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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萬的樣子,心里直罵他,這傻缺真給我丟人,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的姐蠻不好意思接話,將一縷并不亂的頭發(fā)捋到耳朵后面去,臉龐有些發(fā)紅。“也不怕表哥笑話。”她嗔怪道。表弟說:“這有什么好笑的?走!”也不跟我打招呼,摟著的姐就離開了。我一直目送他們出了快餐店的大門,心頭一直可惜,像這樣的女孩子,他確實是配不上啊。晚上8點30我回到家里,洗過澡之后,想了一想,還是決定發(fā)一條私信給表弟:今天那份C餐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你幫我還給她。他回過來:78。我微信轉(zhuǎn)給他78塊錢,我知道他不會把錢還給的姐,但我跟他分得非常清楚,我一丁點人情都不想欠他。五六天之后,表弟又找我,他說要請我看電影。我十分狐疑,他一向一毛不拔,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他約我在時代廣場見面。那是在城里,去的話要坐一個多鐘頭汽車。但我還是決定去。因為我久聞它的大名,還從未去逛過。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去開開眼界,增長一下見識。然而我第一眼就被它的漂亮和繁華所震驚,那樣高大的建筑,寬闊的廣場,擁擠的人群。表弟見到我二話不說,直接帶我上時代廣場四樓的電影城。從底樓到四樓,我們乘坐觀光電梯。在電梯緩緩上升的過程中,我看到滿大廳攢動的黑鴉鴉的人頭在變換,地面離我們漸遠,我們在逐漸上升,一層層漂亮廣闊的樓宇在我眼前展開。“?!?/br>電梯到了。之前我沒有電影城的概念,以為它至多不過比我們鄉(xiāng)鎮(zhèn)上的電影院大一點,然后我知道見識不夠和貧窮確實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岩粋€放電影的地方修得像皇宮,我甚至一度懷疑這么豪奢什么都有什么都賣的地方,可能不只是單純地拿來放電影。我想起我們可憐的鄉(xiāng)鎮(zhèn)上,那個破敗老舊的國營電影院,至少以前是國營的,長年深沉的黑暗,沒有燈光,沒有聲響,一踏進去就像進入防空洞,空氣散發(fā)著霉味。半邊綠半邊白的墻壁上還有褪色的八十年代口號,也可能是九十年代的:沉默地耕耘,靜待收獲。在豪華電影城里,我想這個國家可能進入收獲期了,至少一部分人是的,比如修這座電影城的聞名遐邇的王大老板。我跟隨表弟,他帶著我直接穿過購票大廳。“喂,你還沒有買票?!蔽抑噶艘幌沦徠贝?,“買票在那邊?!?/br>“還需要買票嗎?”表弟十分訝異和揶揄地瞪我一眼,腳下不停地朝前走。我們停在檢票口,他掏出手機,讓負責(zé)檢票的服務(wù)員在他手機上掃碼,連續(xù)掃了兩次碼之后,人家就放我們進去了。整個過程中沒有電影票。我他媽又老土了。盡管我也用微信,可是只會收發(fā)信息和搶紅包,偶爾轉(zhuǎn)個賬。連掃碼支付我也不太會用,更不要說其他各種各樣眼花繚亂的功能,什么還能叫車、購物,可以訂外賣、電影票,還能掛號……。縱向地看,我年齡也還不大,可是已經(jīng)活得像我們上一代人,不喜歡電子產(chǎn)品有復(fù)雜的功能和新鮮事物,不習(xí)慣生活科技進步太快,比如到現(xiàn)在我還在單純地用QQ聊天,對微信的使用僅止于異步通話器??吹浇稚夏贻p人駕駛自行走平衡車就心驚膽戰(zhàn)。聽說連手表都能上網(wǎng)了,還有鼻梁上架的眼鏡也可以,這竟是什么世界!世界被網(wǎng)絡(luò)打包,并且網(wǎng)絡(luò)的發(fā)展一日千里,而我被網(wǎng)絡(luò)甩到地上,完全跟不上節(jié)奏。我們進電影院之后,找到屬于我們的兩個座位,旁邊座位上已經(jīng)有一個女孩子了,那女孩看見我們來,十分驚喜,先沖表弟打了一個招呼。我們坐下來之后,我發(fā)現(xiàn)座位的安排有玄機,表弟和那女孩是挨著的,我則坐在他旁邊。表弟一坐下,就和那女孩手牽手,向她介紹道:“我表哥?!?/br>女孩望了我一眼,干笑喊我:“大叔好?!?/br>表弟笑她說:“你不叫表哥呢,叫人家大叔?哈哈!”我趕緊欠了一下身子,說:“都一樣,都一樣?!?/br>那女孩并沒有搭理我,只管和表弟調(diào)笑。我重新坐下來,盯著大銀幕,耳邊聽到表弟和那女孩的笑聲,心頭明白過來:原來如此,我說他不會平白無故請我看電影,搞半天又是抓我當(dāng)陪襯和炫耀。電影差不多要開場了,入場的觀眾越來越多。期間有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子,拿著手機對不上座位號,然后找到我面前來,問我是不是坐錯了。我拿不出電影票,購票是用表弟的手機,我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該不該坐在這里。我扭身去問表弟,卻看見他正和那女孩抱在一起,他的手機自然揣在西裝口袋中,我頓覺大不好意思,叫了他兩聲,他毫無反應(yīng),那高中生還守在我面前,我不能再安穩(wěn)地坐下去,只好站起來讓他。“你坐,你坐。”我看了看旁邊有好幾個空位,這個時候還沒有人來,大概就是沒有賣出去的座位。我于是隨便在最靠邊的一個空位子上坐下來,遠離表弟他們。電影快開場的時候,突然有人拍我肩頭,又是那個高中生。“對不起,叔叔。”他說,“是我搞錯了,我的座位在下面一排。”他說完就越過我,走到前面一排去。然而我并不想坐回去。電影演到一半,有個人黑乎乎地貓著腰從我面前過去,輕聲道:“對不起,借光?!蔽亿s緊挺胸收腹,縮緊雙膝,讓她通過。忽然她“噫”了一聲,問我:“表哥,你怎么坐在這里?”我一聽才曉得是表弟的新女朋友。不知她出去上廁所還是買東西,過了一會兒,她重新回來了,經(jīng)過我的時候,隨口悄語,說了一聲:“過去坐吧,不要坐在這里?!?/br>我沒有理會她的好意,過了一會,手機震動。我點開屏幕,有一條新的微信進來。“你怎么坐到邊上去了?”是表弟。“沒什么?!?/br>我隨便回復(fù)到。“喂,還可以吧?這個新的。”是問一起看電影的新女朋友。“啊?!?/br>我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yīng)他,就一個字。他發(fā)來磔磔怪笑的表情圖片,配了兩個字:呵呵。我讀懂了他這個表情和“呵呵”,他一定誤會我嫉妒他了,換妞兒就像換衣服,大情圣,而我從來不受女人歡迎,是個沒人愛的可憐蟲。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我確實很悲傷,我想的是:為什么我不能像他一樣,帶我愛的人到這里看電影。你看這里的環(huán)境多好啊,燈光一黑,有一種暖哄哄幽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