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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樣,心口空落落的,好難受……他眼里的光芒越來越恍惚,越來越黯淡,最終熄滅成一片慘淡的灰白,被厚重的眼簾所掩蓋消失,支撐地面的尾鰭一軟,整個身體緩緩朝地上倒了下去。“水天衡!”重衍第一次對這條人魚生出如此強烈的感情,那種感覺并不是愛情,只是一種摻雜了憐憫,震驚,無奈于一體的復雜感覺,這種感覺以前不是沒有過,只是很輕很淡,更多是對命運的無奈,然而這次隨著他舍身救他的舉動,被無限制的放大開來。他看著他倒地的身體,下意識伸手去接,一邊白虎輕輕探出一只爪子,讓他倒在了自己軟絨絨的前爪里。白虎化成人身,把他交給走過來的慕言,看著慕言在他身上忙忙碌碌的診治,眼睫略微低垂,輕輕嘆一口氣,“他是個可憐人?!?/br>“命運弄人。”重衍輕輕搖了搖頭,“若是當年我再早一點趕到,也許他的族人不會被滅族,他不會承受舉族上下全部的仇恨和責任,以致快把自己壓到不堪重負……”他低低嘆一口氣,“我曾經想過,若是在他最脆弱最仿徨的那段時間,出現(xiàn)的不是菩提樹,他若是遇到真正的我,如今還會不會……變成這副模樣?”墨君冥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低聲道:“過去的事無法再改變,還是想想怎么取出他體內的幽靈珠吧。”慕言這時候也差不多把他身體探了個遍,聞言便道:“有些麻煩,幽靈珠的詛咒已經發(fā)出去了,和他體內的仙氣結合在一起,我們不知道那詛咒的內容是什么,無法對癥下藥解除咒語,只能先讓他睡著,回去問問百里可能會有辦法?!?/br>重衍點點頭,“那便先回去吧?!?/br>墨君冥邁步走到一邊半死不活的藍逸身邊,唇角驀地挑起一絲冷笑,抬起一手化成虎掌,就要直接把他碎成幾段。“等等?!敝匮艹雎暤溃骸笆O聝深w幽靈珠不知道在哪,先把他帶回去逼供?!?/br>頓了頓,他特意補充一句:“可以由你負責?!?/br>墨君冥意猶未盡的收回虎爪,一掌拍他腦袋上,確定人徹底暈過去了,便像提小雞一樣,伸出三根修長的手指,只用指尖的部分把人提起來,嫌棄的一皺眉,“臟死了?!?/br>重衍有些好笑的搖搖頭,手一揮,示意起身。三人慢慢便朝天闕宮的方向飛去了。第58章解咒到天闕宮用不了多長時間,慕言去鑄劍房找百里笙詢問解除詛咒的方法,墨君冥提著半死不活的藍逸直接去了刑法司,這些年刑法司從水家手里收回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接手,都是由白虎族代管的,直至五十多年前墨君冥在七玄塔歷練之時突破到仙君層次,一舉打敗他父母,甚至都和他外公白軒戰(zhàn)成了平手,刑法司便交到了他手里。四圣獸的修為基本都在仙君巔峰,半只腳踏入仙尊的層次,四只聯(lián)手足以發(fā)揮出仙尊后期的能力,和菩提樹的修為在伯仲之間,這也是菩提樹最忌憚的一點。仙界足足有三個人可以對他造成致命傷害,四圣獸聯(lián)手,仙尊巔峰的重衍,以及以及幾乎半只腳踏入神人之境的百里笙。菩提樹狡猾如狐,謹慎異常,他想必在很久之前就已預料到之后會有身份暴露的一天,所以在其它地方留下了幾具分/身鎮(zhèn)壓,像是七玄塔的那具,以及其它更為隱秘的地方定是還有沒發(fā)現(xiàn)的分/身。他之所以這么多年都壓抑著沒把重衍的身份捅出去,一方面是顧忌著水天衡,另一方面,仙界三尊大神里,重衍和百里笙的實力足以碾壓任何人,四圣獸信不信還是兩回事,若是萬一百里笙把虛冥鏡找回來,當年的真相就瞞不住了,到頭來倒霉的還是他。所以他在等一個時機,一個絕佳的時機,為此他正在一步一步實施計劃,幽靈珠是促成這一切的最重要工具,他最可能會挑選的時間,就是虛冥鏡出世的那一刻。只要沒了虛冥鏡,當年的真相,會永遠掩埋在時間的長河里,沒人會相信,沒人會記得,所有知道的人,都會被他一一所殺。這就是他們猜測的,菩提樹的所有計劃。現(xiàn)在時間已然不多,必須盡快找到剩下的兩顆幽靈珠,以防菩提樹利用它在仙界造成一些動蕩。藍逸的出現(xiàn),算是雪中送炭。重衍抱著昏迷的水天衡回到寢宮,將他在一邊的耳房安頓好,又打了水把他身上的血跡收拾妥當,剛想去百里的鑄劍房看看情況,忽而察覺到寢宮那邊傳來一陣熟悉的仙力動蕩。他輕輕蹙了下眉,轉身行至寢宮里,看著角落一面一人多高正在閃著層層仙光的巨大銅鏡,臉上并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揮袖掃入一道劍氣,鏡面泛起水波一樣一圈一圈的漣漪,鏡子里漸漸顯出一個人的身影。那是個一身黑色華服,面容英俊到邪魅的男子,他漫不經心的靠在一張華美的坐榻上,姿態(tài)松散而慵懶,一只腿放平,一只腿曲起,一手撐頭,另一手懶懶的搭在曲起的膝蓋之上,長長的黑發(fā)隨意的披散著,衣服松垮垮穿在身上,露出胸前一大片白皙的肌膚,足上什么都沒穿,白生生一片蹬在一張黑色的毛絨毯子上,那黑與白的極致對比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強勢到邪魅的霸道之中卻又夾雜著一股漫不經心的誘惑,仿佛一朵開到極致的曼陀羅,美到極致,卻也致命到極致。那是墨九淵。他懶洋洋端起一邊的青銅酒樽喝了一口酒液,長眉一挑,露出的漆黑眼眸狹長而銳利,在見到重衍的同時,眸底倏忽掠過一道隱約亮光,語氣雖然不咸不淡,卻能隱約聽出一絲掩藏得極好的緊張和焦躁。“無回的魂魄恢復的如何了?”“魔帝……”重衍像是已經習慣了他這副樣子,神色并無什么變化,只有些無奈的揉揉眉心,看起來實在有點疲倦,“你若是不要一天五到六次的問我,我會很有耐心的和你說他的情況?!?/br>墨九淵頓時一蹙眉,嘴唇張了張想說什么,最后卻又頓住了,半響他才慢吞吞道:“……今天還是第一次?!?/br>重衍點頭,“是,今天是第一次,因為我今天一整天都不在仙界,你是想找我都找不到?!?/br>墨九淵瞥過頭去沒說話,面上神色雖沒什么變化,下巴線條卻微微的收緊了,看起來頗有點孤高冷傲的感覺。重衍見他如此,更頭疼了,這墨九淵大概是因為顧慮到他和無回一體兩魂的關系,他的情緒直接關系到無回魂魄的所有狀態(tài),所以對他從不說重話,逼急了就側過頭去悶悶的不說話,等情緒緩和過來才繼續(xù)說,雖然知道他這么做是為了無回,可看著這么狂放邪肆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