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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教育起他來,“你是領導了,很多事情你只是分管,幫著上面的人把關就行了,何苦給自己累成這樣?”“可我總覺得自己沒有威嚴,還有點不放心別人。”“你越是這樣就越?jīng)]有威嚴,對下面的人也沒信心,時間長了他們就該欺負你、在你頭上作威作福了。你成了領導了,不能只看眼前的,要從長遠出發(fā),有大局意識,對下面的人也要摸清他們的長處和弱點,順著你的你就給顆甜棗,逆著你就趁機敲打上一頓,要有針對性,知道嗎?”鄭亦半懂不懂,自己琢磨了挺長時間,后來在觀察別人怎么做領導上花了挺多心思,漸漸的,他也摸清了門道,對白賀煒告訴他的為官之道深信不疑,他學會了放手,學會了用人,如魚得水起來。人就是在不知不覺中磨練成長起來的,也因為隨著層次的提升,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眼界越來越寬,看得事情也愈發(fā)深遠,盡管他偶爾會覺得常春鎮(zhèn)的平臺太小,會想可能這次的選擇并不是最完美,可路是自己選的,再艱難也得走下去。另外,趙明宇真的是個好長輩,盡管他沒去他身邊做秘書,可對他的幫助也很多,就算是有時候開會遇見了,他都會有意在很多部門的領導面前介紹他,提攜他,無形中為他人生中第一次當?shù)倪@個小官鋪了不少路。還有吳灼峰,即使白賀煒不在當?shù)?,鄭亦也會被他叫出去吃飯認識不同道上的不同人,有做生意的,有領導,還有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社會人士……他本就是個踏實靠譜的人,交際圈擴展了,人脈寬敞了,很多以前光想想就覺得難辦的事兒,如今一下子就順當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好運氣,有時候在想,和白賀煒在一起后自己的人生就像開了掛一樣,估計白賀煒就是傳說中的錦鯉吧,于是他傻呵呵的去跟白賀煒說,被白賀煒可勁兒蹂躪了一頓,說他就知道瞎琢磨,可鄭亦真的覺得特開心。讓他唯一遺憾的大概還是母親那邊吧,快過年的時候,他拎著一堆東西上門,好在趙明宇在,自己沒被趕出來,雖是冷言冷語的,但總算吃到了一頓晚飯??僧斱w明宇提出讓鄭亦回來過年時,他母親在第一時間就給否了。可憐兮兮的鄭亦,又得在大年三十獨守鎮(zhèn)政府了,這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年了,就是鎮(zhèn)里的同事似乎也都習慣了。白賀煒沒法陪他,因為他要去隨江過年。白家父母那邊仍然沒什么好消息,談起來未免凄涼,鄭亦挺納悶半年前那二位去張州折騰一番為什么再沒后續(xù),卻不知道白賀煒在他背后做了多少事情。他和白賀煒,雖然談不上盡善盡美,卻已經(jīng)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了。不是有那句話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鄭亦還是深信不疑的。第90章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鄭亦說了句請進,柴曉北先探了個腦袋進來,見他屋沒別人,便走了進來,笑瞇瞇地對他說:“鄭哥,下午兩點半,區(qū)林業(yè)局有個森林防火的會,你和林兵一起參加?!编嵰嘈度魏?,柴曉北接了黨委秘書,柴曉北的運氣就比他當年好多了,大概過了半年就進了黨委?,F(xiàn)在鄉(xiāng)鎮(zhèn)干部年輕化是一種趨勢,但能留下多少真正干事情的就不得而知了。“那你給我安排個車。”鄭亦說。柴曉北為難了,跟鄭亦掰起了手指頭,“上午李鎮(zhèn)長去開會開走了一輛,還沒回來,下午有人來檢查基層黨建,楊書記那輛出不去啊,得跟著下鄉(xiāng)?!?/br>公車改革導致最需要車的鄉(xiāng)鎮(zhèn)竟然關鍵時刻沒有能出去辦公事兒的車,鄭亦皺了皺眉,說:“那得了,我開我自己車吧?!焙么跛€有一個月幾百塊錢的車補,林兵是什么都沒有的。柴曉北噗嗤一聲就樂了,跟他開起了玩笑,“鄭鎮(zhèn)長,您那車可該換了啊?!?/br>還是那輛破吉普,壞的頻率越來越高,鄭亦始終面臨沒錢的窘境,即使白賀煒說給他買一輛卻被他拒絕了,買車啊,又不是說買菜買衣服,真金白銀的十幾萬啊,他還真想拿錢砸自己呀,他人窮,但志不短,這筆錢他還不想讓白賀煒出。“我那車咋了?上山下鄉(xiāng)的,它畢竟奉獻過?!编嵰嗾f這話也不嫌心虛,反倒特有底氣。柴曉北擺擺手懶得跟他掰扯,笑著出去了。金秋十月,鄭亦在這個位置上已經(jīng)坐了一年多了,收獲自是不少,干起工作來也已經(jīng)非常得心應手了。他的成長是穩(wěn)步而又迅速的,甚至可以說是逼著自己消化了工作十多年來都沒這一年多的人際關系。有時候他會覺得,在這個位置上,或者說再高一點,能力可能都是次要的,起關鍵性作用的是紛繁復雜說不清楚的各種關系。他們這些領導之間的,與上級部門領導之間的,各種微妙的,交雜在一起的關系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說白了,能不能要來項目,能不能要來錢,能不能讓政策更傾斜于他們,都是一門較量“關系”的藝術。鄭亦怎么都沒想到,他竟然也成了藝術的創(chuàng)造者。中午吃了飯,他會上林兵就往市里奔。林業(yè)局這兩年除了那個因為狂妄自大而倒霉的岳石海,人事上倒是基本上沒什么變化,要不怎么說趙月江厲害呢,當時岳石海出事兒的時候紀檢也查他來的,最后卻不了了之?,F(xiàn)在森林派出所新上來的那位誰也說不清是什么來頭,個子不高但一股子拼勁兒,據(jù)說工作勁頭可比白賀煒那時候還足,折騰得手底下的人抱怨聲連連。他名叫葛文,白賀煒說他是從外地過來的,他也不是很熟悉,可這位的事跡和成績卻是讓人瞠目結舌的,今年初春,環(huán)保督察組又來了,北城區(qū)的礦企再一次被全部關停,走了之后又反饋回來一大堆問題,這位針對這些問題,帶著人下去走了兩、三個月,連同著防火巡查一起就把該處理的問題都給處理了,行政處罰,刑事立案,反正鐵面無私的得罪了不少人,他這人又油鹽不進,很多人挖門撬洞想跟他搞關系,據(jù)說都無功而返。鄭亦耳朵里已經(jīng)聽說好幾個有點黑道背景的老板們想給這位點顏色瞧瞧,話都放出去了,但基本上再沒什么后續(xù)了。林業(yè)局的會議室里,滿滿當當?shù)淖隽艘晃葑尤耍_會前,一人手里發(fā)了厚厚的一沓子文件,鄭亦隨手翻了翻,就被其他鄉(xiāng)鎮(zhèn)的領導叫著聊天了,一屋子人幾乎都在交流,亂哄哄的沒什么秩序,直到拿著一個牛皮筆記本的葛所長走進來,會議室才算安靜下來。又一年防火期開始了,會是每年都開,一開還好幾回,已經(jīng)再沒什么新鮮的了,說得也不過是都是老生常談,談形勢的嚴峻,講工作的重要,末了還要把責任落實。坐在鄭亦旁邊的那位小聲對他抱怨,說:“你瞧瞧,這葉都沒落干凈呢,會先開上了?!?/br>鄭亦癟癟嘴,看向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