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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愈加地茫然。他本不是愚鈍之人,甚至有著超越常人的智慧。但一旦遇上了“秦不晝”三個字,一切理智的思考都立刻潰不成軍。二蛋蛋和秦不晝鬧了一會兒,被折騰得清醒過來,舔完爪子,四爪朝天地翻滾了一圈……又一圈,撞到墻上后攤開四肢,把自己攤成了張小獅子毛毯。rourou暖暖的小肚子,上面的毛毛隨著呼吸起伏一動一動。這種時候,它就會特別地想要被舔毛。秦不晝這沒眼色的,厚著臉皮湊過來伸手揉了揉它的小rou肚子,被共命喵嗷一聲一爪子拍開,二蛋蛋白了秦不晝一眼,抱住后腿瞇著圓圓眼,懶洋洋地啃腳丫。和下界的神祗不同,上界神祗的成年時期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需要某些契機。也許百萬年,也許只需數(shù)萬年。這契機總會出現(xiàn),倒是急不得。秦不晝雖經(jīng)過002的提醒,但仍是把白離川當幼崽看待。在他眼里,小小一只的白離川本來就是個孩子。白離川總是跟在他身后,安靜到不會發(fā)出一點聲音,安靜到了時常讓秦不晝忘記了他的存在。秦不晝逗他或者揉他的時候也都溫溫地窩在他懷里任搓任捏。這么一個乖巧柔順的小家伙,秦不晝?nèi)绾文懿幌玻?/br>但也僅僅是挺喜歡罷了。第一神域與第三神域之間突現(xiàn)空間裂隙——傳說中可弒神的神秘力量之一。不說下位神,哪怕是秦不晝正面落入其中都討不得好。這裂隙若不盡快處理很有可能會擴散到第三神域,造成下位神大批回歸。在神上之神和神外之神不在的時候,第一王權(quán)秦不晝自然要承擔起做決定的重任。秦不晝判斷后決定立刻破開屏障解決裂隙,這道裂隙的發(fā)展遠遠超乎他曾經(jīng)所見的任何一個。001擔憂地說:“可是小白……”秦不晝看了他一眼,001并不退縮地注視著他的眼睛,接著道:“要不,讓小白在我的‘領(lǐng)域’里吧?!?/br>“不行?!边@一次秦不晝和002倒是反對得異口同聲。領(lǐng)域是一個神祗最為重要的力量。王權(quán)的領(lǐng)域是完美的,只有從內(nèi)部才能發(fā)現(xiàn)弱點。準許別的神祗進入自己領(lǐng)域中,等于是自己把弱點送到對方手中。002狠狠擰眉,手上力道加大幾乎把001的手腕握得發(fā)紫。001吃痛地皺了下眉頭002才深呼吸了口氣,松開手,替他抹去瘀痕。秦不晝沒心沒肺地挑了下眉:“離川在我的領(lǐng)域比你的安全多了。”他說的是大實話,001卻沒想到秦不晝居然愿意讓白離川進他的領(lǐng)域,一時之間怔住。001雖不熟悉秦不晝,但卻能判斷出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強大,倨傲,熱烈。灑脫不羈,喜怒無常。樂于扮演親切的人,卻有一顆冰冷多疑,絲毫不懂憐憫的心。秦不晝的本質(zhì)是涼薄的。他一個人孤獨久了,雖然看得開,可那點本就淺薄的感情還是在漫長的生命中被消磨得所剩無幾了。可是他愿意讓白離川進那個只屬于他的領(lǐng)域……是不是意味著,秦不晝在意……至少是在潛意識中,有那么一點在意小白呢?001的象征圖騰是白鴿,內(nèi)心也活像長了翅膀似的輕盈敏感。盡管經(jīng)常被證明是他想太多。他還真是想太多。秦不晝愿意讓白離川進領(lǐng)域不是出于信任也不是在意,單單只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不會被任何人打敗罷了。秦不晝卻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慢慢舉起長刀,輕描淡寫地動轉(zhuǎn)動一下手腕。他看似沒使什么勁,卻聽到一聲沉沉的重響,火星四濺。鉸鏈發(fā)出轟鳴向他猙獰地撲上來,整座星辰大殿都回響著“吱吱嘎嘎”的聲音。“輔助我。”他說,身形一閃就行出了數(shù)百丈。002在他身后抬起手,被稱為最強之盾的守御力量瞬間加在了秦不晝身上,如同脈脈流水守護他的四面八方。銀紗一般的星光亮起,巨刀劃出條閃電以萬鈞之勢橫出,神域之間的壁障在創(chuàng)造神的全力一擊之下猶如被神之筆寫下文字的木板般裂痕條條。秦不晝一腳踮上去,半空中回旋個身又狠狠砸了上去,一聲碎裂聲響。原本只有一條縫隙的壁障竟是四分五裂地破開。同時他腳下一使力飛躍而起,躲過了遍布銹斑的鉸鏈,鉸鏈錯身毫不留情地插在了壁障的裂縫上,將本就搖搖欲墜的壁障直接擊碎成粉末,大塊大塊地發(fā)出碎裂聲往下掉落。秦不晝和002他們解決了空間裂隙的事后,進入領(lǐng)域中時,先是喊了聲離川,看清楚后有些詫異地略微睜大眼。白離川縮在角落里抱膝,依然保持著秦不晝離開時候的姿勢,一直在等著他。秦不晝的手掌放在他頭頂?shù)臅r候,白離川像一只小動物般輕輕顫了一下,肩頭縮了起來。低垂著眼睫掩住眼眸,本來就小的身子幾乎完全被吞沒,在濃重的陰影里壓成了可憐的一小團。秦不晝嘆了口氣,伸出手臂抱緊了他,讓他安在自己懷中。白離川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眼里卻有自我厭惡的頹喪情緒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一個人在黑暗中的時候,總是容易想太多。秦不晝只以為他一個人害怕,捧著小傳承神精致蒼白的臉,糾結(jié)了一下,用安慰孩子的方式輕輕吻了吻他額頭:“抱歉,讓你久等了?!?/br>做完了這個動作秦不晝抖了抖胳膊,也自己被rou麻得不行……怎么這么膩歪?那是什么感覺呢?白離川睜著的雙眼中,明亮的光芒一點一點擴散開來。但是當秦不晝放開他的時候,再度被更大的苦澀和陰翳淹沒。他在奢望什么呢?秦不晝都愿意讓他進自己的領(lǐng)域了……他不能更貪心了啊。白離川太懂事,即便起初那般尊敬喜歡,也并不刻意地去黏著秦不晝。而明白了一些事之后,白離川逐漸地改變了自己對待秦不晝的方式。而那件事之后,秦不晝也逐漸忙碌起來。忙的自然是找人切磋。他終究是理性而清醒的。白離川知道,最好的辦法是隨著成長慢慢地遠離秦不晝。但是他根本做不到。有沒有過一個人,讓你只看一眼便甘愿沉淪?白離川一邊清醒著,一邊無法抑制地日漸沉淪。越是和秦不晝靠近,他就越是痛苦,但是遠離秦不晝卻會讓他雙倍地疼痛。白離川知道哪怕自己成年,秦不晝都不可能對自己有什么想法。他甚至都不奢望秦不晝看他了,既然必然是不可能,那么不如趁這機會,多看看他