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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東錦!你他媽是不是有???”袁故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狠話他放過,手他也動過,道理他也講過,這譚東錦怎么還就是像條螞蟥一樣死死纏著他們一家人不放?“他袁因有能耐就撐著?!弊T東錦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是純粹的冰冷,“還是你覺得他真有魄力為了你,搭上整個袁氏。許成,人要認清自己的位置?!?/br>袁故眉心狠狠一跳。他倒不是擔心袁因會放棄自己,他擔心是袁因?qū)ι献T東錦會吃虧。這兩人都是南京城里這一輩里有名的狠角色,真動起手,袁因不可能全身而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哪怕再怎么占上風袁因都會有所影響。譚東錦,真是瘋子一樣的人物啊,袁故壓抑著憤怒,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到你種的樹了,我?guī)湍銤菜??!弊T東錦卻忽然來了這么一句。袁故一愣,接著想起來是有那么一回事,他的確前陣子在譚東錦家的院子里種了株香樟樹。南京香樟樹,冬天不落,四季長青。他想起他種那樹的初衷,心里猛地一沉。早知道他臨走前把樹連根刨走算了。“和我回去?!弊T東錦忽然冷聲道,“過去的事兒一筆勾銷,到此為止?!?/br>袁故怒極反笑,“如果我不呢?你會怎么做?”“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么。”自始至終,譚東錦都沒有看一眼袁故。袖子里他的手緊緊握著,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袁故還打算說什么,此時卻開庭了,袁故暫時忍了,他抿了抿唇,別開眼看向法官的方向。杜子恒坐在被告席上,年輕的臉微微有些發(fā)白。而方凈一身黑色的西裝,整齊利落,眉眼清俊,他面前擺了一方牌子,上面寫著代理人三個字。袁故第一次真的看見方凈在律師席上的樣子,只覺得傳言不虛。方凈這人,果然是個角色。袁故掃了眼原告的律師席,上面坐著的人卻不是溫喬。那人據(jù)說是在鄂爾多斯遭遇了沙塵暴,愣是在要在那兒蹲守抗災。然后就再沒了消息,如今的律師是淮南自己法務部調(diào)出來的人。袁故有些擔心,但是想著畢竟錄像帶在手上,方凈再怎么厲害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一切都在按流程走,袁故整個過程視線就在林木和方凈身上打轉(zhuǎn)。忽然,方凈的聲音響起來,“法官大人?!痹实男木湍敲疵偷匾怀?,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在這時候,譚東錦側(cè)過頭看了眼袁故,眸光沉沉。“我方被告人,實屬未成年?!?/br>方凈的聲音清清冷冷,就這么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袁故猛地站起來,接著他似乎想到什么,一雙眼刷地看向譚東錦,“是你?”在袁故極為凌厲的目光下,譚東錦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是我。”方凈雖然厲害,但是戶籍作假,改出生年齡這種事兒,他還沒到那個程度。這種事,只有譚東錦!袁故那一瞬間的眼中幾乎要燒起來,他一把拽住譚東錦的領子,“譚東錦!你他媽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想干什么啊?”譚東錦伸出冰涼的手,覆在了袁故的手上。他緩緩道:“想告訴你,我譚東錦真能一手遮天?!闭Z氣很平淡,很漠然,卻偏偏帶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兩人對峙著,空氣忽然就一片沉默。媽的,那可是戶籍!全國戶籍系統(tǒng),這袁故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聽見有人能隨意篡改戶籍資料的。更何況,修改出生年齡可不止是改了戶籍就成的,出生證明,各種方方面面的身份資料得全部動一遍。袁故的手忍不住輕輕顫了顫,他直視著譚東錦漆黑的眸子,一時之間心里全是震驚。譚東錦就那么任由袁故扯著自己的衣領,一雙眼平靜漠然,許久,他輕聲說了一句,“坐下?!?/br>袁故咬著唇,審判還在進行,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他捏著譚東錦的衣領,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緩緩放開了,他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氣息不穩(wěn),他幾乎不敢再看林木。未成年,這一招簡直比裝精神病還有用!精神病的話,法官還得判斷當事人當時是什么狀態(tài)再做決斷。但未成年幾乎就是一塊免死金牌。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雙方各自說了什么袁故一句都沒有聽進。他死死捏著椅子的扶手,抿唇不語。譚東錦這一手,太黑了。終于,審判結(jié)束。法院門口,袁故立在階上。他身邊站著青筋暴起的林木。杜子恒和方凈在他們后腳走出法院,兩撥人恰好在空曠的階前遇上。譚東錦插著手,倚在柱子上看著這一幕,眼神里瞧不出什么明顯情緒。杜子恒早就認出林木就是上次車庫里襲擊他的人,這一會兒,大庭廣眾,他身后站著一票人,他忽然就底氣足了起來。殺人又怎么樣?陳妍那種女人,根本就是報應到了。她身上的哪一件事扒出來,不是千夫所指?更何況,他那天只是喝醉了而已,他是失手!想讓他給陳妍那種女人償命,她陳妍也配?林木一雙猩紅的眼死死盯著杜子恒。袁故緊緊拽著他的手臂,他看了眼杜子恒,目光一片冰冷。杜子恒原本心里有點沒底,可這會兒看著這兩人的眼神,他忽然就有些莫名的惱羞成怒。他們還想怎么樣?真想對他下手?上回車庫的事兒他都已經(jīng)不計較了,這兩人居然還不知道見好就收?真當他是杜子恒是好惹的?這樣想著,他忽然就在和林木錯身而過的一瞬間,惡狠狠地吐了一句,“賤人?!?/br>林木猛地就朝杜子恒撲了過去,袁故緊緊拽著他,林木身子被扯住了,抬腿朝著杜子恒就是一腳。杜子恒沒想到林木居然敢在法院門口動手,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想到,包括站在杜子恒后面的杜家父母。杜子恒被林木狠狠一腳踹到了腿,他下意識嚎了一聲,往后退了一步,“媽的,你敢踹我?”杜子恒上一回被林木掐是他沒反應過來,這一回還被踹了那么一腳,骨子里的那股戾氣忽然就鉆了出來。杜家小少爺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他卷著袖子就朝林木走過去,卻被自己父親拉住了。“還嫌不夠丟人?”杜父看了眼杜子恒,低吼道。接著他掃了眼林木和袁故,目光中的警告和蔑視毫不掩飾。那眼神明明白白宣告著:今天這事兒到此為止,別再鬧事了,杜家不是你們?nèi)堑闷鸬摹?/br>袁故皺了皺眉,他扯著林木往后退。接著他就聽見杜子恒底氣足了很多的叫嚷,“不就死了一個婊——子嗎?死的又不是你媽。和那么多人睡過,誰知道她肚子里那孩子是不是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