亦覺得這下真的完了,磕磕巴巴的說:“我掏錢啊?!?/br>“算了吧?!卑踪R煒把服務員叫進來買單,搶在鄭亦前面付掉了錢,又給鄭亦臊了個大紅臉。“說好了我請的呀。”鄭亦說。“我刷個臉能打八折,你行嗎?”白賀煒不客氣地問他道。第27章“我……”鄭亦剛想說什么,胖乎乎的老板敲門進來了,他拉著白賀煒的手跟他寒暄了半天。鄭亦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可壓根想不出來是誰,就在鄭亦疑惑的功夫,白賀煒指著鄭亦對那個老板說:“你還記得不?咱們那個學弟,鄭亦。”老板恍然大悟的拍著自己因為脫發(fā)而禿了頂?shù)墓饬聊X門兒,笑著說:“哎,我想起來了,他那會兒總往咱們寢室跑。”鄭亦依然呆愣愣地看著這位老板,白賀煒看不過去他傻乎乎的樣子,說:“鄭亦,你也忘了吧,我們寢室的那個四川人,朱迪。”“啊……”鄭亦也露出了和老板一樣夸張的表情,想起了那個當年還很瘦,和高大魁梧的北方人一對比顯得有點嬌小的白賀煒的四川室友,沒想到他竟然在靈泉開川菜館子。朱迪笑著說:“鄭亦也變化挺大的,以前沒這么黑來著,所以真是沒想起來。”朱迪在北方時間久了,cao著一口夾雜著川音的東北話。“在鄉(xiāng)下折騰的?!卑踪R煒直接替鄭亦說了?!八F(xiàn)在和我在一個系統(tǒng),這才遇見,就一起出來吃個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